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郑哥儿!说起来,你如今乃是大帅面前的红人,在回到上京前这几日,你可要找机会在大帅面前,给老夫美言几句。好让回到上京时,大帅对老夫的处罚轻一点,降职那是肯定的,但至少能够保住官位,也算是让老夫一家老小有口饭吃。”宋飞叹了口气,主动对郑珑敬了一杯酒说道。
郑珑心中感叹,宋飞说得如此低声下气,以他这么大年龄,对自己向来尊敬,他虽然不想刚刚立了大功,便在大帅面前替人求情,但却不好拒绝,只能一口喝了酒,说道:“宋老放心,此事在下一定放在心上,会找机会在大帅面前求情,但在下毕竟官小人微,在大帅心中份量恐怕不够,不敢保证能否被大帅听到耳中。”
深知李阳君性格的宋飞本来只是随口说说,对郑珑替自己求请没有报多大信心,毕竟除了如郑珑这样的近亲兵、重末将之外,真没有几人愿意在此事上替宋飞求情,惹大帅不快。即使郑珑有过一次之后,也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
但他没想到郑珑真的答应下来,且他能够看出,绝对不是推脱之语。
宋飞感激的双眼都有些湿润,再次端起酒杯,说道:“郑哥儿如此够义气,不管成与不成,老夫此生都将记住郑哥儿的恩情。”
陆浩波眼见气氛有些沉闷,便转移话题说道:“说起来,郑哥儿你如今在大帅心中的份量可是真的不低啊!昨晚内宴,除你和那个杨法真之外,那可都是三品大员以上的大佬啊!”
郑珑想起昨晚的情景,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只是与陆浩波碰了一杯酒,然后又给只顾着吃菜的王超敬了一杯酒。
“对了!刚才出营时,接到上面指令,让我下午将看管盐场的禁军撤回,将那五百战士连同盐场交给一位从上京赶来的大盐商。为兄估摸着如今战争结束,粮道畅通,自然也不用郑哥儿继续制盐,不过这盐场依然存在,但却已经交为官有,由转运盐使司看管委托盐商经营管理。”陆浩波突然想起一事说道。
“老夫因为负责军中后勤一事,对于这些盐商多有了解,据老夫所知,这些大盐商可谓是大帅亲信之人,也是跟皇族有着非一般的关系。这几年我大明经常发兵,耗费粮草物资巨大,国库经常吃紧,这些盐商以盐赚取钱财税收,可是在国库进项中占了很大比例。所以郑哥儿的制盐秘术,算是献给了大帅,所制精盐质量远超当世其它盐,可以料到很快便会独占市场,大赚特赚,长远来看,为我大明国库进项何止千万,单此一事,你郑哥儿所立之功,绝不亚于开疆扩土之功。”宋飞将担忧之事暂时抛到脑后,抢着说道。
“宋老所言极是,你们说大帅这次会给郑哥儿讨赏什么样的官?”陆浩波精神一振,两眼发光地说道。
……
……
就在郑珑四人大吃海喝之时,弹飞刀酒楼后院一间密室之中,刚才那位很不起眼的胖老板弓着腰,恭敬的站在另外一名坐在椅子上的人面前,听着其说话。
若是郑珑四人见此一幕,定会大吃一惊,因为坐在椅子上之人,正是刚才跟在老板后面一起将他们引进来,且刚才给他们送来酒菜的那位小二。而李秉若是在此,见了这小二,肯定会惊骇的跳起来,因为这中年小二的样貌与他当年所见的“妙空”道士有五分相似。
“大龙首!论起观人之术,这天下间能与您相比,恐怕没有几个。这次您从关中赶来,亲自近距离观察郑珑,是不是有什么收获,所以才要给他送一笔银钱。”掌柜心生疑惑,忍不住问道。
那位被称为大龙首的男子,看了一眼掌柜,说道:“既然安排你在河至古城盯着杨法真的老巢,有些事情也该是让你知道一些了。”
说到这里,那男子略微沉思片刻,好像是在整理哪些事情应该让掌柜知道,那些不该让其知道。
“这郑珑的事情与我们的大业本来无关,只是一直以来不闻事务的老祖宗突然让其女儿出山,带来谕令,让查探有关郑珑和李阳君的一切,所以为这事我才亲自前来。不过,最近查探之后,发现有可能被明帅李阳君用来对付巫宗以及祝宗,那边好像也在派人调查郑珑和李阳君的一切。嗯……我从老祖宗那位宝贝女儿口中看出,郑珑和李阳君二人对老祖宗极为重要,虽然老祖宗早已不管事,但他随便说一句话,我们这些老家伙还是没人敢违逆老祖宗的意思。所以为这事我才亲自过来看看,正好今晚郑珑在你店里就餐便想着近距离看看,顺便和这郑珑结个善缘。至于在场是否看出什么……此事还真有些奇怪,回头我还要仔细想想。不过他们的事情最好不要与我们的大事搅和在一起,这也是待会让你主动送郑珑一份重礼的原因。”大龙首说道。
掌柜眼见大龙首心情不错,便压着声音说道:“大龙首!说起我们大事,那明帅李阳君难不成也是天外之地来的人……”
“闭嘴!如此大事也能诉诸于口。”不等掌柜将话说完,那大龙首突然脸色一变,压着声音喝道。
掌柜顿时脸色一白,额头上的汗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冒了出来,扑腾一声直接对着那个男子跪了下去,惶恐地说道:“属下该死!还请大龙首恕罪。”
“哼!念在你这几年为道堂立了不少功劳,此事便是就此算了,你始终要记住!数百年来,我们几族能够安然的传承下来,经历数次大难,其中一个原因便是始终能够做到谨慎小心,一些事关生死及天外仙地的秘密,绝对不可随意说出口。”那男子以一幅恨铁不成钢的口气,冷声说道。
胖掌柜此时哪里还敢辩论,慌忙连连称是,一脸惊恐后怕。他可是知道眼前这位大龙首的心狠手辣,一语不对,说杀人就杀,毫不含糊。若是让其认为自己守不住秘密,将自己杀之灭口,换上一个人主持河至古城之事,以其性格也不是什么大不了和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