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宴会。
宴臻的出现惊现众人。
程苡苒瞧见那群人面色各异,眼底闪过讽刺,当年这些人的嘴脸,她自幼便是看得清楚。
小郡王的外界传闻,她更是清楚。
不过是这些心存龌龊罢了。
宴臻与程苡苒向皇帝行礼,皇帝瞧着姐弟二人,便是高兴,让人安置座位在自己的身边。
程苡苒点头示意,抢一步走在宴臻的前面,坐在离盛元帝更近一步,宴臻只缓慢坐落下首。
盛元帝瞧了一眼蹙眉,想说让宴臻作为首位,但见群臣都在此,也不想当面给人下面子。
众臣在下方,也是瞧见小郡王竟然能出现,而且容貌那般让人惊艳更有威仪,冷下的容貌倒是与皇帝有几分相似。
外甥像舅舅,倒也是常态。
群臣家眷有人首次见宴臻,众女芳心拢获。
那些女眷从未见过这般儿郎,怎生得如此俊逸。
何况还身份尊贵,想起那传闻中的都是些鬼话,也不知是谁出说来的。
早知小郡王这般容貌,她们死也进公主府啊。
角落处的苏瑾漪捏紧手帕,眸中后悔。
这小郡王妃本来是自己的,她才是站在小郡王身边的女子。
那女人根本不配。
苏夫人也瞧着小郡王一眼,随后震惊。
不是说命不久矣,难道传闻中冲喜的宋家姑娘真那么灵验?
她不相信,但想起之前肖家老夫人与宋枝鹤在一起,身体竟然日益变好,原本就该进了棺材铺的。
宋家女,她倒是想瞧瞧是不是那般灵验?
就算灵验也别阻拦她的路,要不然就别怪她了。
此刻的宋枝鹤在皇宫迷路。
三公主与太子先告知太后和长公主先去宴会,也带着她。
谁知道半路上三公主腹痛去了近院,太子被人叫走,只留下她一人。
三公主怕她不知晓,打算留给人,宋枝鹤当时瞧着三公主难受,便没要人跟着。
清欢的性子宋枝鹤不放心,就领着红袖黄莲二人,但她刚才也让她们去给长公主寻大夫去了。
不知晓是吃错了什么食物,还是受了凉。
宋枝鹤的朝服瞧着便是尊贵,行往的宫女见之就跪,她不喜欢这般,便是遇人就绕道而行。
只是没想到会把自己给绕迷路了。
不过此处的风景倒是极好,冬日的白雪皑皑,枯木红条倒也别致一番风景。
“怎么?温大人这是看不起本皇子,可本皇子终究是皇子,也是比你尊贵。”
“七殿下多虑了,臣只是尽职值守。”
宋枝鹤脚步温顿,往着假山后面一退,透过假山空隙中看见熟悉的美人正被人为难。
听着他们的称呼,宋枝鹤知晓那为首的瞧着面色阴翳的男子是七皇子,正拿着身份去压制人。
温嘉裕,宋枝鹤见过一次,能记得住他,是因为他的皮囊在她那着实好看。
美人向来让人印象深刻。
“尽职值守?温嘉裕,你是真不知晓林于是谁的手下,还敢在父皇面前参本皇子一本,真以为本皇子不敢拿你怎么样?”
七皇子唇角阴冷嗤笑。
温嘉裕掌管刑部,手段阴狠残忍,这些他全然不管。
可偏偏抓人抓到他头上去了,他损失了众个幕僚,还有帮手,他一时左膀右臂都被折断,能不生气。
那么多皇子都有私心,偏偏打压他。
七皇子冷笑,他不能拿他怎么样,稍微撒撒气也是可以的。
“既然温大人总说尽职值守,怎么臣子之礼都做不到?怎么?不跪下?”
