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义再次问道，“棠儿，你愿意嫁给我吗？”

于海棠犹豫了。

她已经看清自己的内心，的确开始喜欢裴云义了，她也想跟心爱之人在一起，可她也知道他们的身世不匹配。

自己会拖累他。

裴云义看出她的犹豫，不但没有不高兴，反而笑得很开心，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道，“你没有跟之前一样，毫不犹豫地拒绝我。”

“这就够了。”

“不答应也没关系，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毫无顾忌，毫不犹豫地答应嫁给我。”

于海棠嗯了一声。

除了沉默，此刻她给不出别的反应。

裴云义将于海棠放开，走到凳子上坐下，给自己和于海棠一人倒了一杯茶，茶已经凉了，他却浑然不在意。

“母亲在怕我。”

“她怕我将来有一天，也会变成像父皇那样冷血无情，连血肉至亲都会猜忌，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的人。”

于海棠总算知道，他怎么去见了一次裴母，就心情低落的原因了。

“她不是怕你。”

“一个母亲，是不会怕自己的儿子的，她只是太担心了，担心失去自己的儿子。”

裴云义唇角微勾。

“她想拆散我们，你却帮着她说话？”

于海棠很有自知之明。。

“我理解她身为一个母亲，想让自己儿子远离一个风尘女子的心情。”

“果换做是我儿子，为了一个女人执迷不悟，我可能还做不到你母亲那么冷静，或许更过分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她没有使用手段，而是什么都摊开了说，还要给我钱，对我已经很大度了。”

“你母亲说的有道理。”

“普通人跟一个风尘女子在一起，尚且会被人戳脊梁骨，更何况你不是普通人，而是皇子，跟我在一起后，有想过会承受什么吗？”

“你很可能因为我，跟那个位置失之交臂。”

“或许我真的该听你母亲的劝告，收下那十万两银子，以及那些地契，带着孩子远走高飞。”

“我一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钱。”

神色似乎有些可惜。

裴云义面色微变。

“你跟我在一起后，我的钱都是你的，比那十万两银子，以及那几张地契多百倍，不要再想离开我的事！”

“我不会允许！”

于海棠眉梢微挑。

“可是你之前不是说，只要我过得幸福就好了吗？”

“难道是骗我的？”

“果然，男人的嘴信不得。”

裴云义无法反驳。

“我反悔了。”

“不管你真正爱的人是谁，这辈子都休想从我身边离开。”

语气有些酸。

“只有懦弱的男人，才会因为旁人的眼光，以及一些未知的可能，放弃自己心爱的女人。”

“不管未来如何。”

“我不会后悔。”

“你什么时候才答应嫁给我？”

于海棠答复得模棱两可。

“至少不是现在。”

如果等他登上皇位之后，他还想娶她为妻的话，不管中间多少阻挠，她都会义无反顾地奔向他。

若是不知道未来，不知道裴云义未来会成为皇帝，她会放任自己，现在就答应他。

可她不能那么自私。

一个娶风尘女子为正妻的皇子，真的还有机会问鼎那个位置吗？

或许是有的。

可那样风险太大。

-

于海棠不是个大度的人，拿了裴云义的令牌之后，去了天牢几次，每一次都交代狱卒好好‘伺候’卫凝光。

卫凝光一看到她就目眦尽裂。

“不就是一个丫鬟吗？你究竟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她还认识不到自己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