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王阁。
“老板娘,结账。”
灯火灰暗之下,最后一桌客人摸了摸油腻的嘴,挺着小肚子满意的走了。
“欢迎客观下次再来。”收起银两,作为打杂的白晶晶收拾好残羹碗筷。
娇生惯养的她在灵秀门可是万人疼爱,身后的仆人更是一只手也数不过来,从小到大可从未做过如此辛苦的工作。
不过能为喜欢的人做事,即便累,白晶晶也心甘情愿。
大雪覆盖的屋顶之上,常生正盘坐于此,吞云吐雾,感应天地灵气,用于修复体内的灵脉之伤。
“常生,快下来吃饭了。”白晶晶笑言。
对于常生白晶晶真的很佩服,只是将修行方法传授给了他,可没有想到,只是三五天的时间,常生已迈入了结丹大乘境界。
这可是许许多多休者用一两年时间才能完成的。
羡慕嫉妒恨。
这先天灵脉真是强大啊!
四菜一汤,吃着白米饭。
白百荷,白晶晶,常生三人更像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吃着饭,谈笑风生。
于此。
一道阴风拂面而来,正在给白百荷碗里夹菜的白晶晶脸色剧变,而后迅速放下碗筷,在白百荷和常生疑惑的眼神中白晶晶破门而出。
“什么人?鬼鬼祟祟算什么英雄好汉。”
雪夜之中,白晶晶脸色凝重,手更是不由自主的放在腰间那把风铃鞭上。
吃饭之时,白晶晶早已觉察到有人隐藏在附近,但她并没有当回事。
可随着时间流逝,隐藏在黑暗之中的那人竟然散发出了杀气,更是明目张胆的直逼自己。
如此一来,便不简单了。
雪隐于夜,杀气弥漫而开。
白晶晶的感觉没有错,虚空之中,一道身影突显,来人看不见脸,戴着一个小丑面具。
脚步沉重,举剑而起,来人就这么向白晶晶杀去。
微微皱眉,曼妙起身,将缠在腰间的风铃鞭抽离自己,一道清脆的风铃声悦耳飞扬,紧接着便是灵气四散而开。
迎接那身影,迎接那剑,风铃鞭在夜色下狂舞而动。
她打起架来像是在跳舞。
她杀起人来从不皱眉。
她愤怒起来也异常美丽。
“你到底是什么人?”白晶晶彻底愤怒了。
此人对他招招致命,似乎有什么血海深仇。
可她从来没有与人结怨啊!
即便身为灵秀门的圣女,也从未伤害过别人。
难道此人是找灵秀门的麻烦?白晶晶如此而想。
事实也的确如此。
小丑面具下的江流儿的确是来找灵秀门麻烦的,灵秀门抓了黑袍,他怎么可能不生气。
但江流儿不想伤害了姐姐,所以便将白晶晶引诱了出来。
舞剑于空,江流儿使出了夺命十三剑的第一剑,直剑。
剑很直。
江流儿使得也很直。
直逼白晶晶。
毫无还手之力,使得白晶晶连连后退。
也是那一瞬间,一个邪恶的想法自江流儿的脑海中萌发了出来。
这白晶晶如此主动的靠近自己到底有何企图?
江流儿不相信一见钟情,更不相信他与白晶晶因为在金山寺的那一次意外,白晶晶就喜欢上了自己。
先是去金山寺,再是极力的讨好姐姐白百荷。
难道这一切都是预谋的?
江流儿现在深深的开始怀疑,白晶晶不顾一切的靠近自己,取得自己的信任,就是为了打探黑袍的消息,从而将黑袍抓走。
毕竟他与黑袍的第一次见面,便是灵秀门正在追杀黑袍,而他与白晶晶的第一次见面,也是灵秀门找上门来想要杀死黑袍。
一切的一切都指向灵秀门。
所以,现在江流儿没有理由不怀疑白晶晶如此的靠近自己是什么意图。
至于他为什么戴着小丑面具来找白晶晶,一是为了保护姐姐和常生,二是为了试探白晶晶。
“你们将黑袍带去了那里?”江流儿压低了声音问道。
“什么黑袍?”白晶晶面露疑惑,“你到底什么人?”白晶晶反问。
一言不合再出手。
江流儿想不到,他根本不是白晶晶的对手。
直剑虽将白晶晶逼的无路可退,但无路可退之后便是强势的反攻。
如舞一曲高山流水,白晶晶轻盈似剑,在风铃声的动人之下,毫不留情的抚鞭甩向江流儿。
很强大,没有感情,不杀死戴小丑面具的男子誓不罢休。
江流儿虽也不怂。
但忍剑一出,他就是一个怂蛋。
一闪一躲。
再躲再闪。
江流儿很自信,自信的错失了反手攻杀的机会,却又用了忍剑。
那一刻,正是白晶晶出手的好机会。
灵动的穿梭在雪花之间,只是舞出了一个步子,风铃鞭便顺着江流儿的脸颊擦肩而过,无情的刺进江流儿胸膛。
先是有点疼。
后是疼的厉害。
没有任何犹豫,江流儿直接使出了夺命十三剑的最后一剑夺命剑。
剑气凌冽,直逼白晶晶,着实恐怖。
这最后一剑果然厉害,不动声情的白晶晶脸色大变,收回风铃鞭以作防守,随之急速后退。
那一刻,江流儿单膝跪在地,捂着淌血的胸口,用小丑面具之下的眼睛深深的望了白晶晶一眼。
后踏着雪,沧浪离去。
“他的背影怎么如此熟悉,我好像在哪见过。”站在原地的白晶晶喃喃自语。
雪越下越大,湿了江流儿的鬓发,湿了紫色的长袍,将小丑面具仍在一旁,江流儿歪坐在一块青石上。
不知道为什么,江流儿感觉这次的伤比起以往更加痛。
难道是这次伤在了胸口?
不,江流儿只是不愿承认自己是被那个喜欢自己的人所伤而已。
和其他人相比,被喜欢自己的那个人所伤的确很痛。
离开了杏花村,不知走了多久。
抬起头,繁华枝头盛放。
微微的桃花香气扑鼻而来,令人心旷神怡。
“拖着伤竟然走到了这里。”
江流儿不自觉的笑了。
桃花树下,这不是他经常与六耳见面的地方嘛。
抬眼望去,在树的枝头,坐着一名女子,正皱着眉头,望着受伤的江流儿。
“你怎么受伤了?”六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