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矜北怔了怔。
这还是柳清仪第一次主动接近他,效果拔群。
世子爷嘴角飞快地翘了一下,又十分迅速的拉平了。
他十分大尾巴狼,乐在其中还佯装威严,仰了仰头,保持在一个柳清仪完全能够着的位置,似乎多有不满:“你就这么哄我?”
柳清仪想了想,又撑起了身子,这回找准了位置,碰了碰那两片薄唇。
此事能忍非丈夫,萧矜北能屈能伸,一手扣住她的腰,舌尖攻城略地的同时,一气呵成的把人压在了床榻之上,火热的手掌也跟了上去。
“小海棠……”他低笑起来,“再主动亲我一下。”
柳清仪喘着气,半阖着的水润双眸缓缓睁开,瞧了他一眼。
萧矜北被她那眼神看的腹部一紧,本能的想要低头继续,柳清仪的指尖却爬上了他的衣襟,勾上了他的衣领,攥住了。
“夫君……”她叫了一声,“清仪……有话要问……”
萧矜北在她锁骨上轻咬了一口:“定要现在问?”
柳清仪闷哼一声,点了点头。
萧矜北很不想在这时候停下,不过她都如此说了,他还是忍了下来,拢了拢她被扯开的衣衫。
“问吧。”
“……您与清仪并不相识,”柳清仪顿了顿,她无端的紧张,攥着萧矜北衣衫的手指揪的更紧,通透双眸如初生的鹿儿,黑盈盈的纯透,“圣上突然赐婚,清仪本以为爷会心里不痛快……您为何对我这般好?”
萧矜北没料到她会有如此一问,理所当然的反问了回去:“爷不对你好对谁好?”
“可……”
他们之间并无情谊在。
柳清仪咽下了后半句话,蝶羽般的睫颤了颤。
她承认,她确实不太擅长应付萧矜北的好,那些明晃晃摆在明面上的偏爱,不分场合不论地点,总是让她难以应承,不知所措。
她本以为是世子爷刚得了妻,正在兴头上,所以拿着她取乐,忍耐一段时日也便罢了。
可这段日子过去,他不但没有腻,反而把魏小将军送的珍贵玉牌给了自己,把全部的家当交由自己打理,甚至刚刚……他说他不会纳妾另娶。
何至于此?
柳清仪自问,不论她是嫁给京华哪个王公大臣,都没想过要独占,她知道自己身份,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嫁给萧矜北前,她甚至已经做好了自己夫君夜夜做新郎的准备。
她会做好端庄的世子妃,处理好这后院的关系,该立威的时候立威,该闭目塞听的时候,视而不见。
本该如此才对。
“爷对你好,你还不乐意了?”萧矜北低笑起来,他掌心贴着柳清仪的脸,轻轻抚了抚,“怎么,要爷纳上七八房小妾,把这院子弄得乌烟瘴气,让你日日有事可做,你才安心?”
“傻了吗?”萧矜北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是谁同爷说,天下女子没人愿意和别人共享夫君的?”
“清仪不是那个意思……”柳清仪喃喃,“您明明知道……”
“不管你什么意思,既然你问了,爷就同你把话说明白,”萧矜北拉下她的手,在掌中捏了捏,“把你娶回来,虽然是因着圣旨,但八抬大轿拜了堂,我就定然会对你好,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做我该做的,不会变。”
柳清仪定定的看着他。
“今日之事若再有一次,爷可当真要罚你,”萧矜北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可听清了?”
柳清仪笑着躲开,乖巧的点了点头。
柳香连夜被送回了柳府,当天晚上谁都没能睡成,就连一向纵容她的柳通都发了火,气的猛拍桌子。
“胡闹!你这根本就是胡闹!”
柳香跪坐在地上哭哭啼啼:“爹爹,香儿是冤枉的,香儿真的只是看那婢子痴心一片可怜,所以才擅作主张……”
“你也知道那是个婢子!”柳通把茶盏扔了出去,在地上砸了个稀碎,“萧家是什么地地位,那萧矜北又是什么身份?别说一个婢女的痴心算什么东西,就是王公贵族的嫡女,对他有意的也能从京华排到关外!你还要挨个给他往床上送不成?!”
柳香捂着脸呜呜直哭。
柳通气不打一处来,看她哭哭啼啼的样子拧了拧眉头:“你长姐说什么了没有?”
柳香瞥了一眼坐在边上的沈兰。
沈兰立马给她使了个眼色。
“没有……”柳香擦了擦眼泪,“长姐根本不听我说话,还没等世子爷说什么呢,她就说要把我送回来。”
“什么?”柳通一皱眉,“香儿,你说清楚,送你回来到底是世子的意思还是你长姐的意思?”
如果是萧矜北的意思,那这件事就要谨慎对待,明日上朝时他必须给萧矜北一个解释,可若是柳清仪的主意,也许没有那么难处理。
“当然是长姐!”柳香一脸委屈,“世子爷……世子爷也是受到了蛊惑……”
“胡说什么!”
柳通恨铁不成钢的斥了一句:“那是你长姐!什么蛊惑不蛊惑的!你懂不懂事!”
柳香揪着帕子不服气的低下了头。
“应当不是清仪的主意,”柳夫人担忧道,“她的性子不是这样的,就算是香儿做错了事,也会明日一早派人回来告知你我二人,再由我们把人领回来,怎会夜半三更动用世子身边的贴身侍卫,岂不是落了柳家颜面。”
柳通听罢,又瞪了柳香一眼。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沈兰小声嘀咕,“当初要让香儿暂住,清仪就不太愿意,若是趁此机会把香儿送回来,既可以落个清净,又不会被老爷责备,柳家的面子算什么……”
柳夫人蹙了蹙眉:“你怎可如此说?清仪是柳府嫡女,怎么可能不为家里考虑?”
沈兰撇着嘴:“若是当真为家里考虑,怎么会让人送香儿回来?这京华一共这么大点地方,香儿半夜三更被人送回母家,第二天消息就能传遍京华,到时候让别人怎么议论?”
“可……”
“住口!”柳通听的烦不胜烦,“都滚回去!香儿,你去祠堂跪一夜,明日我下朝回来之前,不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