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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池鱼觉得自己有点莽。
尤其是在看到对面男人先是一脸怔然、再是突然的狂喜、到最后呆楞傻笑的表情之后。
难不成给吓傻了?
在心里思量了一小会儿,她也没等到男人说话,只好状似不经意地抬眸撇了撇四周,圆润的耳垂慢慢泛红,纤细的手指有些紧张地拽着衬衫衣角。
初夏的晚风带着湿气滑过她脸颊,卷起了耳侧的一缕长发。
恰逢公司的员工陆陆续续下班经过,错落的几道视线跳跃到她这里,引起了小声的议论。
不想再继续被围观,宋池鱼看着他呆楞的表情,只好先无奈叹了声气,随后便拉着他胳膊急匆匆地往一边的马路走。
就这样走了一段距离,直到路上没了多少人,她才回头去看那人。
男人正低头看着被紧紧拽着的地方,神色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
宋池鱼这下子简直是无可奈何到了极点,勾着嘴角,伸出另一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笑着问:“傻了?”
顾渊眼皮微掀,呆楞的表情消失不见,往常平静的眸子里像是有暗流涌动,映着身侧路灯昏黄的光影,克制压抑的眼神像是像是丛林里遇见猎物的狼,平白得让她有些心惊。
她不动声色地松了松手指,语气试探:“那个……”
察觉到她想跑,男人黑眸顿时一沉。
手指还没完全放开,就被那人直接给反握在了掌心,顺带着把身子也拽了过去。
脑袋撞到那人胸前,她感觉眼前一晕,还未完全反应过来就听见耳畔传来了男人低沉的嗓音。
“这次没骗我了吧?年年。”
语气带着克制的狂喜以及小心翼翼的试探,是少见的情绪叠加。
宋池鱼被他箍着双臂,鼻间全是那人身上淡淡的松木香气,莫名有些晕眩。她试着抽手动了动,却丝毫挣脱不开,身子被紧紧贴在他怀里,薄唇无奈地抿了抿,她叹了声气后闷声开口:“你先把我松开,有点缺氧。”
男人闻言立刻听话地松了松手,但也就是让她稍微离他远了一丢丢,可能就只有一个手掌的距离。
“……”
不过好歹是能顺畅的呼吸了,她无语地瘪了瘪嘴角。
“……你觉得呢?”
丢下这句有些生气的反问,她趁着那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就抽了身步行往公寓走。
顾渊很快就跟了上来,但也只是并排站在她身边,脸上再度露出了呆楞的表情。许多次不小心碰到她的手指,不等她先说什么,某人自己就先惊得往旁边靠了靠。
越活越回去了吗?
宋池鱼在心底小声腹诽了几句。
就在她以为这人可能直接成哑巴的时候,某人终于有了动作。
他扯住了她的衣服。
停下脚步,宋池鱼刻意地别过脸,不让他看到勾起的嘴角,轻声问:“怎么了?”
顾渊垂眸看着她泛红的耳垂,眼神亮了亮:“那你这算答应我了?”
微不可查的嗯了一声,宋池鱼依旧不愿回头看他。
“……那我可以牵你的手吗?”
小心翼翼的的语气落进耳畔,她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抿了抿嘴唇,她没说话,往前缓慢走了几步停下,胳膊往后伸了伸,薄唇微张:“呐……”
量她表示这么明显了,就算是傻子也应该看得出来吧。
空气不知觉安静了几秒,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男人温热的掌心瞬间就碰到了她的指尖。
十指相扣,宋池鱼有一瞬间的怔然,低眸看了几秒。
认真算了算,这似乎是他们在离婚后第一次牵手。
注意到她怔愣,顾渊还以为是哪里有问题,神色一凝:“怎么了?”
被他的战战兢兢逗笑,宋池鱼轻轻摇头:“没,只是感觉有点奇妙。”
突然就和你在一起了。
再早一个月,这是她绝对不会考虑的事情。
不得不说,昨晚的谈话很大程度上让她动摇了。
虽然顾渊并没有直说,但就像他所描述的那样,在这不算长的一段时间里,她不经意地就把对他的底线放得很低,甚至低到可以允许他很多看起来无理的要求。
而对此,她这个本人,却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到的样子。
或者说是察觉到了,但却因为一些莫名的原因,刻意地在面上表现出毫不在乎的样子。
心不对口,言不由衷。
其实原因简单的不能再简单。
她不想再面对一次伤害了。
所以即使言行不一,她也依旧从根源上依旧对他保持着抗拒心态。
哪怕是在已经同意给他一次机会之后。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也挺狠的。
给了那人机会,却又不告诉他这个过程的时间,就冷眼看着那人鞍前马后,在她面前过的小心翼翼。即使如此,她也不愿意去主动面对自己那已经不知不觉偏移的心。
直到他主动提起。
桔梗开花最少要等五个多月,更何况不是按季节种的花,要等的时间也不知道有多久。
她曾一度以为他只是一时兴起,可事实却是,这些天他对花的认真程度已经快和她平齐。
偶尔见他在阳台站着,她也会劝他:“……不用一直盯着,它没你想的那么娇贵。”
“可我想让它早点开花。”他小声解释。
轻轻挑了挑眉,她不禁疑惑问:“你赶时间?”
