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意味深长走了。
戈雪狐疑不定,她是什么意思?
许长夜不是好人?可严连芬明明说过他是个好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很正常,戈雪无意去探究。
可这个人的秘密,她独独感兴趣。
尤其想看见他那层炙热深沉的皮相被扒下来之后还剩什么,是何种样貌。
好人?
坏人?
又有什么分别。
靠着树等了将近一个小时,看来人不会来了。
蹲久了,从脚心开始发麻。
戈雪踉跄几步,扶着树站起身。
一阵不怀好意的嬉笑自石子路对面传来,“小妹妹,长得不错啊!来陪哥哥们玩会儿,哥哥请你去上网。”
四个青年染着黄色头发,耳朵上撇着一根烟装阔气,穿着皮衣吊裆裤朝她围来。
恰好是她最厌恶的地痞流氓款式。
随手拾起地上的小石子朝几人扔去,“滚开。”
为首的青年叫二伟,是隔壁村里面出了名的混混,无父无母无管束。
加上村周围乃至镇上都没有什么治安,导致他们更加无法无天。
他摸着下巴,邪恶笑笑,“哥几个,瞧瞧,人好性子也辣,今天我们走运。”
难得在村里能遇见这种极品。
几人向桃树包围而去,戈雪一人无处逃脱,境地危险。
“来吧!哥哥请你去上网。”
他们抓住戈雪的手臂。
汗臭味混着狐臭,戈雪阵阵发呕,“放开我!”
想想一个女生的力气自然敌不过四个男生。
她忍着恶心一口狠狠咬在二伟的胳膊上,作呕的铁锈味溢进嘴里。
“啊……”二伟猛地吃痛,捂住手臂。
“臭贱人,敢咬我……”他怒火中烧,一掌揪住戈雪的头发。
戈雪被迫摔倒在地。
“一起上,非要好好教训她一顿。”四人磨拳接踵,跃跃欲试。
先教训服帖了再尝尝她的味道。
既然天意如此,戈雪面色发白,绝望闭上眼睛。
想想世间还有没有值得她留恋的东西。
对,那个人还欠她的表钱呢!
关键时刻,她居然只想到这一件事。
忽地,二伟的头被一记碎石头击中。
额头破皮,当场,血顺着额角流至他下巴。
他随意抹开血迹,怒火中烧转身,“艹!谁敢打你爷爷?”
戈雪看来,这一刻的许长夜额上有汗,肩上带着几片桃花,背靠晚霞,似乎携着光而来。
他走近四人,语气刺骨寒冷,“光天化日欺负人,能耐。”
四人自然是认识他的。
二伟更为嚣张,对许长夜的态度看不顺眼,顺带加重手上力道扯得戈雪头皮生疼。
“你个劳改犯,有什么资格管哥几个的事儿?哥几个今天非要尝尝这妞的滋味。”
许长夜目光幽暗,似包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不知道是不是在回味他说的这番话。
他握紧双拳,二话不说,直接一拳打进二伟的肚子。
接着是第二拳、第三拳、第四拳……如雨点的拳不要命落在他身上。
二伟疼得冷汗直冒,顺势松开戈雪,“啊……”
其余三人见这种情形,溜得比兔子还快。
许长夜冷幽幽直视地上如死狗蜷缩着的人,“还来吗?”
铆足劲的拳头悬挂在他的鼻梁上。
他差点去了半条命,再不要面子抱住许长夜的小腿,“饶命,许哥饶命……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滚吧!”揍一顿老实了,他弓腰驼背走了。
戈雪坐在地上,嘴上带着血迹,背靠桃树,白裙子脏了也不管。
对发现的这一幕饶有兴趣。
男人的结实臂膀,滴落的汗珠,急促的喘息。
无一不在散发着致命诱惑。
原来他还有这样一面,为自己教训人的模样可真令她……心脏加速跳动。
许长夜已经恢复了最初的陌生状态,“你还不走想干什么?”
并没有因为两人三番五次的见面而自然熟络。
戈雪掀开裙摆,俏眉耷拉着,“许长夜,我膝盖疼!”
双膝不知何时撞上的,乌青发紫,还有丝丝血迹溢出。
“能走吗?”许长夜蹲下身看了看她的伤。
她却没有半点受伤后的难受,反而期盼的表情带着看戏的愉悦,目光直接落在他的棱角上,“不能。”
无从探知男人是否知晓戈雪耍的小把戏。
只见他背着戈雪慢吞吞吸了一口烟后,踩灭烟头。
转身。
强有力的臂膀穿过腿弯将戈雪打横抱起。
炙热深沉的气息和男人安全的肩膀。
和方才那些地痞流氓身上的味道不一样。
他虽然流汗,但闻不到一丝汗味,淡淡的薄荷混着柠檬的味道。
这样的怀抱,戈雪并不害羞甚至有些上瘾,又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新鲜体验。
乖顺窝在他怀里,抱着电脑,没有多余的动作。
眼神落在他手腕那串珠子上,“许长夜,你去哪儿了?我刚刚来店里找你你不在。”
要是他在兴许就不会有这桩麻烦。
“修水管。”胸腔的声音格外清晰。
戈雪饶有兴趣,“只修水管没干别的?”
男人不耐烦,往上提了提轻飘飘的人,“废话多。”
也是,要真顺带干点别的,也不至于这么早就回来。
不知为何,戈雪有些放松。
她换了话题,“许长夜,你信佛吗?”
一直戴着这串珠子,怎么看都和那些佛教信徒一个样。
试图将自己的困扰难题,期盼愿望转移给石头做的雕像。
但他一看,就不像会信佛之人,更多的是信自己。
“再多嘴,我松手了。”许长夜踢开店门。
走进里间,猫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戈雪这才发现里面的构造,纯粹的符合男人特质。
简单干净,水泥地面,一张木板床,黑色的床单被套,一张漆皮旧沙发,家具极少。
没有任何女人存在过的痕迹。
再往里走是厨房和卫生间。
屋里面积不大,但空气中似乎到处都是他身上的清爽味道。
戈雪被他放在沙发上。
男人从衣柜里拿出一玻璃罐子。
按住她的小腿,直接淋在膝盖上。
冰凉的触感后随之而来火辣辣的刺痛,还有呛鼻的刺激味。
戈雪被刺得憋红双眼,“嘶……疼……这是什么鬼东西?又臭又丑。”
挣扎着缩回脚再不让他继续实施酷刑。
许长夜拧紧瓶盖,里面只剩下了小半瓶。
“桃花油,消毒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偏方,没有碘伏酒精吗?
她不管什么桃花油,杏花油,感兴趣的始终只有男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