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
古灼今天大战徒单和卓并轻松取胜这件事没半天时间就传到了身在五国部的盈歌的耳边。
只见盈歌一边认真听着,一边挑眉:“夫人上桃山了?”
传八卦的来人一愣,挠挠脑袋:“这个,小的也不知道,听说是阿骨打少爷要带夫人上山猎兔子……”
来人望着那个听完了他汇报后一脸沉郁的盈歌,有些后怕地吞了吞口水。
他是不是一个不小心把阿骨打少爷给出卖了?
再后来,盈歌足足过了四日才回到村寨。还没踏入木屋,就偶遇了在路边晒鹿皮的木朵儿。
听她絮絮叨叨地把最近的事说完后,他才面不改色地问道:“听完夫人说那话,欢都少爷就没再来了?”
木朵儿使劲地点点头,“夫人自己可能没察觉,可当她说过那句永远是您的妻子的时候,欢都少爷整个人都不太好了,再后来帮了点忙以后他就走了,这几天都没再过来了。”
盈歌点点头,扬扬手便让木朵儿忙去了。
对于欢都,盈歌是淡定的。
他相信自己的好兄弟不会做出不该做的事情来,可能欢都自己也不知道他对古灼太上心了,以至于让阿雅这样的小姑娘都看出了端倪,联合徒单和卓闹了这么场闹剧。
如果那几个女人稍微有些脑袋,真的要设计出什么陷害古灼和欢都的事情来……
一想到这里,盈歌就皱紧了眉头。
他的小妻子,还不够警惕,不够凌厉。
盈歌可以轻松地帮她处理掉像徒单和卓这样的障碍,但他知道,自己更应该做的,是像上次在厨房那边那样,默默地在一边看着她,等着她。他不可能永远陪伴在她的身边,他需要的是一个能够在他的荫庇下慢慢长丰羽翅的妻子,而不是嗷嗷待哺的雏鸡。
当然,如果他的小妻子还不够强大对抗那些意图伤害她的人,他是绝对不允许的。
古灼做不到的,还有他。
这时候的盈歌还没感觉到,古灼已经一点一点驻扎在他的心房里,生了根,发了芽。
盈歌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还没入屋,就听到屋里有两道人声细细地说着什么:
“婶婶,这是什么?”
“这是金银花,有清热解毒的功效。”
“那这个呢?”
“这是党参,有补中益气,健脾益肺的功效。”
“那这个呢?这个……还有还有这个……哎哟,婶婶你为什么打我?”
“阿骨打你好烦哦,不要踩坏我那边才整理好的药材,待会我还要拿给巫医磨粉的。”
盈歌嘴角噙着笑,入了屋,就见说话的两个人此时正趴在地上,满屋子的地面都是些藤蔓树枝和花叶,看得他怔了怔。
盈歌忆起向他打报告的那人的确有说,这几天古灼拉了好几个手脚灵活的人上了桃山摘了很多植物下山,听说这些都是药材。
古灼和阿骨打听到声音同时朝门口的方向一瞧,见到盈歌都有些意外。
“盈歌叔叔你回来了!”
“盈歌你回来了?”
盈歌挑了挑眉,率先走到古灼的面前把她扶了起来,关心地问了句:“背上的伤好了吗?”
古灼一愣,脱口而出:“好得差不多了呀,已经不痛了。”她脸上和手肘上的擦伤老早也好了,没想到盈歌一直记着这事。
阿骨打嘟囔着自己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盈歌叔叔你都不问问我的伤哦,你偏心!”
他的手也伤了好不好!而且是保护婶婶光荣负伤的!
盈歌看都懒得看他,“男子汉大丈夫,一点点小伤成天挂在嘴上,看来我要让乌雅束再多给你一些训练才行。”
阿骨打一惊,惊呼了出声:“不要!盈歌叔叔,我不痛了,这点小伤和蚊子咬差不多!”一边说着他还一边朝门口的方向挪了过去,“既然盈歌叔叔回来了,婶婶我就不陪您啦,您好好休息,我想起今天下午我要去练箭,我先走了哈。”
“哎哎哎我也想去射箭,你带上我……啊……”
话还没说完,古灼就被盈歌拉了回来。
“不准跟着去射箭。”
“为什么!”
盈歌望了眼地上的药材,转移了话题:“这些都是药材?你懂医术?”
古灼一时转不过弯来,哽了一下才回道:“我不懂,我只是对植物有些研究。”
她一般都是研究挖掘出来的古物的,对拓印古书这些比较在行,同时她也研究古植物,虽然以前都是研究亿万年前就灭绝的古生物化石为主,但是对这些常见的植物,尤其是濒危植物还是知道些的。
“你可别岔开话题,为什么不让我去射箭!”古灼不喜欢他总是这样,不准这个不准那个的,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像废物了。
盈歌觑了她一眼,“射箭太危险了。”
古灼嘟囔了一句:“才不危险,我又不会弄伤自己,再说了,族里其他的女人也是要学射箭的,将来真要上战场……”
古灼絮絮叨叨地说着,盈歌也就安安静静地听。
嗯,还是不要告诉夫人,他担心的不是她的危险,而是其他人的危险,毕竟她射箭真是太烂了。
古灼似乎每次见到盈歌都有说不完的话。一开始她以为盈歌会想其他人一样嫌弃她话多,但似乎每一次他偶读认真听着,久而久之,她在他面前出奇地放松,就算自言自语也不会担心被他歧视了。
但古灼的话这次没能说很久,因为盈歌听了大约半盏茶的时间后,就忍不住了,一把把那个小女人捞到自己的怀里,大掌抬起她的下巴,英气的眸子里闪着些兴奋的狩猎般的光芒。就在古灼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并且身体开始有些发烫的时候,盈歌低头,精准地吻中了她小巧的唇。
别了五六天,盈歌以为自己也没那么想怀中的小女人的,毕竟以往的二十九年就是这么一个人过来的。
但是,他想错了。
这个吻到后来就从简单的双唇碰触演变成口齿交缠,古灼一次过把以前在电影电视剧里看到的那种情侣间的什么蜻蜓点水、法式深吻全部感受了一遍。
趁着古灼脚软喘息的空档,盈歌轻柔地抚摸着她柔顺的发丝,淡淡说了句:“灼儿,以后不要和欢都单独见面。”
古灼心里登时一跳,莫名地觉得有些酸,就像被小猫挠着心脏一般,怪难受的:“你……你也觉得我和欢都有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