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漫漫重新坐上椅子。顺手从空间里掏出一颗低阶灵果,咬了一口。
地上的严木匠双眼一下睁圆了,剩下的酒意瞬间吓没了,继而整个身体都开始抖了起来。
这娘们儿不仅能避过自己的巴掌,反而把自己打了捆起来,这会儿又凭空变出来的果子……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严木匠在地上使劲挣扎,想说说不出来的话是:“你到底是人是鬼,还是妖怪……”
路漫漫“咔嚓”又咬一口:“别着急,最多十秒。”
话音刚落,严木匠就在地上滚了起来,嘴里“唔唔”声都大了许多,像是经受着巨大的痛苦,几乎是一息间,额上就滚下豆大的汗珠。
路漫漫把椅子往后移了移,让严木匠打滚的地方稍微大了一点。
“你该感谢现在是法治社会,作为良好市民,我也不好知法犯法。”
路漫漫将果核随手往空间的息壤上一丢,又道:“我本来是想在护城河的桥上一针弄死你的,但想想弄死你之后太麻烦了,只好委屈你感受一下七虫七花毒了。”
严木匠基本上没听清几个字,他现在所有的内脏都是疼痛麻痒难忍,如七虫咬噬,眼前一片花团簇簇的景象,可惜花朵中闪现的是一个个恶鬼的脸。这就是七花的幻象了。这幻象因人而异,每个人看见的都是自己最害怕的东西。
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下,严木匠很怂地尿了裤子。路漫漫掏出口罩戴上,一脸嫌弃。这才刚开始呢,就受不住了?
大概等了二十分钟,路漫漫打个响指。挣扎的严木匠瞬间不打滚了,整个人瘫在地上一动不动。
不是不动,至少间或还抽搐一下。
路漫漫上前踢踢他:“明天老老实实跟我去办离婚,答不答应!”
严木匠“唔唔唔唔”声又响起,路漫漫听不清,但看表情不像是同意。她笑了笑,一个响指一打,严木匠又打起滚来。
路漫漫肚子里忽然咕噜噜一阵响,她脸一僵。原身的身体太差了,身体里的毒素也积累的太多,那么小一个低阶灵果,原身都有点撑不住。
她快步又进了卫生间。至于严木匠,且先留他在地上打着滚吧。
再出来的时候,路漫漫一个响指一打,还没来得及问,严木匠忽然就撑着一口气开始使劲点脑袋。
路漫漫愣了一瞬才明白,严木匠是在表示他同意离婚。
切,个怂蛋玩意儿,还以为他能坚持几个回合呢。
路漫漫踢踢严木匠:“对嘛,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也别耍什么花招,明儿我离婚证拿到了,你的解药也会拿到的。”
站起来,打个哈欠,路漫漫进房间,按了按他的穴道,搂着他睡了。
客厅地上的严木匠瑟瑟发抖,是冷的,也是吓的。
早上,给严木匠解开绳子的时候,路漫漫原以为严木匠会奋起反抗一下,她都做好防备了。
结果那个怂包一脱离束缚,“嗖”一下躲开路漫漫老远。
路漫漫脸黑。她递过两张纸一支笔,冲严木匠淡淡说了一句:“马上签好。”严木匠抖抖索索接过来,看见上面明明白白写着“离婚协议”,条款里除了让他自愿放弃儿子严东的抚养权探视权等,其他房子之类,那个“附身”自家婆娘的“妖怪”都没提。
他赶紧在一式两份的离婚协议上签了自己的名字,又伸长了胳膊抖着手将纸笔递了回去,全程一个字都没敢吱。
路漫漫给严东洗漱干净抱出屋的时候,严东一看见严木匠就小身子一抖,脑袋埋进了路漫漫脖颈。
这个举动让路漫漫狠狠瞪了一眼严木匠,安抚了严东两句,三个人出门了。
在民政局对面的小餐馆里吃了一点东西,等到民政局开门了,路漫漫抱着严东,身后跟着严木匠,晃悠悠过了马路,直奔民政局办离婚的窗口。
本着职业精神,民政局的工作人员还想调解一下。路漫漫可不想浪费时间,直接一把把离婚协议递过去,说:“感谢您好意,但不接受调解,请您立马给办了吧。”
工作人员看向严木匠,路漫漫见了也看向严木匠。严木匠一个激灵,马上开口:“对对对,马上办马上办!”
工作人员有些无奈,现在刚进入九十年代,他们这个小县城里,有时候几个月都未必有一对离婚的。毕竟现在无论男女,离婚的人走出去都被人看低一等。他看两人都如此迫切,懒得再劝,咔咔开始盖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