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里面,一个人坐着喝茶,一个人喝咖啡,倒是说不出来的诡异的和谐。
空气中弥漫开来的是咖啡的香气更胜一筹。
江焕极少喝咖啡,他对自己的身体素质要求极高,曾经几乎每天吃的每一样东西都是精确的计算过热量的。所以他的好身材却也不是空穴来风。
一个人光鲜亮丽的背后总是会比别人付出千百倍的努力。可是世间总有人觉得有的人一出生就站在了别人甚至要为之努力一生的乌托邦。所以永远都不存在真正的同一起跑线上,可是这些生来就在乌托邦的人,他们想要维持某种平衡的同时,他们就得付出与之相对应的时间精力,让他们能够有能力配的上他们生来就有的荣耀。
江焕便是如此。
他生来就直接被爷爷丢进了军营,军营之中唯一的一个毛都还没有长齐的家伙,就要背着比他的肩膀还大,还重的枪要去面对敌人,要像真正的战士一样去战斗。
他只知道,他要变强,不然就只能像九洲塔下面的亡灵无尽的呻吟。
爷爷从小给他灌输的思想也是,只有变强才能保护其他人,只有变强才能够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
江家如今走到这个位置,太多人忌惮了,太多人准备看好戏了,即便最近几年,江家已经极力的收敛锋芒了。
黎漾心里没由来的有些烦躁不安,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样理解消化这种情绪,也不知道这种情绪是来自顾轻,还是来自顾知许的,
她走到江焕旁边的沙发,直接躺了下来,双眸微微阖着,倒是也有几分疲惫了。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思考的越多,疑点仿若也越来越多。
江焕看了他一眼,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一点,又将自己的一件黑色的西装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累了吗?”他的声音低低的,俯下身子在距离少女脸颊一个拳头的距离。
少女的睫毛很细很长,像蝴蝶一般轻轻的盖在了眼睑上面,均匀的呼吸
“嗯……”黎漾轻轻的呓语。
“嗯,睡吧,一会儿我叫你。”男人附身轻柔在她的额头上面落下了一个吻,而后又将在少女脸上的眼镜摘取下来。
他平时没怎么注意这个眼镜,这次拿在手里,他才仔细的看了一下这个眼镜。
乍一看其实和正常的眼镜没什么区别,唯一有区别的便是在眼镜框那里有几个微不可查的小按钮。
江焕没手贱去按,他知道他要是动了的话,黎漾肯定直接跟她翻脸。
每个人都有点秘密,他也会充分的留出私人空间给她,等到她主动愿意告诉他的时候。
男人挑了挑眉,拿着手机出去了。
“说。”男人的嗓音压着低。
“过段时间,有场拍卖会,来不来?”
“哪儿?”
“devil。”
“不去。”江焕言简意赅的拒绝了。
那边的男人不屈不挠,“你会感兴趣的,有个东西,你绝对会感兴趣。”
“什么东西?”
“一会儿给你发过来。”男人隐秘的笑了一声,就将电话挂了。
江焕俊秀的眉头微微拧在了一起,到底什么东西值得这个b主动联系他。
男人信步走到了转角,江淮和沈煜正在低声交谈着什么。
江焕大约是这么多年第一次看见沈煜的脸色这么差。
他就站在那里,两人看见了也看见了他,连忙走了过来。
他语气是有点揶揄的,“沈煜,你多少岁了。”
沈煜一愣,“二十五啊,怎么了。”
“嗯,等过段时间,你就申请留驻盛京吧。”江焕点头,说完之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沈煜脑子可能是有些没有跟上的,愣是不懂他家爷到底是弄哪儿出。
是在嫌弃他老了吗?可是他不是才二十五岁吗?怎么就老了,就是说他自己不是都只比江焕大一岁吗?
怎么感觉就像是要被强制退休了了一样。
江淮在旁边笑一声,又看了看紧闭着手术室门,就知道了。
他也意味深长的看了可怜的沈中校一眼,笑了笑,跟在江焕的身后走了。
沈煜有点恼羞成怒了,"绰,又是这样。"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黎漾醒来之后,在房间里面扫视了一圈没有看见江焕,揉了揉头发,又把他的外套叠好,这才抬脚朝外面走。
她明明只是感觉自己浅寐了一会儿,却像是做了个梦。
而她现在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什么梦了。
只是依稀记得梦境里面有把枪,挺别致的一把手枪,上面雕刻着金色的玫瑰花纹。
黎漾揉了揉眼睛,重新戴上眼镜。
走出休息室的时候,与此同时,手术室的灯,一下子便熄了下来。
刚才紧紧关着的大门被打开了。
君卿词从里面走出来,交代了顾知许几句。
黎漾看见,他们周围的人都松了口气。
她舔了舔干裂的唇,迎上了对着她走过来的君卿词。
女人如释大负,取下了口罩,露出了一如她本人一样温柔的笑容,“我的任务完成了。”
“谢谢你。”黎漾郑重的鞠了一躬。
君卿词似乎是有些不适应她的这么大礼,有些急促的去抓住了她的手。
“哎……没事,都是小事。”
少女浅浅的笑了一下,“您先去休息吧。辛苦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