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兆彪心中雀跃起来。
他恨不得一眨眼就到了第二天!
京城因为宵禁,度过了平和的一夜。
可第二天公鸡一鸣,游湖的预告便随着秋风吹遍了每个角落,一时间民愤四起,都吵着一定要去为南舟言主持公道!
但到底是这样,还是看热闹,谁知道呢?
不可否认的是,南舟言已经濒临崩溃,而朔帝更是大发雷霆!
他紧急传了几位重臣进宫,商讨剿匪救人的对策。
就在堂上吵得不可开交之时,太监匆匆而来,“皇上,苏将军之子苏白衣殿外求见。”
“宣!”朔帝挥拂衣袖,气得带起一阵冷风。
几个大臣纷纷噤声,大气都不敢出。
苏白衣快步而来,“微臣参见皇上,皇上——”
“好了,别整这些乱七八糟的了!”朔帝暴躁地打断,手随着说话用力拍击红木桌面,“那群土匪到底要怎么样!”
苏白衣将兆彪的要求如实说出。
前边倒是还好,但听到他们不肯充军打散后,朔帝愤怒地瞪大了眼睛。
可左思右想,他的神情不由得软了下来,颓废地坐进椅子中,“答应他们。”
“皇上,不可向土匪低头啊!”几个大臣齐齐出声。
“今日蒙羞的是朕的儿子!不是你们的儿子,你们一个个自然说得容易!”朔帝怒吼起来,沉实的书桌被连续拍击得震天响。
他最后猛锤了一下桌面,眼中满是不甘,咬牙切齿,“先答应他们,等言儿回来,那群王八蛋全部都得死!”
底下的大臣虎躯一震,不敢作声,但终究是消停了反驳。
苏白衣拱了拱手,眉眼低垂,“皇上,微臣毛遂自荐,再去与歹人谈判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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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帝上下打量着苏白衣,似乎是有所顾虑。
空气顿时陷入死亡一般的寂静,书房内就连人的呼吸声都微不可闻,大殿外巡逻侍卫整齐的脚步声在此处都显得尤为明显清晰。
就是苏白衣去和土匪谈判,结果什么也没做成,给朔帝带来了坏消息。
眼下他居然还想去谈?
真是痴人说梦!
苏白衣似乎是不知道这一点,面色沉静如水,鹿眼中透着超出常人的冷静与聪慧。
朔帝张了张嘴,却是一声叹息,“去吧,这次要是谈不成什么好事,就别来见朕了。”
“多谢皇上恩典,微臣必定不负皇上所托!”苏白衣低头拱手,嗓音掷地有声。
“去吧,朕乏了,都散了吧!”朔帝无奈地摆了摆手,好似方才生了一场大气,如今已经没有多少气力再听大臣们争辩下去了。
如此,大臣们如获大赦,纷纷散去。
与平日里不同的是,多了几道意味深长的目光聚焦在苏白衣身上。
“这苏小儿当真是年轻气盛,自以为是,那伙子土匪与朝廷周旋许久,咱们都没拿下,他能谈出什么?”
“哼,苏将军的儿子嘛,距离镇国将军建功立业都过去多少年了,若是再不出一个能人,只怕苏家就要没落了,那苏白衣可不得抓紧机会在皇上面前表现么?”
“你们几个如此嫉妒这表现的机会,怎么不自己去找土匪谈判啊?我倒是觉得,苏家嫡子有镇国将军当年的风范,且多出几分胆识和智慧。”
“是啊,苏白衣日后必定大有所为!”
议论纷纷随风吹入苏白衣耳中,他却不为所动,好似所有的夸赞与嘲讽于他而言都是过眼云烟。
“公子,咱们去哪儿?”马夫端来脚凳,扶着苏白衣。
苏白衣坐进马车,慧眼中浮动着一片思忖,沉吟片刻后才开口道,“去江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