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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四公子传 > 第 100 章 卷六 十二

第 100 章 卷六 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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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依约并尚盈盈、骆行宜携司徒沁往司徒山庄而去。平日里都是盈盈逗弄骆行宜,一大一小两个鬼灵精各擅胜场,因此从不无聊。只这会儿骆行宜倒与司徒沁更好,盈盈在一旁讪讪地,总是不爽。

柳依约照顾盈盈的小情绪,便主动搭话:“往日都是你与行宜那丫头在闹,我在一旁笑看着;总算今日你也尝尝被冷落的滋味。”尚盈盈把嘴一撇,道:“可不见得旁人冷落了你,多半是你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把我们冷落了去。”

柳依约笑道:“教我们盈盈小姐受了好大委屈,晚生在此赔个不是。”说着弯身作揖。

尚盈盈嘴里“切”了一声,便自走到前面去了。过了好一阵子,她又感气闷,放慢脚步巴巴地等着柳依约过来,却见对方又已神思游离、不知在想什么了。

盈盈无奈道:“是一路的风景不美、还是同行的人不够有趣?你总是要心神不属、想自己的事情?”

柳依约喃喃道:“疏柳淡烟,陌上青草,当然美丽。正因为这份美丽,山花海树,无不有感于内心。”

盈盈耸了耸肩膀:“你的意思是,所有美好的事物都需要归纳总结?这样也活得太累了,单纯地享受其中不好么?”

柳依约倒似来了兴致,道:“因为思考本就是随时随地。对事物的感受只有一瞬、不能定格,偏偏只有感受到的当下,事物方是事物,因此才借由神思万里,让事物成为自己的一部分。”

盈盈一头雾水,嫌弃道:“难道说,你眼没看过、耳没听过的东西便不存在啦?什么乱七八糟。你现在傻呆呆的样子,还不如阿沁明白事理!”想了想又道,“反正我啊,一想到天底下有那么多美景、美食、好玩的人和事,我就兴奋得不得了,一定要亲自去看看,任何人都休阻碍我去。”

柳依约微笑道:“当然了,新鲜、自由、意气风发,是我家盈盈的心头最爱。你说的也对,我所持观点太过唯心,忽略了客观真实,但我又不能解,那——”

“——那什么?柳依约!你要继续讲天书,我可就再不理你啦。你这个人真是越发奇怪,从擢升外派碰到那桩案子起,要么沉默不言、要么讲些旁人都听不懂的话,能有几个人愿意绞尽脑汁地去理解你所想呢?我看你就是矫揉造作、无病呻吟,不想让自己和周围的人开心。”

柳依约一怔,忙哄她道:“是我不对,平日里总在闷头想想想,疏于和你对话,忽略了你的感受……”

“你错啦!我一点都不想和你对话,我觉得你就是一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疯子!哦不对不对,你曾经也是白衣动京城的好少年,只不过一连串的事情把你打进了迷沼,你在里面不仅走不出来,还自以为活得很好、很高贵!呸!”说完赌气走到了一边去。

柳依约闻此讷讷不能言,竟不自觉红了眼眶。骆行宜早已停下和司徒沁的玩闹,跑到盈盈身边轻声劝道:“我知道姐姐你不高兴,可你也不用这么说啊。你想,从柳哥哥生病到现在,我们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柳哥哥她比我们都聪明,想的自然就多,脑子也累,你就稍微体谅一下嘛。而且我觉得,柳哥哥现在虽然话少,但是对身边的人都很好,尤其是把姐姐你放在心尖上呢。”

尚盈盈也气得落了几滴眼泪,用手背抹去后还是恨恨地不解气,道:“我才不稀罕被她放在心上、更不想围着她转!哼,说什么‘只有感受到的当下,事物方是事物’,那只要她没亲眼看见,长安便不是杀人凶手、她娘便不是北莽细作咯?”

骆行宜一时张口结舌,显然也是动了气:“长安和夫人对你那么好,你口不择言也不至于如此吧!”

盈盈道:“我不是故意的…但他们已不在了,即便怀念也不用日日疯魔。若说以前甚好,我才想回到以前,在山寨里快活恣意,我才是大家围着转的那一个!”

便在这时,司徒沁见好朋友行宜遭到恶言恶语,连带自己丢了簪子、被打被绑的委屈一道发作,忽然大喊着朝盈盈出招。

虽然司徒沁这一发喊已笨笨地失了先机,可他学自名家,尚盈盈又实在是三脚猫功夫不够看,甫一比划便将盈盈打翻在地,口中喷出血来。司徒沁出手不知轻重,第二招又要落下,亏得骆行宜大叫“不要”,将他出手缓得一缓。趁这当儿,尚盈盈就地一滚,早被柳依约上前接着,护在怀里。

司徒沁脾气发作,还要朝柳依约再打,蓦地什么暗器斜空打来,又小又快、迅疾无匹,正敲在司徒沁手腕,疼得他哇哇大叫。柳依约心里一惊,瞧那落在地上的暗器,竟是枚不足二钱的碎银;再看暗器来处,一道清丽身影,竟是位中年美妇翩然走来。

这妇人脸型小而圆,眼如杏、鼻如胆,乃是活泼可爱的长相,但衣着朴素端庄,气质中透着沉静。司徒沁一看到她便拔腿过去,死死抓住她裙裾,委屈地抽抽搭搭。

妇人道是司徒沁的母亲,小字云靓,并向柳依约等行礼致歉。听柳依约讲了得遇徐髯的前后,她似一面湖水的眼里起了一瞬的涟漪,却也没多说什么,只邀请柳依约等同回山庄招待,并为盈盈治伤。柳依约等敬谢不敏。

于是一路快走到司徒山庄。尚盈盈给柳依约小心搀扶着,却仍愤愤,又是甩脸色又是飞眼刀,骆行宜虽是不记仇的性子,却也有些不忿。

盈盈受伤不轻,需静养半月以上,兼且司徒山庄景物别致、楼阁奇巧,朝晖夕阴下相映成趣,令盈盈和行宜好生赞叹,由司徒沁引着参观玩耍,日日不倦,便就此耽了月余。

总算盈盈想起久不见柳依约,向行宜探问。骆行宜这小丫头也不知柳依约忙些什么,只是对盈盈存了气,故意促狭,便道:“柳哥哥气你无理取闹、出口伤人,自己先走了。”看盈盈不信,又道:“她此时赶去,正是我祖母忌日——你应该毫无印象吧?哼,根本都没有心。”

尚盈盈半信半疑,想着自从来到司徒山庄,虽只见了柳依约两面,但她关怀自己伤势,神情动作全不像负气;但骆行宜一向不会拿这种事扯谎,柳依约又的确不见人影……因此心里又焦躁起来。原本她爱煞了柳依约,既有初见时的心动,也有对她意气风发的崇拜,更兼在京城时柳依约的默默守护。可如今对方经事成熟,姿态渐深沉而遥不可及。盈盈失去了被偏爱的安全感,总是不经意间怀念起从前山寨的生活,情绪也常不受控制。

到晚饭时,盈盈已几乎下了决定。

柳依约倒是出现了,气质上又大有不同,多了光风霁月,也多了清淡疏离。盈盈没注意骆行宜偷偷吐了舌头、觑着自己脸色不敢说话,只定定瞧着柳依约,心里更增一分难过。

该怎么劝自己,说出离开的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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