“不是。”顾渊否认,半晌才继续低声说。
“我只是觉得,说不定等花开了,你就愿意和我在一起了。”
天真的还有点傻气的的话语,她下意识心就软了。
“那要是没开花呢?”她轻声问。
顾渊敛眸,像是在思考。
良久才回答:“……那就再买一盆。”
“总能等到的。”他补充。
月光明朗,聊天失败,顾渊径直回了卧室。她却没离开,靠在椅子上,就那样看着阳台上深色土壤里冒出的绿芽,眉眼也随着那温和的清风,慢慢变得柔软。
或许呢,
她这样想。
-
一直到回了公寓,顾渊都没有放开她的手。
汗液透过皮肤表面渗了出来,夹在手指中间,黏糊糊的,宋池鱼很想挣脱开来,但一抬头,看到那人压抑克制的眼神就又立马收回了心思。
毕竟这人刚才一脸要吃了她的表情,现在要是突然挣扎,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来。
室内安静的有点过分。
男人也没有开灯,关上门之后就拉着她手在门边站了许久。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到了熟悉的地方,顾渊的眼神莫名平静了许多。
透着月光看了几眼,她便顺势抽出手,解释:“有点热。”
顾渊垂眸睨她一眼,没说话,像是应了。
抽出手后她便径直往屋里走,打开沙发边的落地灯,昏黄的光亮瞬间充满了整个屋子。
门边的人这才反应过来,几步跨到她身边,克制的眼神里藏着些东西,脸上表情有些急迫:“年年我……”
“先去洗澡。”她别着脸说,耳垂通红。
嘴角下意识勾起,顾渊低眸看着眼前的女人,终是忍不住,双手轻轻捧起她脸颊,在她额头烙下浅浅一吻。
“我很开心年年。”他抵着她脑袋说。
“今天会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一天。”
说完用手指摩挲了下她的脸颊,随后便转身往卫生间里走去,步子匆忙,像是十分急切。
徒留她一个人站在原地,摸着发热无比的脸颊发呆。
这下是真完了。
宋池鱼不禁想。
可能这辈子就真砸在他身上了。
都奔三的人了,居然还会因为这一两句话就心跳加速,说出去谁会信。
-
不过十分钟,顾渊就从浴室里出来了。
但是客厅里却是空无一人。
主卧的浴室里穿出缓缓的水流声,他站在原地愣了几秒,随后便是颇感无奈地笑了笑,踌躇了几下步子,他便干脆直接绕到沙发上坐着。
等宋池鱼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快半小时。
长发湿漉漉地搭在脑后,女人单手握着毛巾,身上穿着丝质的系扣睡衣,露出了白皙柔软的小臂。
顾渊回头去看,身子顿时僵硬。
宋池鱼却像是没注意到,径直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从茶几的柜子里拿出吹风机,递给他,动作熟稔:“帮我吹一下。”
被女人身上淡淡的香气吸引,男人眼神呆了几秒,半晌,才在她轻声的催促下按动了开关。
吹风机里温热的风拂过发丝,伴随着男人轻柔的手指动作,宋池鱼身子轻松了不少,下意识就往他怀里靠了靠。
光洁的脖颈就这样暴露在了男人眼皮子底下,连带着的,还有因为衣领晃动,女人胸前那无限的春光。
即便竭力地试图保持镇定,以不要让自己想歪,顾渊的耳垂却还是在热气一股股的涌动中,慢慢的红了。
头发吹到半干,宋池鱼起身就看到顾渊克制又慌乱遮掩的眼神,眼眸不知觉闪了闪。
即便心里察觉这人想法,但她依旧平静得很,被男人出声叫住时也是一脸的淡然,只是嘴角带了点藏不住的笑。
“年年。”他叫她。
“我们在一起了。”语气幽怨还带着委屈。
宋池鱼轻笑:“所以呢?”
顾渊此刻已经从沙发上离开,几步踏至她面前,手指试探性地去勾了她的:“……所以你不应该给我点福利吗?”
宋池鱼踮脚到他面前,像是故作不懂:“什么福利?”
顾渊敛眸,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直接被温热的嘴唇给堵上了。
几秒后女人收回脚,身形后退,笑意盈盈地问他:“这样喜欢吗?”
要莽就莽到底。
宋池鱼这下算是破罐子破摔。
果不其然,男人的眸色越来越深,看向她的眼神克制又带着暗流涌动。
软腰被那人伸手勾了过去,顾渊低头凑近她耳畔,嗓音低沉带着磁性,像是暗夜里蛰伏许久的捕手抓到了猎物。
“……不够。”
他低低说。
黑夜漫长,月光也明朗。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昨晚忘记发了(抱头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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