温嘉裕面色未变,目光清冷瞧着七皇子,眸中似乎没有把他放在心里,七皇子更是忿怒这人的轻视。
挥手就让人上前动手。
“既然温大人做不到,本皇子就让人帮个忙。”
七皇子的人压着温嘉裕跪在雪地上,用力压制着,全然没有注意到温嘉裕唇角的阴寒。
宋枝鹤蹙眉,这皇子是个傻子吗?
真以为能成为刑部尚书是吃素的?
就连她这个外人都知晓,人家坐上这个位置怎么会是简单的人,宴臻和母亲都说此人不简单。
宋枝鹤瞧见美人清冷未动,突然想到笑面虎一词。
她不清楚七皇子是什么样的为人,但却是知晓七皇子与三公主一母同胞。
三公主的性子她也喜欢,七皇子便打算帮个忙,他不知晓有些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万不能招惹。
宋枝鹤想了想,不知晓小郡王妃的身份能不能解围。
宋枝鹤走出来。
七皇子那群人顿了下,瞧见来人是个美艳且尊贵的少女。
因为朝服,瞧着便是贵人。
七皇子手中的那些人僵硬在原地,不知晓怎么做。
七皇子瞧见来人,眉眼缓和,哪里来得美人?
怕吓着美人,忙挥挥手让人退下。
“不知姑娘是?”七皇子对美人向来温柔。
宋枝鹤瞧了一眼,刚才在石洞缝隙中瞧着狠厉,可现在看来,七皇子的长相并非凶神恶煞。
与三公主倒是有些相似,只是他的眉眼更为锋利些罢了。
七皇子为人做事有些鲁莽,容易被人撺掇,本性善良,在那些人下人眼里可能是这样。
可在温嘉裕的心中,七皇子可是个不折不扣的愚蠢麻木的恶人,他自幼便是不喜欢七皇子。
幼时便是拳打脚踢,那时他还不是刑部尚书,可那时年幼的七皇子可就已经随意打骂他了。
这样也好,至少杀人藏尸的时候,不会心软愧疚。
只是对于眼前人的突然出现,温嘉裕垂眸遮掩自己的杀意。
“七殿下安好,我是长公主府的,前来赴宴,在宫中迷了路,想问殿下宫宴在何处?”宋枝鹤朝之行礼,眸眼温和。
七皇子见的美人众多,这般外表艳丽性子清冷的倒是不多,长公主府的?
他怎么不知姑姑府里多了这么个美人儿?
七皇子只顾着美人的脸,未曾注意到宋枝鹤身上的朝服,还想靠近细细观量。
远处走来一橙黄色朝服的女子,人未到声音已经传来。
“又欺负人?宴殷,你倒是好本事啊!”
宋枝鹤抬眸,瞧见三公主走来,可能喝了药,面色好了许多,但却多了愤怒。
宴殷瞧见来人,顺势就要跑。
被三公主一把揪住耳朵,“姐姐姐,放手,疼死我了。”
宋枝鹤眉动,惊到了。
“家丑,家丑,蓁蓁,我先教训这混账,让宫令领着你去啊!”三公主对着宋枝鹤道,目光复杂看着跪在雪地上的人,抓着宴殷就离开。
宋枝鹤目光复杂瞧着三公主,好生厉害。
七皇子原来怕三公主,原本恶毒的形象转然在宋枝鹤眼底变成了调皮捣蛋的孩子。
她后反应笑了笑,才转身瞧见温嘉裕已经起身,轻轻扫了扫身上的雪。
他唇角带笑似乎刚才被折辱的不是自己。
宋枝鹤看了一眼,那一身红色官袍在他身上倒是极为好看。
只是膝盖处殷红湿漉漉那一块,瞧着倒是极为不顺眼。
宋枝鹤转头瞧见三公主留下来的大宫女垂首立在原地,轻声问,“这里哪里宫殿是空的?带有银碳的住所。”
“前方是有所偏殿,曾是三公主出嫁前的住所。”宫令垂首。
宋枝鹤点头,侧眸看向温嘉裕,“温大人,要不前去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