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叫跑的远?”牧柱人难以理解。
“跑完十二正经,再跑奇经八脉,自然要比寻常周天远的多。”牧白解释着。
这得绕多远的路啊?
无形中的装逼最为要命。
牧柱人的白胡子抖了三抖,一时间瞠目结舌。
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确认道,“是传说中的上古大周天?!”
他依旧不可置信。
牧白一愣,“传说?”
他仔细想了想,这在前世的村子中,好像也不是这么惊世骇俗吧?
牧柱人定了定神,“古籍《异人录》有云:上古神人,餐风饮露,吞日精月华。往往一个吐息,便可将数百里的灵气,吞噬一空!”
“如今的武者,即便是天境,甚传说中的神游境强者,也是决然做不到的。”
牧柱人凝重道,“所以说,这所谓的大周天,也仅仅是对上古之人周天的一种猜测而已!”
而今,传说竟然就在眼前!
牧柱人眼神灼灼,热情如火的盯着牧白,只让后者汗毛倒竖。
“牧家中兴在即!”他感慨着,“要知道,牧家已经多少代,没有出过天境强者了……”
牧柱人心神激荡。
“谁让你们不争气,啃老,能啃到始祖头上,也是没谁了?”牧白不忿道,“我好不容易活一次,就是让你们啃的么?”
如此一想,他还真觉得有些委屈。
都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牧家历代却是怎么了,这一串不孝子!牧白揉了揉眉心。
“千年来,灵气逐渐复苏,实力为何反而一降再降?”他质问道。
“灵气复苏?”牧柱人闻言面有异色,牧白有感,“有话直说!”
“敢问始祖,千年前,灵气密度如何?”
“貌似千年大乱刚刚平定。”牧白顿了顿,随后笃定道,“空间内灵气,不足今之十分之一……”
这一切都是他亲历,没有人比他更懂千年前。
“咳咳,始祖……”牧柱人嗫嚅着,“据我所知,千年前灵气密度于今,并无二致!”
他小心的望了望牧白,“千年前,群雄并起,夏国始皇就是于那时崛起,天境甚至传说中的神游境强者,都是层出不穷……”牧柱人提醒道。
始祖虽记不清自己当初的修为,但却像是忽略了一点。
千年前的灵气如果这么稀薄,又怎会有如此众多的强者,横空出世?
牧白心神剧震,一时怔住,他忽地想起,他所了解的千年,也仅仅是一辈子都没走出的小小山村而已!
“那村子果然有古怪!?”
原来自己竟是那井底之蛙?囿于一方天地,却不知天外之天。
“怎会如此!”牧白疑惑了,虽然说,那只是个村子,但附近的群山连绵,他都一一用脚丈量过。
天地间会有这么大一块灵气匮乏之地么?
还有最重要的,这么匮乏的灵气便意味着——
“这几日,我一直以为,自己之前会是个高手呢?”
他怅然若失,正所谓,大树底下,不长好草。
在那片灵气匮乏的所在,自己的实力能成长到何种境界,可想而知!
牧柱人,闻言越发惊疑。
“前五百年,牧家高手辈出,之后的五百年,却是逐渐没落。”牧柱人眼神之中的狂热,更加炽盛。
那是对传说的极度崇敬,“始祖,您可知道原因么?”
牧白有些受不了这样的眼光,道,“我应该知道么?”
“历代先祖一代不如一代,是因为面对您的灵位,领悟却是越来越少。”牧柱人语出惊人。
牧白不解道,“我那灵位,还有什么特异之处?”
“五代之上的先祖都有记载,面对初代始祖灵位,神魂之力大盛,冥冥中若有始祖指点……”
牧柱人失落道:“五代之后,再无半点感应,从此之后,牧家再无天境高手出世,即便地尊境巅峰高手,也就此断绝!”
有求必应?这不是祖宗,这是活神仙啊?!
牧白闻言,瞠目结舌。自己竟有这么光辉牛叉的过往?!
为何自己连半点都记不起了。
真的是,好可惜……
“可惜,历代先祖所创的心法,在之后的数百年间,遗失殆尽!”
牧柱人心痛的道,牧家祖上的确是阔过的,乃是一流的世家,如今竟是连二流都要保不住了。
家族如今的功法,拿得出手的,只有刚刚多了一式的《玲珑剑经》。
牧白无语,自家后辈,在遗失功法上,真的是冠绝天下。
你们丫的咋不把自己姓什么给忘了?!真是一群败家玩意儿!
让他操心,操的稀碎。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顿时,便是一顿劈头盖脸,直训的这老孙子抬不起头来。
牧柱人心中委屈,明白自己是替那历代先祖背了锅。
正惶恐间,门外响起,敲门声,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牧正阳,求见二位老祖!”牧家族长站在门外恭敬道,语气微微带着一丝愤怒。
“可是那大比名额,出来了?”牧柱人收拾下心情,再度端起架子。
“正是,万事瞒不过老祖!”牧正阳回道。
“以往,我们牧家弟子的名额有十人上下,如今却只有五人……”他愤恨不已,这样的手段,区区一个赫连家是做不出来的。
“是了,捧高踩低,宋家和铁家终于做出了选择。”牧柱人微怒道。
名额锐减背后的缘由,才真正的让人头疼。
平心而论,此刻宋家和铁家除了少了个老祖,这些年的实力,已经不弱于牧家。
一家对上三大世家,胜算可想而知。
“始……呃,您怎么看?”牧柱人当着牧正阳,差点嘴瓢。
“五个名额,给我留俩。”牧白倒是极为不客气。
“这……”牧正阳也有些嘴瓢,一下要走两个名额,他有些肉疼,更多的是不解。
此刻他不知道,这位小祖已经于落霞山破境,而且破的惊世骇俗。
给自己留一个便罢了,但另一个名额显然是自有打算。
“小祖,您这后门走的……”牧正阳嘟囔着,莫非是要卖出去一个?
“砰!”一个暴栗在其头上炸响,牧柱人到底忍不住了。
“闭嘴!”始祖的决定,哪有你这小崽子质疑的份。
牧家族长还想再打听打听,被自家老祖一个“滚”字,赶了出来。
“小小年纪,唠唠叨叨!”牧柱人气的翻白眼。
始祖显然不是爱管闲事儿的,另一个名额是要给谁?他也有些不解。
“白翼三年前就已是合气境。”牧白望着满脸疑云的牧柱人,出言解释道。
牧柱人震惊了,果然是主仆,都藏的太深了。
先是藏出个祖宗,后面又藏出个合气境的好手?
“这样的境界,也可以服众了!”他自语道。
白翼是族中唯一没有改族姓的家仆,族中人多有微词,如此一来便少了许多口舌。
“倒是个可造之材!”家族又多一俊才,牧柱人老怀大慰。
改不改姓的,都无所谓,是始祖的人,便是牧家的人。
“的确,白翼的血脉异于常人,毕竟他也承了我一滴血。”牧白笑道。
牧柱人嘴唇哆嗦着,说了句废话,“没死?!”
牧柱人深知始祖血脉的可怕,他一个地尊境高手,那一滴血,当初也差点承受不住。
更何况区区白翼?最重要的是,白翼并不是牧家血脉。
“莫非也是个祖宗?!”牧柱人再度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