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也这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总能让她联想到上次给他灌毒药的时候。
那时她的下场,可不怎么好。
徐岁欢咽了一口口水,“没有功劳我也有苦劳是不是?我给你做了这么多栗子糕,你就网开一面放过我,更何况,也不是我想知道你们关系的....你直接说你们俩不是一对就好了呗....”
讲到最后,徐岁欢声音越来越小,颇为心虚。
谢也道,“这么紧张做什么,又不杀你。”
这句话像免死令牌,徐岁欢迅速抬起了头,惊喜道,“你说真的?”
谢也手肘撑着膝盖,眼皮抬起,“嗯。”
徐岁欢松了一口气,“那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吓我一跳。”
做什么?
谢也也不是很能明白。
这是达奚思尔教他的。
她说徐岁欢看到二人拥抱定是误会了,让他去解释。
谢也当时和现在一样,不明白为什么要解释。
达奚思尔神神秘秘的说不解释他会后悔。
谢也只是敷衍一笑,不置可否。
直到,徐岁欢说出与他保持距离的话。
这怎么行。
谢也收回思绪,哼笑了一声,回答着徐岁欢的问题,
“当做筹码,拉你入局。”
“这件事只有你一个人知道,若是你敢背叛我,我第一个杀了你。”
徐岁欢:......
我谢谢你全家。
他难道真的就不怕她多嘴说出去?
其实徐岁欢有很多问题想问,比如他的身世,比如他怎么会在北国,比如...原本的谢也呢。
但碍于二人现在的关系,也不好问这些。
她能活下去,顺便陪着谢也玩玩就好了。
那天晚上,徐岁欢没有再多嘴问,谢也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警告她,不要拒绝他。
比如今日的坐马车一事。
没想到这家伙这么记仇,徐岁欢也只好叹道,“知道了知道了。”
第二日清晨,天空依旧乌云密布,徐岁欢坐在窗前,想着白芷现下应该已经到家了。
派去孟霞云身边守着的探子过来禀报,说孟霞云醒了。
徐岁欢还是觉得去看看为好。
万一孟霞云看到她一口气气死过去,她也能捞个便宜。
来到孟霞云屋中,孟玄沧正在和孟霞云说着话。
“吓死哥哥了,跟你说了你情绪不要那么激动。”
孟霞云恢复过来,脸色依旧苍白,病恹恹的样子。
孟玄沧则在一旁与她报着好消息,说徐婖婖在圣上面前怎么大放异彩,得到了多少赞赏之类的。
孟霞云听着,面色居然也红润了起来,精神气肉眼可见的好了很多。
徐婖婖则在一旁擦着眼泪。
孟霞云说不出话,她指尖颤抖着,握上孟玄沧的手,在他掌心,写下了几个字。
孟玄沧看了眼徐婖婖,眼眶泛红,沉重的点头。
“我定会让婖婖得偿所愿,也会照顾好她,你好好养病,不要操心那么多。”
孟霞云这才放下心,重新闭上眼睛休息。
“岁岁,你在外面怎么不进去?”
徐苍穿着上朝的官服,听闻孟霞云醒了匆匆赶来看一眼,结果便看到了徐岁欢站在门外不敢进去的模样。
徐岁欢摇头,“方才在外听到姨娘睡过去了,便想着不做打扰。”
“现下听到她没事我也就放心了,所以这才不进去。”
徐苍一脸愁容,拍了怕徐岁欢的头,“你这孩子.....”
懂事的让人心疼。
徐苍说,“这两日父亲都得上朝,白芷也不在身边,不能陪你,你若无聊,便去找婖婖玩,两姐妹好好相处知道了吗?”
徐岁欢乖巧的点头,“嗯嗯!”
徐苍走了,徐岁欢脸上的笑容立刻就垮了下去。
她打了个哈欠,回了屋,闭门不出。
另一边,皇宫内。
“什么?你全都告诉岁岁了?”
达奚思尔震惊出声,手中茶杯掉落在地。
谢也抿了口茶,“这么激动做什么,不是你让我解释。”
达奚思尔一脸不可置信,“我让你解释,也没让你爆身份啊哥。”
达奚思尔本来是觉得谢也对徐岁欢感兴趣,若不解释定会后悔的。
但她所说的让谢也去解释,只是解释二人并非情侣关系而已,谁知谢也居然一股脑全说出去了??
连亲兄妹的事情也说出去了!
达奚思尔焦急的在房内踱步,“现在怎么办,岁岁肯定都猜到了!”
这事关谢也自身的安危,倘若事情败露,传到谢啸耳中,不仅北国的人会想要谢也的命,连南诏的那位....也不会放过他的。
令达奚思尔震惊的是,谢也居然把这么性命攸关的事情告诉了徐岁欢。
谢也与达奚思尔达成了两种状态,他不疾不徐的喝着茶,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道,
“无妨,她不会说出去的。”
达奚思尔有些诧异,“你就这么信她?”
谢也摇头:“不。”
“那为何....”
“因为她怕死。”
“......”
谢也依稀记得那家伙掩耳盗铃的反应,可见她有多.....蠢。
谢也唇角逐渐弯起。
被他这么一说,达奚思尔好像又觉得有些道理,也就没有方才那么焦急,而且她也相信徐岁欢,她不是一个置自己朋友于危险之地的人。
待她冷静下来后,谢也重新给达奚思尔倒了杯茶,漫不经心道,“别挂念我了,好好担忧你自己吧。”
“谢兰亭和谢兰昭都死了,你现在,只能嫁给谢祁盏了。”
达奚思尔想到此事,又垂下了头,
“唉——”
她说,“你能不能再帮帮我?”
谢也挑眉,“先前已经帮你拖延婚事杀了太子谢宏漪,倘若杀了谢祁盏,你就只能嫁给我了。”
“咦~”
达奚思尔立刻跳到八米远,光是想想,她就浑身打了个冷颤。
先不说二人之间的血缘关系,倘若和谢也这个时而疯批时而幼稚的人在一起,不得折磨死她。
若达奚思尔是只兔子,一定能看到她两只耳朵耷拉下来的模样。
达奚思尔说,“现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谢也淡淡道,“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达奚思尔眼睛都亮了起来,“什么办法?”
谢也:“回南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