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赶着大车的中年男人,还有庄家的老婆子都死了。
侥幸活下的庄家孙媳妇儿遭了惊悸和打击,有点神识不清,口中就断续说着什么是我害死奶,奶是为护着我才死的那样惨,还吵着囔着要给老婆子陪葬。
庄家人只道她给吓着,又因老婆子护她她才可以活下,这打击太大,因此一时想不开。
庄家办起了丧事,那神识不清的庞榆叶给送回庞家,一时因为她打击太大,怕她在葬礼上闹出些什么事。
众人全都忙,也没人照料她。
二是她还怀庄家的长重孙,那未出世的孩子不宜出现于葬礼上,容易犯煞。
姜氏的忽然惨死,要庄家全家人全都处于悲疼当中。
庄小兰闻讯赶来已是次日。
前几天还呲牙歪嘴的在救世堂惹事的奶忽然便死了,叫庄小兰觉的非常倥偬。
死了,就这样死了?她摇头。
家中有个极品亲人,当她还活着时,你把她狠的咬碎银牙。
可正在她真给老天收走命,那心头却又是另一通想法。
庄小兰觉的非常诡异,心头莫明的有一些难过。
那极品老婆子就这样死了,毫无预兆。
明清朗拍拍她的肩头,说:
“不要难过,听闻是个意外,惊马撞上她,一块掉进山沟子中给落石砸死了。”
“难过?我有什么可难过的?”
那莫明其妙惹事生非要老婆子,她讨厌我。
“口是心非!”
明清朗只淡道。
讲的庄小兰越发现的难过。
不就是亲人过世嘛,两世4个父亲妈都死了,死个讨厌自个的奶又咋了?
庄大兴在小叔的搀抚下有一些风雨飘摇,一屋全都是身穿孝服的亲人,他们在做道场在案桌前跪着,时常的叩头,这是当地的习俗。
见着庄小兰来,她马上就感受到众人不善的眼色,她觉的有一些莫明其妙。
她究竟是庄家嫁出去的闺女,奶死了,你们也叫人来通知我了,我也来了。
我无非是依照当地的风俗前来送奶最后一程,还用的着用那看仇敌的眼光看我么?
正在道场中,众人全都不可以随便讲话,因此大家伙儿只是不友善瞧瞧她,并没说什么。
旁边有帮忙的邻居在轻声的议论,
“诶!这人命呀,还真真是不好说。
你们说,谁可以想到庄家大妈还死在庄家老父亲前边了?”
“是呀,庄家大妈历来身骨儿硬朗,那气力那嗓子,比一般小伙儿还大,如果不是遇见这些意外,她再活个10年8年的一定没问题。”
“诶,人各有命呀!小兰,跟婶进。”
庄小兰给一名大婶拉到一边的房中,她给庄小兰递上两套孝服,庄小兰套一套儿,另一套给明清朗。
明清朗点头,毫不犹豫的就套上。
邻居惊异的看着庄小兰,还有她背后这出众的陌生男人。
庄小兰知道人家惊异什么,解释说:
“他是明清朗呀,村西边的明猎手。
现在他不狩猎了,又刮了胡须,就成这样。”
“什么?”
这张脸都判若两人。
也不知道自家那男的刮了胡须会咋样?
庄小兰没有多做解释,扯着明清朗入了去正堂。
明清朗不用一直和到晚上,他只需要身穿孝服磕几个头就能离去。
可他却陪庄小兰跪拜近1个时辰,直到庄小兰不耐心烦的用眼色催他才离开。
今天他们是回不了镇上,要睡先前的屋子,好长时间没住人,他的去收拾下。
一整日,众人全都没讲话,非常安静,只依照作法事的人吩咐,作该做的。
要是讲话,那是对死者的不尊敬。
房中跪着的全都是死者至亲,自然不会对她不尊敬。
到日落前,今天的法事也算完了,明早就能落葬。
年青人这样折腾一日何况受不住,况且爷年龄大。
庄小兰起背后,忙向前搀抚住他。
“爷,你快坐!”
以前庄小兰来,庄大兴一贯是开心的很,今天是给老婆子作法事,他却开心不起。
只长叹一声,向庄小兰点头。
别看爷跟奶平常里不应付的模样,庄小兰却知道他们几十年的夫妇情分是非常深的,譬如爷害病时,奶那脸面上塌了天的表情,那是做不的假的。
她安慰说:
“奶已去了,爷可不要因过于难过而伤了身体,奶会担忧的,咱们也会担忧。”
庄大兴点头,对庄小兰说:
“小兰身体也不好,累一日,你也歇息!”
庄小兰说:
“爷,我的身体已好多,不累。”
庄小叔和庄二叔相互递着眼色,庄小叔心领神会的点头,就向前来抚庄大兴。
“父亲,你先回床上歇息一下吧,明早天不亮就要送娘落葬。”
庄大兴的确非常累,又累又难过,因此他并没回绝,放不下心的瞧了眼庄小兰,在庄小叔的搀抚下去了里屋歇息。
庄大兴走了,这一屋的人,对庄小兰有着敌意的,就不再掩匿。
庄小兰鄙薄一笑,可算还是来了。
这样也好,心思阴郁最难猜测的小叔带爷离开,稳住爷,而剩下的人,就留下来应付她。
又抑或她来应付。
首先就是二叔庄二叔发怒。
“庄小兰,你咋还有脸来?”
庄小兰全然不知道什么状况,心说:你们再讨厌我,也犯不上在这时排挤我?
夫唱妇随,紧接着是姜寿红。
“要不是你,娘如今还活的好端端。”
懵逼后,庄小兰面色一沉。
什么叫要不是我奶还活的好端端?
“什么意思?你们说明白!”
她庄小兰一贯不是好招惹的,既然你们不怕吵到亡灵,我又有什么恐怖?
“呵,你还装!”
庄二叔怒不可遏,
“前几天娘去救世堂找你了是不是?”
这庄小兰没有否认,点头。
庄二叔凉凉的说:
“要不是你没有和她回来给榆叶问诊,她怎能昨天带榆叶去找晋大夫,如果不是去找晋大夫,她也不会在回来得道上遇见受惊的马,最终跟着大车命丧山沟!”
庄二叔满脸的悲切,庄小兰却给他讲的哑口无言。
如果依照他们这不讲理的思路来想问题,那还真真和她有关。
“有病!”
庄小兰斥骂一口。
“你说什么?”
庄二叔夫妻俩轮流上阵,不依不饶。
“你害死了你奶,你还骂你二叔有病?庄小兰,你究竟还有没有良心?要不是庄家,你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