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空的?”
这一变故倒是让盖勒特没有反应过来。
虽然开玩笑地说,确实没有人在意——或者说,位高权重的人在意到底教皇死了没有。
大家只是需要一个借口聚一聚,聊聊天,同时还不用背负自己国民某些不太在他们预料之中的需求而已。
但不在乎归不在乎,教皇的尸体呢?
假如现在有人进来,第一反应估计是自己侮辱教宗圣躯了吧?
这个罪名太重了。
更何况这侮辱着侮辱着还把尸体弄丢了......
“芬兰格尔,那个盒子里是空的吧?”
左手上的黑影慢慢汇聚,重新凝聚成少女的模样。
“好像是......但好像又不是......”
看着芬兰格尔一脸犹豫的样子,盖勒特挠了挠头。
啥意思?
教会拿了一个薛定谔的盒子来埋葬自己的最高领袖吗?
“不过主人,我们现在......”
“啊,我也感觉到了......”
盖勒特手一拉,芬兰格尔像一个手环一样萦绕在自己的手上。
反手抛出,直直地扑在了教堂的大门上。
“咚。”
纹丝不动。
不出意料。
“这个地方......不是原来的教堂......我是什么时候被拉进来的?”
侧耳倾听,就像刚刚一样的寂静。
不过倒也不是完全陷入了安静。
总有一些像翅膀扑动的声音。
是天使吗?
好吧,这个猜想连盖勒特自己都觉得傻乎乎的。
不过倒也不是不可能。
“先想办法出去吧......”
抱着试一试的心理,盖勒特收起了廷达罗斯猎犬,缓步走到了大门口。
也许这个门是拉开的?
双手扣上,盖勒特缓缓催动魔术回路。
“......”
还是没有动静......
也许可以试试窗户?
盖勒特意识到自己还没有往窗户外看一眼。
外面有着明显和现在时间点不匹配的自然光源。
不过由于是琉璃窗,他在里面也不太能确定外面的景色。
轻轻一跳,盖勒特落在了窗户的边缘。
出乎意料的是,和紧闭的大门不同,这个窗看起来大的离谱,但手一推就开了。
轻松地不行。
伴随而来的,是来自窗外的光线。
本来盖勒特还是做了点准备的。
毕竟是突然接触强光,难免会不适应。
但随之而来的光线,反而相当柔和。
宛若流水,滋润眼球。
同时,展现了一个相当美丽的世界。
光,无处不在。
光,占领了影子的位置。
在这里,你会为自己的庞大感到自豪。
在这里,你会为自己的渺小感到失落。
这是一个任何事物进入都会无足轻重的地方。
因为......
你甚至难以用眼睛丈量其大小......
不知道如何描述这个奇怪的空间......
这听起来很奇怪,但你甚至难以意识到有地平线这种东西。
这是真的很矛盾,但真的是这个意思。
洁白的鹅卵石路平铺在地面,向远处不停延伸。
圣洁中带着诡异。
很好看,是一种简洁的美丽,但又有着远离尘世的......奇怪。
这里......是哪?
“很好看吧?”
冷不丁地一句话差点把愣神的盖勒特心脏给吓了出来。
教堂里......有人?
明明刚刚一点感觉都没有啊......
脚一踩空,差点从窗台往外跌落下去。
“小心。”
一只手拉住了盖勒特的手臂,并不有力,但刚刚好能将盖勒特拉在了窗台边缘。
盖勒特能感受到那只小小的手上面的皱纹。
这是个......老人的手?
盖勒特回过头,来人沐浴在光芒之中,
只能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后面的圣光就像有个人背着一个环形灯管一样。
但这个人,虽然盖勒特不能用肉眼辨识这个人的容貌,但本能地觉得很慈祥。
是一个好人。
回过神来,两个人一起落在了地上。
也就在此时,盖勒特才看清了来着的面容。
确实是一个慈祥的老人。
一头老人常有的短发,如果不是穿着相对豪华的教会服饰,轨迹就是那种喜欢站在某些街道角落笑眯眯下棋的老人家。
但盖勒特本能觉得,这个老人家绝对不正常。
那是一种就像刚刚看到外面景象的感觉。
无边无际地宽广,深不见底的深渊。
他不是魔术师,他不是神父......
哪怕是传说中的埋葬机关......
不,这个家伙可能......
很眼熟啊......怎么有点像......教皇?
盖勒特感受到体内某些东西在蠕动。
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洛夫克拉夫特有那么大的反应。
哪怕面对奥丁,他也少有这种感觉。
这家伙......
“孩子,没受伤吧?”
虽然也不是第一次接触教会的人,但这种动不动就称呼别人为“son”的行为或多或少让他很不舒服。
但这一次,他倒没有很反感地甩开老人亲切的手手。
反而少有的感受到了温暖。
这种感觉似乎并不是来自自己.......
洛夫克拉夫特......
“上帝啊......”
盖勒特的意识似乎有点模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的环境实在是太美好了。
温暖的圣光拥抱着盖勒特......
感觉......好困......
“不,我很好......father(神父)......我......”
盖勒特缓缓地倒下。
神父邮箱有所预料一样,扶住了倾倒的盖勒特。
“......孩子.......孩子?还好吧?”
“他很好。”
神父刚刚想下手盖上盖勒特的眼睛,“盖勒特”笔直地坐起了身子。
“是的,他,不,‘我’很好,教皇阁下。”
轻飘飘地起身,“盖勒特”立在了地上。
“这......我确实没有预料到。”
神父,啊,不是,“教皇”愣了愣,但随后站起了身。
“这里是我的领域,你出来做什么?”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才出来,我怎么敢让这个孩子自己面对你?”
这时的盖勒特气氛很不一样。
平时的盖勒特虽然很轻浮,但或多或少会认真一点。
但现在的这个人,不仅很飘,而且表情很阴郁,带着点轻浮。
“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约翰,只是透露一点消息......你不会觉得一个普通人有本事穿越世界吧?”
看着站在椅子上的“盖勒特”,教皇耸耸肩。
“这方面你应该比我更懂,‘盲目痴愚’......还是哪个神的名字,你是以什么神名降世的?”
“这很难解释......耶和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