要的就是这种反应,老字号藿香正气水名不虚传。
经她一提醒,那阵子辛辣过后,宴义确实觉得脑子清醒不少,方才在练兵场的暑气大有缓解。
宴盛听完她的解释,反而被勾起一丝兴趣。
就着一碗眼睛不眨,全数喝光。
面色无常,唇边一丝兴味涌现,“不错!”
从中确实能喝出她所说的那些药材。
此方用于军中给将士们解暑正合适,比此前那些温补的凉茶好多了。
小看了这丫头……
戈雪欢喜福身,“多谢爷夸奖!”
这种苦不堪言命的玩意儿居然能得到大哥的称赞?
没毛病吧?
正是这苦不堪言的玩意儿后来在军中大受欢迎,解决了诸多问题。
宴义才从辛辣中缓过来,只听戈雪不忘提醒他,“二爷可别忘了我的房顶。”
“小爷是那种没信用的人吗?”
拍拍胸膛,说完便一跃上房顶,撸起袖子干活。
戈雪的注意力回到宴盛身上,“爷觉得我的方法如何?”
他轻哼一声,“嗯。”
她俯身,双手撑着下巴靠在他的桌案上。
双眼眨巴眨巴,粉嫩嘴唇微张,“爷,看在我聪明的份上,能不能回来当差?我还会好多东西呢!浣衣房埋没我这种人才。”
宴盛无视她的无礼行为,“再说!”
蠢女人做了这么多为的就是现在?
戈雪按住他的书,不让他翻页,“爷……”
嗲嗲地拉长语调。
宴盛扯了扯书,未果。
不忍心把书弄坏,又不能直接碰她的手,厉声道:“放开!”
无赖的女人。
戈雪夺过书放在怀里,挑衅说:“答应我,我就把书给你。”
宴盛眉头皱得更凶,从未见过她这般刁蛮无礼的女人。
娘夸她善良懂事,乖巧温柔,对比之下,怕是被哄得团团转。
哪有一点乖巧的影子?
可他的绝版兵书……
“明日一早来书房伺候我洗漱。”他闭眼,薄怒尽显。
自己要送上门,到时候可别后悔。
戈雪欢喜放下书,“谢谢爷!”
随即,人跑出院子。
屋顶上的宴义偷摸听到下面的对话,有一瞬间怀疑人生。
这……还是他的大哥吗?任由女孩子玩闹?
玩味朝下丢去一片树叶,“大哥,你要是真不愿意让戈妹妹伺候,小弟等着呢!”
他挥开叶片,疾言道:“谁是你妹妹!赶紧修。”
小兔崽子。
他若无其事仰天长叹:“还护上了……哎……”
戈雪回了浣衣局,直奔着去收拾行李。
梅柔磕着南瓜籽,晃悠到她房里,“你这是要去哪儿?”
“回听风院。”
她吐掉瓜子皮,惊讶中不失欢喜,“这就要回去了?说你是个有福的,才呆几天呢就重获殊荣,姑姑好舍不得你个臭丫头。”
这丫头非但没事儿,居然还能哪儿来回哪儿去。
定是那位主子对她,别有心思。
幸好当初自己没听白芙那丫头说让她多找麻烦的话。
这臭丫头前途无量。
戈雪边叠衣服边说:“姑姑,你是舍不得我还是舍不得金银珠宝?”
梅柔此人,除了有些爱钱之外,性格大大咧咧的,倒值得一交。
梅柔不自在斜眼看了看她,利落的嘴上全是笑意,“死丫头!贫嘴,姑姑当然舍不得你。那些个俗物姑姑都不放在眼里。”
话音刚落,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摆在她眼前。
呀!
这精致的小物件……
双眼差点被闪瞎,她大喜过望。
边说边宝贝般接过来,舍不得移开眼。
双眼瞪得比珠子还亮,“哎呦……哎呦……这怎么好意思……”
俩人其乐融融交谈的时候。
一柔柔的声音传来。
“戈……戈姑娘,奴婢能不能来伺候你?”翠竹在门口怯生生张望。
如今她没了主子,终于不用活在伊宁乐的阴影之下。
府里没人关心过自己,而戈雪却给自己请大夫,看伤病,认定了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养了几天,精气神缓和许多,脸上多了几两肉。
戈雪招手让她进来,“翠竹,我也是丫头,不用伺候我,你待在这儿,有姑姑在没关系,等我事成之后再把你们接到身边,我们都是朋友。”
梅柔感动的同时听得迷糊不解,“事成?臭丫头要办什么事?”
雄鸡仰天鸣,五更天微明。
白芙端着一盆温热清水,扶了扶头上插着的碧玉蝴蝶点翠珠花。
满意踏进宴盛的书房。
宴盛刚好穿上外衫。
她放下盆子,拨弄耳边的细发,欲说还休上前,“爷,奴婢来伺候你洗漱。”
嗓音纤细得过分。
碎步上前,欲给他整理衣襟。
宴盛不着痕迹避开,自己抬手整理,“戈雪呢?”
他记得分明某人答应今早来伺候自己洗漱的。
白芙双手落空,尴尬收回去。
又闻他主动问及戈雪,连自己的相貌不瞧一眼,她心生强烈不快。
面上一派温润懂事,“戈姐姐还在睡觉,许是她昨天过于劳累。”
宴盛不带犹豫,“你出去!”
白芙不复进门时的柔情似水,小脸上不可置信,“爷……”
宴盛眉头轻皱,提高嗓音,“听不懂?”
“是。”白芙咬咬牙,不甘心退开。
而咱们的正主呢?
被子掉地上,四仰八叉睡得正香。八壹中文網
时间飞速溜走。
戈雪做着跳楼噩梦,一激灵从床上坐起,“我kao!什么时候了?”
小可叹息【主人,快中午了。】
她连忙翻身而起,“你怎么不叫我?”
【小可叫了,主人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睡着了之后雷都打不动吗?】
这种情况出现得还少吗?
不在自身上找原因反而怪它。
“甭废话,我还要去伺候宴盛洗漱呢!对对……快……”边说边胡乱擦把脸。
完全忘了任务,她还在刷宴盛的好感期呀!
着急忙慌的让她只记得去伺候宴盛洗漱,而忘了他人是否还在房里。
麻溜套好衣裙,简单将头发用丝带束在脑门儿后,风风火火推开门朝宴盛书房跑去。
【可已经……】
小可还没来得及提醒她。
某人已经大力推开书房的门,气喘吁吁高喊:“爷,我来伺候你洗漱。”
霎那间,满室寂静。
屋内五六双眼睛,有老有长,穿着红色官服,齐齐盯着门外热情似火的窈窕淑女。
宴盛坐在主位,难得嘴角噙着淡笑,戏谑看着她。
戈雪眨眨眼,脑子一群草泥马飞驰而去。
轰地脸上布上粉色,举起右手朝屋里摇晃几下,“哈哈……大家早上好啊!”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书房里会有这么多人?
她没洗脸,没梳头,素得不能再素了。
屋内的人看看戈雪又看看主座的宴盛,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宴盛缓缓抱拳,“家奴不懂事,诸位大人别介意。”
气氛顿时被缓解。
众臣子点头摸胡须,谈笑风生。
“不妨事!”
“将军的家奴好生有趣……”
“哈哈,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