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 秦怀道听完叙说脸色大变,没想到还有如此隐情,郑重说道:“徐世伯无需如此,他们为守护百姓而死,是民族英雄,死得其所,可歌可泣,本王决不允许任何人羞辱,冤枉,这个公道,本王一定讨回!”
一席话,掷地有声。 “多谢汉王。”
徐世绩大喜,郑重一礼,眼中热泪滚落,喃喃自语道:“兄弟们,有汉王出手,你们的仇有望了。”
“徐世伯言重了,你也是英雄,那乱国之令不遵也罢,我会让人著书立说,给大家一个公道,历史也会记住大家。”
秦怀道认真说道。 “汉王高义,老夫无以为报,唯有这残驱,还有三百残兵,以后唯汉王马首是瞻,有违此誓,天诛地灭。”
徐世绩郑重说道。 “多谢徐大将军信任,有大将军相助,不亚于十万大军,本王如虎添翼。”
秦怀道大喜,徐世绩可是不输于李靖的帅才,心中迅速有了决断,继续说道:“本王军制与朝廷不同,你先熟悉一下,以后再委以重任,三百幸存将士以后跟着你做亲军,如何?”
“全凭汉王安排,安排一小卒,也甘之如饴。”
“徐将军帅才,本王岂能埋没?昨天巧遇薛万彻将军,情况和你相反,战败后被吐蕃追杀,独自活下来,在本王账下暂任参谋一职,您是回汉州修养一段时间,还是随军同行,和薛万彻一样暂任参谋一职?”
“愿随军同行,效犬马之劳。”
徐世绩郑重说道,巴不得去报仇雪恨,岂甘心去汉州修养?至于什么参谋是什么职务,具体做什么,那不重要。 “如此也好!”
秦怀道带着徐世绩返回本阵,将薛万彻叫出来,两人算是老熟人,相互说着自己的经历,唏嘘不已。 已近中午,秦怀道干脆任大军停下休息,准备午餐。 等大帐立起来后,大家在大帐内围坐一团,闲聊几句,秦怀道将汉军规矩,军制细说一遍,免得徐世绩不适应,跟不上。 徐世绩带了一辈子兵,一点就透,马上意识到军制的区别和妙处,问了好些细节,每一个都在关键点上,待全部摸清、弄懂后连连称赞。 好一番畅谈。 待吃饱喝足,徐世绩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汉王,武士彟不知兵,但有两名老将襄助,加上各州调来的援军,长城防御问题不大,突厥难以破关而下,但吐蕃狼子野心,比突厥更难缠,没有天险可守,恐怕已经攻入长安,汉州军接下来如何自处?”
“你是担心本王不好对朝廷下手,替将士们讨回公道?”
秦怀道直接点破,见徐世绩坦然点头,便继续说道:“讨公道就是最大的理由,新君如果不服,打他屁股就是,别忘了我可是他皇姐夫。”
“哈哈哈,谢汉王。”
徐世绩笑了,一口心彻底放下。 倒是薛万彻冷着脸不语,秦怀道笑道:“薛将军,你在担心圣上?”
“汉王,会不会圣上已经没事,不让,牛进达不可能倒向太子,那头老牛可是倔脾气,宁死不从的主,老夫想不明白。”
薛万彻直言说道。 “管他的,到时候见到人问问就知道了,准备拔营赶路,得加快速度,多派斥候。”
秦怀道说着看向罗武。 罗武抱拳一礼,匆匆去安排。 …… 十几天后。 罗章带着先锋大军来到金城郡城下,斥候早已将情况摸清楚,留守城池的吐蕃军大约五千左右,拿下金城郡后往东可以去长安,往北可以去草原,往南可以去吐谷浑,可谓满盘皆活。 城池高大,坚固,想要一举攻克不易,但有炸药包则不同。 一名斥候打马飞奔而来:“将军,方圆十里不曾发现敌踪,兄弟们正在扩大侦查范围。”
“扩大二十里侦查,随时来报。”
罗章叮嘱一句,扭头看向虚空。 一轮太阳高挂,万里无云,正是进攻好时节。 “传令!”
罗章目光一凛,杀气腾腾地说道:“命,刘威率部集中弩矢压制城墙,不许敌人露头,命折噶率部做好进攻准备,一旦城破,杀进去,一个吐蕃人不留,亲卫营,带炸药包给我上,炸毁城门。”
“明白!”
