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抓奸在床什么感觉,我之前从没有演过,我之前演的角色基本都是冷面总裁,因为我的性格不好,孤僻沉默,很多人说我用一种表情演完全剧。
而现在我没有照镜子,都知道我脸上表情丰富,从迷惑到震惊再到震怒再到阴沉不定,期间一句台词都没有,却精确的表达除了我现在的处境,把我被人睡了的这个事实精确的演绎了。因为切身经历,切肤之痛。
我想我应该把我冷面的名字让给我的床伴,把我睡了的人,霍寒川。
他现在就以这种表情看着我,脸色低沉,不见喜亦不见怒,在这片刻间他像是想明白了一切,眼里带着淡淡的冷意,他就只跟我说了一句:“这是你想要的吗?你未免太心急。”
我牙都快咬碎了,才让我自己维持着我的尊严:“我没有。”
我是一个唯利是图的人,是每天都在拼了命的往上爬,可是我还不至于把我自己卖了,我也还没有穷到那个地步。
我看了眼我对面墙上的一副画,知道这个房间不是我的,这是客房,还是非常宽敞豪华的一间客房,比我的房间都要宽敞的多,只是我怎么过来的,而且还睡在这儿了,真枪实剑的睡。
床头小桌上花瓶里的花全开了,幽香让这个房间越发沉闷,我捏着昏沉的头看地上的衣服,衣服都是纠结在一起,皱巴又难看,显然昭示了昨天晚上的疯狂。
我闭了下眼,克制着我负面的情绪。我扯过旁边叠好的浴袍穿上,肖家的客房准备的跟酒店一样整齐,唯恐慢待客人,非常好。
刚披好,外面敲门的人就出声了:“寒川,你起床了吗?小泽已经醒了,正在吵着要找你呢。君禾都哄不住他了。”
那是现在的肖夫人,也就是我母亲的声音。
肖南山也就我父亲昨天过生日,霍寒川代表霍家来给祝寿,他带着他的孩子来的,哪知孩子睡了,被我那三妹肖君禾留下了,于是他也就留下了,我想他应该是默许了与我那三妹联姻的。
但是出现在他床上的是我,现在还有肖夫人也就是我母亲在外面守着门,还捎带着肖君禾旁观,简直像是事先策划好的一场戏。
我跟我母亲一样,都是演员,她现在已经凭着我嫁入了肖家的豪门,成功的当了肖南山的续弦。
而我现在无疑是在复制她的路线,不怪霍寒川这么想我,因为连我自己都是这么想的。
霍寒川自然也听见了敲门声,他也没有再看地上的衣服,穿上浴袍下床了,径自走向了门口,在临开门的时候回头看了我一眼,我把浴袍系好,也下了床,站起来的时候我腿颤了下,虽然坐着不舒服,但是站着也并没有舒服到哪儿去。
我对昨天晚上的事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但显然我并没有占到便宜,我看着那瓶开到极致的花,缓缓吐了口气,把心沉下来,该演戏了,外面的人,我不想让他们看笑话。
霍寒川把门打开了,果然外面首先就响起了那小男孩洪亮的声音:“爸爸你怎么才起床啊?”
他看到了我,声音随之一变:“他!他怎么在你的房间里?!”
霍白泽这个小孩声调大,跟这天下所有的被父母宠坏的小霸王一样,我盯着他看,他现在有了后台撑腰,并不怕我,愤愤的瞪着我,因为我昨天把他打了,他摔坏了我的奖杯、弄坏了我的唱片。
我那时候还不知道他是霍家的孩子,要是知道我……八壹中文網
我沉沉的吸了口气,把视线移开了,不想再看他,尽管他跟我说他就是想看看,不是故意摔的。可都已经毁了,说那些有什么用呢?
我就因为这么点儿东西打他,所以这小孩看着我也很生气,他跟他的父亲告状:“爸爸,就是他昨天打我,你为什么还要跟他一个房间睡觉?”
我嘴角微微扯了下,他是个四岁的小孩,还不知道一个房间睡觉是什么意思,所以他就只是嚷嚷出了最表面的事,可门外两个人都是成年人了,其中还有一个肖君禾。
她昨天哄了霍白泽一天,晚上又哄着睡了一晚,以为能从孩子这里下手,要给霍寒川一个好印象,可惜这一切都毁在了我的手上。
所以她几乎是夺步进来的,她刚才还不好意思进这个房间,因为霍寒川穿着浴袍,可现在她看着他身上浴袍,再看看我身上的,再看看扔了一地的衣服,哪还有不明白的。这让她那张明丽的小脸一下子就刷白了。
她手指着霍寒川抖了好几下,就是没有说出话来,待觉得手指着霍寒川不礼貌时,她指向了我:“肖宸,你……你为什么在这里?”
