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白小白倒头就睡,那鼾声可以与昨夜他听到的一较高下了,好在这是白天,这鼾声也不会让别人夜不能寐。
白小白睡得正香,就被人摇醒了,白小白不耐地睁开眼睛,晓晓的脸就映入了眼帘。
“不是说了不要来吵我吗?”白小白不耐道。
晓晓忙解释道:“不是我要来吵您,是外面有一个人说是公子您的同僚,奉吕将军之令来找你回府衙。”
白小白从床上坐起来,草草地穿上衣服就出了门。
门口站着一披甲之士,还牵着一匹黑马,这人白小白认得,是昨夜与他一同巡逻的金吾卫。
白小白向着那人拱拱手,问道:“发生了何事?”
那人面色严峻,没有回答白小白的问题,只是沉声道:“吕将军急令,令所有金吾卫速速前往左金吾卫府衙。”说完,翻身上马,然后向白小白伸出右手。
白小白眨了眨眼睛,然后伸出左手握住那人的手,然后上下摇了摇,然后说了句,“你好!”
那人眉头一皱,然后白小白便感觉手上传来一股力量,白小白顺着那股力量腾身而起,翻身骑在了马背上。
那人一抖缰绳,那马如箭般射了出去,白小白的身体随着惯性向后倒去,不过好在腰力尚好,最终还是稳住了身体。
这黑马就不是白小白租的驽马能比的,跑起来后不断有呜呜的风声传入白小白的耳朵,周围的景物也在白小白眼中成了虚影。
那人驾着马一路狂奔,最终在平康坊前停了下来,那人下了马,白小白也跟着下了马。
“不是回府衙吗?怎么来平康坊了?”白小白疑惑道。
“吕将军在里面!”那人面无表情道。说完,便走进了平康坊。
进了平康坊便看到左边的街上站着一排披坚执锐的士卒,通过他们身上铠甲的纹饰便能知道这些人便是大名鼎鼎的金吾卫!
这么多金吾卫聚在一起,定是有大事发生。
白小白疾走两步走向他们,走近才发现金吾卫正将一座楼团团围住,透过楼里的窗户依稀能看到一些衣衫不整的女子与男子。
白小白的第一反应是:莫非是扫黄?不对啊,这也不归金吾卫管啊,再说这里是三曲啊,人家合法的啊!
白小白跟着那人穿过金吾卫的的包围圈,这时白小白也发现这些金吾卫脸上都带着怒气,一个个都面色严峻。
白小白进了楼里,楼里衣衫不整的男女们见带着白小白的那人一身戎装,都自觉地让开一条路,让他们进去核心圈。
圈里站着三个人,一个是左金吾大将军韩约,一个是左金吾将军吕方,另一个人的身份自然不言而喻,另一位金吾将军陆丰!
三人都一脸严肃地站在那里,其中吕方的脸上满是怒容,因为三人面前的地上正躺着一个人,倒在血泊之中,显然已经没了生机。
白小白看向地上那人,发现自己认识,是一位金吾卫,也是昨夜同白小白一同巡逻之人。
昨夜他还在一脸愤愤不平地说自己看上的一女子向他要五百钱,却对另一个书生倒贴钱,没想到天亮就成了一具尸体。
而尸体旁边还跪着一女子,那女子正抹着眼泪。
白小白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听到吕方怒道:“你这贱人还不说实话,我这兄弟会因为从这么低的楼上掉下来摔死?是你蠢还是我蠢?”
那女子抽泣道:“我说的就是实话啊,这楼里都有目共睹,他就是从楼上不小心摔下来的!”
吕方见女子丝毫不松口,抬起脚踹向女子,女子被他踹倒在地,他用脚踩着女子的脖子厉声道:“你还不说实话,再撒谎我就杀了你!”
女子被踩住脖子,涨红了脸,艰难道:“我说的都是实话,你就算杀了我也是实话!”
吕方双眼赤红,脚下正准备用力踩下去,却被韩约拉住了,韩约冷冷地看了那女子一眼,道:“老吕,冷静!”
吕方看向韩约面无表情的面庞,犹豫了一下,抬起了脚。
韩约看向女子,冷冷道:“你现在把实情说出来,我可以让你自己选择死法!”
女子也不哭了,嘴角浮现一抹冷笑,道:“我说的就是实话,你们就是不信,现在就打算严刑逼供了,你们金吾卫也不过如此。”这女子会这么说话,就证明她心中已存死志,死者无惧。
韩约不再看女子,道:“都带回去吧!”说完,转身离去,周围的人自觉让开一条路。
陆丰紧随其后,吕方对着女子冷哼一声,然后也离去了。
接着就有金吾卫押着女子离开,还有人为那死去的金吾卫收敛尸体。
随着韩约等人的离去,原本熙熙攘攘的楼里顿时就变得空旷了起来,之前是吕方带人将这栋楼围了起来,里面的客人也不准离去,现在金吾卫走了,这些客人们自然是赶快远离这是非之地。若是金吾卫又杀一个回马枪,改变主意要将楼里所有人都抓走,那哭都没地方哭去,毕竟这一曲中的客人是没有能力与金吾卫相抗衡的。
白小白看着人群散去,那些女子也都各自回了房间,出了这档子事,接下来一个月这楼里的生意都不会好。
白小白没有离去是因为他想确定一些事情,没准能成为这件事情的关键。
白小白找到这楼中的假母,掏出一颗金瓜子递给假母,问道:“在那个死去的金吾卫之前那女子可还招待过其他客人?”
假母见白小白递过来的金瓜子,脸上立刻浮现出谄媚的笑容,接过金瓜子放入袖口中,然后环顾左右,小声地和白小白说了起来。
听完假母的讲述,白小白点点头,与他所猜想的相差不大。
他笑着问假母道:“刚才那几位将军在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和他们说?”
假母撇了撇嘴,道:“他们又没问,我干嘛告诉他们,再说他们这么一闹我这里接下来一个多月的生意就黄了,我得损失多少钱,凭什么告诉他们!”假母振振有辞。
白小白笑着摇摇头,若是有纸笔在手想必他会顺手写下一个字:
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