众人纷纷应诺。 命令很快传开,一股肃杀之气爆发。 别的军队攻城,骑兵毫无用处,全靠搭建云梯,用人命去堆,汉州军不同,有炸药包这等大杀器,战术也随之改变。 城墙上的吐蕃人并不知道死期已到,正张弓搭箭,杀气腾腾,准备大战一场,主将更是大声给士兵打气:“吐蕃的勇士们,咱们有坚城在手,有用不完的利箭,听说汉州军很能打,咱们就教教汉州军怎么打仗,让他们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能打,都把弓来开,瞄准了射!”
“哈哈哈!”
“大人威武!”
众人纷纷大笑,士气高涨。 没有云梯攀爬,根本上不来城头,上来就是送死,吐蕃兵很放松。 很快,吐蕃兵看到一队人过来,在射程位置停下,正要开弓射箭,就看到一蓬乌压压的弩矢呼啸而来,遮天蔽日。 吐蕃主将不仅不急,反而兴奋地大笑道:“哈哈哈,汉州军愚蠢,居然用弩矢,那弩矢是直射,有墙垛阻挡,大家都藏好了,保证无忧。”
“哈哈哈。”
众人兴奋地大笑,纷纷蹲下躲避。 一支支弩矢从大家头顶掠过,弩矢不是羽箭,没办法抛射,从天垂直降落杀敌,只能直射,被厚厚的城墙阻挡,根本伤不了城墙后藏着的吐蕃军。 一波弩矢过后,又是一波呼啸而来。 吐蕃军躲在城墙下很放松,相互打趣,嘲笑着汉州这种浪费弩矢的打法,心情放松,毫无大战时的紧张感,浑不知一支小队急匆匆跑到城门洞。 弩矢停止射击。 吐蕃兵并不急于露头,反正城墙高大,没有云梯上不来,根本不担心,等了一会儿才小心从墙垛探头观察,见汉州军并不没有进攻,众人哈哈大笑起来,大声谩骂,嘲讽,情绪高涨。 吐蕃主将却莫名生出几分不安,汉州军不傻,不可能胡乱浪费弩矢,必有缘由,会是什么呢? “轰!”
忽然,一道巨大的爆炸声响起,宛如惊雷,震荡天地。 紧接着,城墙上的人感觉地龙翻身一般,东倒西歪,摇摇欲坠,还没等反应过来,就看到前方汉州军发出山呼海啸一般怒吼,紧接着,骑兵呼啸而来,如泄洪的水掀起惊涛骇浪,势不可挡。 “骑兵冲锋,他们疯了吗?”
不少人大喊大叫,难以置信。 骑兵冲锋能干什么,撞城墙自杀? 吐蕃军一时都懵了,定定地看着冲上来的汉州军,忘记了反击,也没察觉地面已经不摇晃,实在是太有违常识。 忽然,一道惊慌失措的声音炸开——“不好,城门破了,城门破了。”
城门厚重,坚固,怎么可能破? 吐蕃军纷纷循声望去,发现一人在城门下大喊,跟个疯子一般冲上城墙,一边大喊道:“大人,不好啦,城门破啦!”
“胡说八道,城门怎么会破,再敢扰乱军心,剁了你脑袋。”
主将愤怒地吼道,心中的不安却更盛几分,赶紧顺着台阶冲下城墙,准备去查看。 “杀——” 一声怒吼,气势如虹。 紧接着,无数人从城门洞冲杀上来,为首一员大将更是抡起一把大刀就坎。 突厥主将猝不及防,赶紧后撤两步闪避。 大刀却忽然改变轨迹,变成横斩,吓得突厥战将身体往后倒去,使了个懒驴打滚,不等起身,就看到大批骑兵从过来,战马践踏,密集如雨。 “啊——” 一匹战马冲过来,正好踩中突厥主将脚掌,痛不欲生。 不等闪避,又一批战马冲杀上来,将突厥主将撞飞出去,跌落在地。 “轰隆,轰隆!”
战马奔腾,从突厥主将身上踩踏过去,顿时将人踩成肉泥,死不瞑目。 “杀进去,一个不留!”
折噶大刀往前一指,气势如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