她盯着我的胸口看,浴袍我裹得再严实可也能露出一截来,我穿的时候已经看到我身上的吻痕了,很多,有一片甚至是粗暴的啃·噬。
可就这样,她还是忍不住问我,她还是有几分天真的,试图从我嘴里听到否认的话,因为我之前从没有表现出要嫁给霍寒川的意思,我这个人心高气傲,她觉得我应该不是那种人,最重要的是我是个男的,虽然同性婚姻合法化了,可正真成的也没有多少,所以她昨天一个晚上盛装打扮,压到了在场的所有名媛,她从没有想过男人也是她的对手。
呵呵,我也没有想到,我会沦落到跟一个女人抢,还是用这种手段,我看向了站在门口、那个脸上的惊诧并不比肖君禾少的现任肖夫人苏女士。
苏女士的演技非常好,她没有拿奥斯卡影后奖真是可惜了。
我一言不发,诡异沉默,而苏女士则像是惊诧过来了,她看着我道:“肖宸啊,你怎么在寒川的房间里呢。”
我也想知道,我盯着她,我的记忆停留在昨天晚上见她的时候,因为我打了霍白泽,她让我去赔礼道歉,不管我打霍白泽是为了什么,但我这么一个大人跟一个四岁的小孩置气是我不对,更何况他还是霍家的孩子,他们肖家要联姻的对象,不是我能得罪起的人。
所以我去了,那时候人已经不多了,我就算是去道歉也不会被人笑话了。我不是主角,喝的不算多,但霍寒川喝的有点儿多了,他即便是客人,可因为是霍家的人,在座的客人包括肖南山都对他格外礼遇,敬酒的自然也多了。
所以对于我的道歉,他并没有多说,只是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还是带着些许凝沉的,凝望沉默,他已经有些醉意了,也许是在辨认我是谁,我是肖家的三少爷,但是我并不得肖南山喜欢,他既然大寿,我就没有在这里碍他的眼,所以我今晚出场的次数不多。
但他还是认出我来了,也许是因为我旁边站着苏女士,也许是因为我打过他儿子,他儿子晚间哭的他们宴席都没有好好进行下去。
他既然认出我来了,那我就再次跟他致歉,他还算是明事理的人,听清了我的来意后,也跟我道歉了,说是他管教孩子不当,所以我们两个人就在苏女士的撮合下,喝酒抿恩仇。
苏女士倒酒缓慢,姿势优雅,暗红色的酒缓缓倒入杯中,不见她手抖。她先给霍寒川倒的,霍寒川端着那杯酒微微停顿,他是在等苏女士给我倒,既然我是来道歉的人,所以先干为敬。
这红酒是肖家酒库珍藏多年的,可惜我没有品尝的心,一口气喝完了。
他看我的诚意十足,也把那杯酒喝了。
我喝完没多大的事,但他用手撑了下额头,苏女士看他喝多了,就让他去休息。
于是我就扶着他把他送进了客房,途中陈管家要过来帮忙,都被苏女士以安排其他客人的理由支开了,呵呵,好一个孤男寡男的机会。
后面的事我真的一点儿记忆都没了,但肯定不会好到哪儿去,我不用我的身体想,只看地上的衣服,以及床上的被褥就知道了,凌乱的像是经过了一场大战。
而我是那个战败的人。
我看着这个房间,深深的闭了下眼,我也还要脸,不想在这里撕破苏女士的脸,因为在外人看来,我们两个就是一体的,她的脸不好看,我的也好不到哪儿去。
果然肖君禾这会儿已经反应过来了,她看看苏女士再看看我,呵呵的笑了几声:“你们两个人真是一样的,哈哈,一样的无耻下流!”
苏女士挑起柳叶眉看向了她:“三小姐说什么呢?我好歹也是你的长辈。”肖君禾已经被气疯了,口不择言:“我呸!你也配当我的长辈?!你是怎么爬上我父亲床的你自己清楚!上梁不正下梁歪,你教出的儿子也跟你一个德行!”
苏女士并没有发怒,只淡淡的道:“三小姐,别让客人看笑话。”
她看了一眼抱着霍白泽的霍寒川:“寒川,我让人给你准备衣服,你稍等一会儿。”她终于看向了我:“肖宸,你也先回你的房间,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说。”
我这会儿看着她的眼神已经很淡了。
事已至此,我认了。
我的心本就是冷硬的,所以现在凉的非常快,更何况另一个人比我更冷,更平淡,如他的名字,波澜不惊,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