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俏俏盯着那个脸色涨红的欣儿,“不服?”
“我为什么要服,你不过是出身比我好些,但人人平等,你这般下作的羞辱人,算什么!”
“羞辱?”苏俏俏笑了,“美人皮囊,何谓皮囊,空无一物方谓皮囊,你暗骂我与阿姊学识浅薄,我来问你,你不能自圆其说,那到底是谁空有皮囊学识浅薄?”
苏俏俏不紧不慢地抿了口香茶,语出惊人,“是你这废物啊!与我说人人平等,你且问问自己,是不是个人。”
那个欣儿的脸由红转青,一双眼瞪得大大的,“你,你欺人太甚!我只是夸赞你们姐妹,句中用词稍有不妥,无心之失,你便要揪着不放,对我百般羞辱,这就是苏家门风吗?!”
苏俏俏冷笑一声,“无心是吧,那便是你认同我皮囊那说法了。无心办了一件错事,是不是办了?是不是错了?就因为无心就可赦免无罪了?”
她扫了一圈场上神色各异的时候,再笑了一笑,用最和善的神情,说出最扎心窝的话,“听闻陆欣儿小姐有个弟弟,五岁那年与好友游戏时推搡,不慎跌入湖中,驾鹤西去。我只问一句,好友无心,但在你心里,是否有罪,是否赦免。”
陆欣儿一张脸雪白如墙,眼眶通红,整个人的心气好像一下全没了,瘫坐在座位上,红唇嗡动了半天,没个字音。
看着这从苏俏俏开口就一边倒的战况,那些个夫人都有些不敢相信。
因为陆欣儿已经做得很好了,她们自认在她这个年纪是说不出那句话的,哪怕说得出也不会做得更好。
只是这个苏俏俏实在是太过语出惊人,从一开始就画了一个圈套等着陆欣儿进,然后绕着那句话兜兜转转,最后以一桩陈年往事收尾,既杀人,也诛心,更是敲山震虎。
告诉她们这些人,今日你们在,我尚且敢要一位大家小姐跪下拜我为师,你们不在,并要想一想我会做什么,能做什么,敢做什么。
想一想以后提起我那阿姊的时候,是不是要敬重些,说话委婉些,好听些。
只是一些晚辈之间的言语,原本是不至于牵扯到这么深的。
只是她苏俏俏今日所为,是在明目张胆的告诉她们,我光凭嘴皮子就能让你们看好的人在你们面前都下不来台,而且你们还不能开口去救,一旦开口只会把自己搭上。
那你们就要想想,得罪了苏家,我和那些高坐上位的人开口,又是怎样的光景。
一时间,除了苏俏俏和苏妈,人人有心事,事事不重样。
尤其是秦家夫人,如果早知道这个苏二小姐的吵架功夫这么了得,就是女儿跪在地上磕头,她都不会请她们来。
原来是打算看苏家好戏的,现在好了,看客和苏家那母女俩,她们所有人,都是一出又一出令人发笑的丑戏。
眼看着气氛凝重起来,苏俏俏再捻了一块茶点入肚,笑着开口:“大家怎么都不说话了,莫不是我话太多了碍着大家,那我不说话便是了。”
听到苏俏俏的话,除了苏妈,所有人只有一个念头,你苏俏俏好好的,为什么要长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