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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女人娃都能生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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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检查等结果时,医生建议外婆去抢救室,抢救室比急诊室多了体征测量和氧气机。抢救室里还有更多的医生,能够随时监控外婆的情况。

拿到抽血报告后,医生给外婆开了药先挂上,以止疼的抗生素为主。

沈丁和毛涛在抢救室外的椅子上继续等着ct的结果,两人时不时进去问问外婆的感受。

“婆婆好厉害啊,睡着了。”

沈丁进去看时,外婆发出均匀的呼吸。她仍然在医院刚进来时的折叠床上,不能挪动不能翻身。那床窄的很,不仅拘束,还能坚硬。

外婆骨裂的腰部肯定不会没有感觉,它们脆弱易碎,却跟着常年在屋里晒不到太阳而缺钙的骨头,在外婆的身上组合成神奇的坚韧。

“奶奶能抗。”

沈丁坐在毛涛身边的铁椅子上,“我倒希望她娇贵一点。”

太苦了。

“没事,等明天找个花灯给她,她说不定就完全好了。”

“行,明年去拿给她。”

沈丁说着哈欠一个接一个,好像一切尘埃落定,落地后的事情算是一件件的了却了着,困意来袭,但进退两难。

外婆这里需要人,她自己回去没公共交通,打车不容易也不安全。

毛涛让她去车上睡一会儿,沈丁将车座椅放到最平,没来得及和毛涛打招呼就睡着了。

再醒来时,车窗外还是黑的。一夜无梦。沈丁拿出手机看时间,才确定自己真的是睡着了,凌晨四点半。车门关着的,毛涛只留了后排玻璃透气的缝隙,车没有发动。

沈丁给毛涛打电话,打了几个都没人接。她以为是毛涛睡着了,也就靠在座椅上继续休息。

太阳从城市的东边升起,驱散黑暗,从一个点散开亮白笼罩在城市上空。

车窗被敲动,玻璃后站着的是毛涛挂着两个黑眼圈的脸。他冲沈丁点头后坐进驾驶座发动,将躺倒的座椅放正,开缝的窗户关闭。

“奶奶可能要住院了。”

毛涛将车钥匙拔下,沈丁跟着往急诊室走。

在沈丁睡觉的这几个小时里,外婆的ct结果显示医生的判断没有错,真的是胆囊出现了问题。问题比想象的要严重得多。

检查结果上写着:两肺感染,两侧胸腔积液,纵膈增大淋巴,心脏增大,主动脉及冠脉钙化,胆囊炎;胆囊结石。左肾见轻微萎缩,左肾小结石。双肾囊肿可能。

左肾上极复杂囊肿可能。胰体部钙化灶。脾脏未见明确显示。

“这么多问题?”

“医生说主要是什么胆囊肿大,胆囊内炎性物。”

毛涛双手在胸前合拢后拉开,比划着一个范围,示意着外婆胆囊现在的大小。

“这么大?”

“原本是没有,但是里面积液太多了,现在就这样,像个装满水的气球。”

夜里的来了几个科室的医生,外科内科都来了,都不敢说收,他们说来说去的原因是外婆的年纪。

八十四岁了。

三个方案,一个是只挂水缓解,一个是在胆囊上开一个小口挂着袋子让胆汁流出。最快最有效的办法是开刀。

但对于外婆的年纪来说风险太大,全麻这东西麻痹了血液心脏和呼吸,老人上去了,不一定能下来。

“那就让胆汁排出来。”

“我也是这么说的,但医生说外婆还有个卧床导致的心肺功能差,还是有风险。”

“老人的命不是命吗?说到底不就是看婆婆年纪大不想收。”

两人也说不准是那顿饭的原因或者是在这之前外婆已经不舒服了。

外婆和母亲一样,都秉承人是铁饭是钢的理论,平躺着消化功能差,可吃着和平时一样多的食物是不利的。

但现在追究原因没有意义。

在医生换班后,朝气蓬勃的早班医生给出的办法,找一个护工后,办理住院。

毛涛和沈丁去家里给外婆简单收拾脸盆和擦洗的毛巾衣物,问外婆还要带什么,要不要拿上她床边的风油精。

“不要。”

“你头疼不舒服时候可以擦擦啊。”

“你们给我带个小花灯来,有个小兔子灯,手掌大一点的,你给我拿来。”

风油精不能和花灯的材料混在一起,外婆每天干活前都要换身衣服,好好洗手。

她再对风油精上瘾,都比不上花灯。

沈丁将兔子花灯放在外婆床头,隔壁床的家属惊喜问,“哪里买的?我给我孙子也买一个。”

“我做的。”

“真的假的?”

“这怎么有假,我做了一辈子的花灯。”

“你真厉害啊,我还以为做这些的都是男的。”

“女的多呢,我和我女儿都是女的,我的也是我妈教的,那个是我孙女,我孙女也会做。”

外婆开始跟人讲她过去,一脸的骄傲,她手时不时抬起,一旁的护工几次她手上正扎着吊针。

沈丁和毛涛像是证人,连连点头,还时不时帮着外婆说上几句。

“你孙子肯定做得更好吧。”

这话是冲着毛涛说的,外婆没犹豫地否认。

“我孙子他一点不会,他爸半途而废,一点没传给孙子。”

外婆平时是最喜欢毛涛的,但这会儿她招在跟前的是沈丁。外婆一个劲地说,好像会做灯彩是世界上最了不得的事情。

说了一堆她还觉得不够,抬手指挥毛涛去拉窗帘关灯。

兔子灯虽小,五脏俱全,是外婆做好的成品。

外婆按下内里的开关,黄色的光透过红白相间的兔子形状,在床头散发着钻入人心的暖意。

外婆的皱纹在这柔和的光里被磨平。她这辈子在油灯里,在烛光里走,在发黑了的白炽灯光下都做过花灯。

长久的精细让她的眼睛过早地出现了问题,十多年前就被确诊了青光眼和白内障。医生建议做手术,但是手术后就有一段时间不能用眼,看不见花灯,她宁愿去死。

外婆问医生,不做手术会瞎吗?

医生说外婆症状不算严重,平时要少用眼,严重的话,是可能会失明的。

外婆就抓住了“可能”这个词,滴眼药水就行了,可能就是不会。

她有自己的主意,医生只能给她建议。

外婆坚定地选择花灯,义无反顾,就像她人生里曾出现的一次又一次的坚定一样。

“人家说手艺传男不传女,说女的吃不了辛苦,做不成这个。我就不服气,哪有这种道理。”

“我妈当年生我弟弟疼了两天一夜,我爹在旁边呼呼大睡说受不住熬,女人娃都能生出来,花灯怎么会做不好。”

外婆的肝火又上来了,她的手紧紧抓着沈丁的胳膊,边说边用力。

在枯瘦的力道里,沈丁心里的某块区域在偏离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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