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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我这人向来护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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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嘉裕清冷瞧了小郡王妃一眼。

小郡王妃竟帮他?

她不知晓长公主府内的人都对他避而远之吗?

想必肖府那日后,长公主应该也对她说过,远离自己这种人吧。

想起长公主府内上下嗤之以鼻,避而远之,她倒是胆大且无知。

还是宋尚书教育出来的姑娘,与众不同?

宋枝鹤见人未动,抬手就拉着他衣袖跟着宫令走去。

温嘉裕目光落在那一双白皙软嫩的手上面,蹙眉未语。

“七殿下与温大人因何矛盾?”宋枝鹤边走边问。

“郡王妃想多了,臣怎么会与皇子有矛盾,慎言。”

温嘉裕跟在身后漫步,目光落在衣袖上,继续道,“不过这般拉扯,小郡王妃不觉得有何不妥?“

宋枝鹤回眸瞧了一眼,“在我心底您与我父亲一样,长辈有难我怎能袖手旁观。”

温嘉裕到嘴讽刺的话遏制在喉咙处。

他与她父亲平辈是没错,但他与她父亲相差十岁,与她相差十岁,怎么到她的嘴里好似他老态龙钟的模样?

他如今不过二十九,虽年长,但也算青年。

比起她爹,自己算是年轻甚许,她说像她爹?

这是在侮辱谁?

前方宫令抿嘴想笑,头次见温大人吃瘪,倒是有趣。

三公主的偏院很快就到。

宋枝鹤扯着年迈如父亲的温大人入殿。

让宫令点炭火,自己坐落在炭火面前。

“温大人不坐?宴会的时间还有富裕,不如先烘干衣物?不然寒风入骨,想必也不大好受。”

她指了指温嘉裕膝盖处的水渍。

温嘉裕垂眸这才注意到,原本已经习惯了这阴冷温湿的温度,被她这么一说,倒是也感觉到,骨头处有阵阵阴风,吹着骨头缝隙,有些酸痛。

他也不是拘泥之人。

撩开朝服,坐落在她的身侧,伸手去触碰火光,火光温暖,倒是别样感受。

许久都未曾这般温暖了。

“小郡王妃,是有话与臣说吗?”温嘉裕见宫令背着身子走出去,目光转而落在少女身上。

少女含笑,目光纯善看着他,“母亲与我说,温大人聪慧,甚是仰慕,如今一瞧,倒有些改观。”

温嘉裕轻笑,神色不动落在她的脸上,似乎想看清楚她眼底,

“郡王妃说笑了,长公主大抵让您对臣避而远之吧,不过我更是好奇,小郡王妃对臣仰慕,怎么有改观?小郡王的身体瞧着倒是还不错,没想到上一次刺杀,还因祸得福呢。”

小郡王妃说话倒是含蓄。

宋枝鹤唇色微凉。

她捧着茶水,摩挲着温度,看着外面道,“先前瞧着温大人的皮囊似花,比起夫君稍有逊色,后知年龄,才觉自己眼拙如此。母亲又说温大人掌管刑事,手段特殊,人人惧怕,今日遇见,倒又是大开眼界。”

温嘉裕失笑,唇角却阴寒无比。

这小郡王妃无非就是讽刺自己,话说得还那般好听却如利刃扎心,不愧是宋尚书的嫡亲女儿。

宋枝鹤目光陡然一转,落在温嘉裕的身上,声音虽温顺,但谁都能听得出来她在质问。

“温大人作为刑部尚书,对犯人的调查该明察秋毫,都闻您断案如青天,怎么到了我夫君那处,竟然变成了此案复杂不通,交予皇舅舅处理?”

如果不是他提起肖府那日,她倒是差点忘了,眼前人才是帮凶。

明知兄长却不继续调查,反而推辞拖延。

这官位莫不是个摆设,亏她以为有这般皮囊的人大抵良善,瞧着倒是自己眼拙。

虽宴臻不在意,可她不是。

如果那日她没有出现的话,他是不是到死也是顶着别人的名声一辈子?

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命。

长公主虽对宴臻好,可是这些日子里面,她能够感受到那种生活的压抑。

她不过待了些日子都能够感受到那种压抑痛苦的情绪,可宴臻生生活了许多年。

宋枝鹤瞧得出来,长公主是把宴臻当成了替代品。

替代品这东西,她听着就厌恶之极。

“小郡王妃怎么对朝廷事情感兴趣了,这可不是女儿家能插手的事情。小郡王妃若是活得够了,臣也可以助力,瞧瞧小郡王的是身子,做个陪葬的倒是可惜。”

温嘉裕听着她的话,眼底微凉刺向宋枝鹤。

宋枝鹤未曾理会他的目光。

她向来知晓人的阴狠程度,他的态度早已有所判。

“我只是对温大人的能力质疑,七殿下所说的不无道理。”宋枝鹤浅笑看着温嘉裕。

温嘉裕面露狠光,可对上她的笑容燕燕,很快隐退。

二哥总说她懒惰且不怕事。

她哪里是不怕事,只是面对她坚定的正确的事情,她都会拥护。

哪怕会有危险。

之前她觉得七殿下鲁莽会被他报复,也想着解救眼前的人未入深渊,可现下看来,哪里需要她来救?

这人根本就是深渊本人。

“都闻小郡王妃蠢笨无能,如今我倒是觉得小郡王妃聪慧如此,这谣言大抵都是相反的,想想这样的话,小郡王莫不是也是假的,不过放心,臣喜欢看谣言便成事实。”

如若小郡王真如他这般所猜测,那么长公主府内到底藏了多少的秘密啊。

他之前只听从二哥不理会长公主府邸的事情,皇宫内的人他一个一个慢慢来改判,本想着放过长公主府,如今倒是想改变主意了。

“听温大人这意思是夫君身上的毒,是出自你手?温大人,曾经夫君年幼不懂这人世间复杂,可我不是。”宋枝鹤靠近温嘉裕,呼吸吐在他的脸上,令温嘉裕顺然摒住了呼吸,她想做什么?

“我这人向来护短,想必温大人也是。听闻温大人是温家的族老,想必温家的秘史甚多,下次温大人若是再碰我的人,莫要怪我。”

宋枝鹤红唇清晰吐出这些话,抬手微微摸了摸温嘉裕的面颊,唇角勾笑,可笑中甚是阴寒。

这张皮囊现下瞧着倒是不顺眼了。

恐吓完人,宋枝鹤转身离开。

温嘉裕护着温家大家族,想必承载了许多的秘辛,他好不容易撑起来的温家,大抵也不会看着一朝而落。

本可以好好相处,非得拿宴臻开玩笑。

宋枝鹤冷笑,宴臻再怎么不好,至少皮囊的一层是属于她的。

她这人向来护短,谁都不能欺辱。

殊不知身后的温嘉裕瞧着蓝青朝服的背影,眼底甚是阴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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