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远在联盟长开口说放人之前,在徒单和卓的毡包外撞破了那一幕后,劾里钵就派人去接古灼出来。
而那边阿骨打他们争取了一间大房子给古灼,古灼也没享受多久就被放出来了。这一次,阿骨打和大春哪儿也没去,一直就守在她被关押的房子外。见她终于被放出来了,阿骨打兴奋得不行,高兴地和大春说着:“看来盈歌叔叔他们那边成了。”
古灼伸展了一下筋骨,疑惑地眯着眼望着他,问道:“什么成了?”
大春和阿骨打对望了一眼,两人故作神秘地道:“这可都多得了绮丽,你一定猜不出来她们做了什么。”
古灼思忖了一阵,歪着头问道:“该不会是……她扮鬼吓徒单阮莹吧?”
大春和阿骨打同时一愣,随后都是一脸吃了屎的模样。
再也不想和嫂子(婶婶)说话了!一点都不好玩,没意思!
“喂喂,你们俩干嘛这表情……喂喂,怎么就走了,我猜的对不对嘛……你们别走啊,欸,我还是受过委屈的人耶……”
阿骨打他们把古灼送回了她和盈歌呆的屋子以后就回去了,古灼才待了一小会,就听到外头有人疾步走来的声音。
“阿骨打,你是还有什么要和我……”
“说”字还没说完,她就望见了打开了木门气喘吁吁站在门口的盈歌。
两人无言对望了一阵。
“呃,你回来啦。”古灼挠挠后脑勺,低着头,没再望着他。
明明只是几秒钟的尴尬,古灼却觉得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
她控制不住自己,心里莫名地就是有些不舒坦,一整天没见了,这会见面,蓦然就觉得有些尴尬。
可古灼还没尴尬完,便听到了某人大跨步的声音,几秒钟后,她就被揽入了一个温暖宽大的怀抱里头了。
“听说你们今天给徒单阮莹设了一个局。”
“听说你今天被关起来很委屈。”
古灼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那些小情绪什么的,都随着这一个温暖的怀抱全部消散了。
“盈歌,我们回家吧。回我们家。”
古灼想念那个小村寨了,还想念她的那片田。
“嗯,我们回家吧。”
盈歌一天下来的那股郁气总算吐出来了,把她抱在怀里,心里这才舒坦些。
翌日一早,古灼被折腾了一夜,如今还赖在床上完全不想起来,眯着眼迷蒙道:“昨天被关怕了,而且休息又不够,我今天要睡一整天。”
盈歌宠溺地摇摇头,揉乱了她的头发,“昨夜不是你说要回家的吗?现在还不走的话,回到家估计都要半夜了。”
古灼这一刻才睡意全消,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望着他,震惊道:“你是开玩笑的吧?!”
盈歌一脸认真,“对你,我从不开玩笑。”
ohgod!古灼简直想咬拳大吼。她也就那么一说,也没说第二天就马上要走呀!还有那么多事没有搞好来着……
同样震惊的还有劾里钵一行人,阿骨打直接拧眉叉腰批判道:“叔叔你们才来多久,这么早就说要回去了,我都还没带灼婶婶玩过瘾了。”
盈歌挑挑眉,瞪了他一眼,“是你没玩过瘾吧?”
阿骨打讪笑着躲到了乌雅束的身后,不敢回话。
“盈歌,你这决定太仓促了。”劾里钵这时也皱着眉,“你忘了我们本来在商议的那事了吗?虽然被徒单部的那件事给闹腾了一些时间,如今徒单部他们自己擦屁股,我们就可以继续做那事了。”
古灼立马想起那夜她想到的那个“青年培养方案”,连忙附和道:“对呀对呀,还是正事要紧,我们也不是那么急啦,等这儿的事都做完了,我们再回去也不迟。”
反正那片田地有哈兰达她们照看着,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的。
盈歌深深地望了古灼一眼,才点头说道:“既然夫人都这么说,那就再缓两天吧。”
劾里钵和颇剌淑两人的眼里明显闪过一阵笑意,他们朝盈歌扬了扬手,示意他待会到议事屋汇合,两人便率先走了。盈歌离开前先走到了古灼的身边,幽幽地望着她说了一句:“那一夜没睡与他们仔细地商量了那方案,其实我的工作已经做完了。但看来夫人特别喜欢看为夫努力工作的模样,为了让夫人高兴,为夫这就忙去了。”
古灼:“!!!”
她好像把自己的夫君大人给推坑里去了。
末了,盈歌还飘来一个哀怨的眼神,补了句:“原本我还和劾里钵说好的,休我几日假,让我好好陪陪夫人。原本我还打算和夫人你回去研究研究种田什么的,不过现在……”
最后看着盈歌往议事屋的方向去的时候,古灼才觉得心里好像哔了狗一样难受。
看来她不仅坑夫君,还坑自己。
阿骨打捂着嘴在一边偷笑着望着咬手帕的古灼,揶揄道:“灼婶婶看来是舍不得我们,放心,我们懂的,我们懂的!”
古灼狠狠地瞪了阿骨打一眼。
呸,她才没有舍不得这个臭小子!
半个时辰后,古灼便拖着阿骨打和乌雅束到绮丽家里探望了。劾者这会儿已经去忙了,屋子里就只有绮丽的母亲和几个女奴。见古灼她们来了,绮丽的母亲便笑着到外头张罗好吃的招待她们了。
“呜……婶婶您终于出来了,可担心死我了!”
“呜……绮丽,我听说昨晚你被那女人掐了,可担心死我了!”
乌雅束和阿骨打有些无语地望着床边搂在一起哭哭啼啼的两个女人,觉得耳朵被这哭吼声嚎得有些疼。
“不过话说回来绮丽,你可真聪明,居然能想到这招儿!”古灼美眸闪闪,想起昨夜在床上盈歌沉声向她说了整件事的过程,打心里敬佩绮丽的演技。她原本也有猜过会不会是徒单阮莹动的手脚,但终究还是没敢这么想,想不到,结果真是。
绮丽这会还保持着亢奋,虽然被掐了,但她自己都佩服自己的能耐。“婶婶你不知道哦,昨晚那徒单阮莹真把我当成徒单和卓的鬼魂了,该说的不该说的她竟然吓得全部说了出来,我差点要忍不住欢呼出声了,幸好那时太黑,她看不清我的表情,否则早该能发现是我假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