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珑四人从弹飞刀酒楼离开时,他的马上多了一个不小的布袋,这是弹飞刀酒楼老板送的礼,虽然严格算起来不算是什么贪污受贿,但郑珑本来还是不敢收,直到宋飞、陆浩波,甚至显得很老实本分的王超也劝他收下,且都是一幅理所当然的神色意思之后,郑珑便心中窃喜的收了下来。
他刚才看了一下,好家伙,全部是金元宝,足有二百枚,一枚一两,相当于两百两黄金,按照当今市价,那相当于两万贯钱,郑珑暗中计算了一下,都可以在一二城市可以买两三套房子了,这对于一穷二百,等着拿俸禄过活的郑珑来说,真的算是一笔横财。
郑珑暗中观察了一下,陆浩波除了刚开始有些惊讶之外,再没有什么多余表情,一看便知家世非凡,这点在寻常人眼中巨富,没有放在其眼中。而宋飞和王超替他高兴之余,眸中的羡慕之色,那是难以掩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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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一场胜仗之后,李阳君这几日自信心有所膨胀,生出趁机歼灭女真的想法,但在郑珑、李秉等亲兵大将劝阻之下,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考虑到这场持续战争,国力损耗极大,再加上他离开上京已经时日不短,心中始终对那隐在暗中兴风作浪的神秘势力忌惮不已,便按照原计划,在辽东大营休整三日之后,带着从搜刮的所有金银财宝,率领众人回上京。
另外,留下李秉带着三万大军驻守河至古城,以警惕驻防女真。李阳君召来杨法真密谈一个时辰之后,便不顾郑珑和李秉等人的反对,让杨法真担任转运使,另派数名军中文官,共同治理河至古城。
郑珑虽然已经是从七品的武骑尉,甚至下一步,眼看着便会再一次大幅度升官,但在新的任命下来之前,他此时已经算是正式是李阳君的麾下。所以,回朝的一路上,他依然跟随在李阳君身边作为一名近身的亲兵。
这一路上,李阳君对待郑珑更就像对待亲侄晚辈一般,知道他常年在河至古城,对大明关内之事不是很了解,特别是对大明官场不熟悉,一有机会,便给郑珑讲解提点几句。而郑珑对这些信息资料也极为看重,听得很认真,且有不明白之处,不管多么简单或者常理性的问题,都会不耻下问,这让李阳君甚为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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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正午,而越往南走,天气更是越闷热,几乎都没有一丝风。车辚辚,马萧萧,大军行进尘土飞扬,哗哗的甲胄撞击声不绝于耳。
如此闷热天气,连日行军,枯燥乏味,的确是辛苦。
虽说大明锦衣卫几乎全部是南征北战老兵,个个骁勇善战,但大日头底下行军却需强大的意志和耐力。
李阳君顶盔掼甲手持马朔率前军开路,李阳君坐镇于大军,王剑则率领后军殿后。
除了李阳君这大明锦衣卫之主,以及郑珑等几名身居高位的文官坐在马车中之外,王剑等人都没有一丝优待,顶着闷热的天气默默行军。
这就是古代军人的操守,在这个靠个人魅力领军的时代,这也是一位合格统帅大将必须做到的表率。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上到将军,下到一个小兵,每个人都要穿戴甲胄盔甲,战刀、长枪、弓箭等各种兵器在身。
如此负重情况下,行走在火辣辣的大太阳下,可想而知,所有的人早已是汗流浃背。
行军第三日,王剑所率领的后军之中,疲劳晕者已达数十人,但不知是军中医官数量稀少的缘故,还是多年来大军已经养成习惯,这些晕倒者寻常军士没人理会,只能暗自咬牙硬抗,就算是指挥使以上的军官,军医过来也是随便开点药,但一时半会根本就没有地方煎药,只能抗到晚上做饭休息时煎服用药。而行军之中也只能让身边关系好的战友帮扶着绑在马上,继续行军。
其实李阳君早已发现这一现象之后,一边暗自感慨军人命贱如草的同时,一边在请示过李阳君之后,叫来军中医官和管理后勤饮食的人,让他们配置了大量盐糖水,给那些晕倒的军士灌下去。
李阳君的治疗方法在后世早有过证实,自然不会有错,而这些军士本身体质也极为良好。所以,很快军中医官便一脸崇拜的来报,躺在马车上和绑在马上的军士症状得到减轻,已能进流食,全身高热已然减退。
此法很快便由后军传到了大军,那些晕倒者被轻易治疗好。包括数十名军中医官在内,全军上下再一联系到李阳君让郑珑前几日以借命之法救下胡子的神异手段,众人对大帅李阳君无不是钦佩不已,却已经将大帅李阳君当成是不出世的神医。包括一些身居高位的将军在内,神态言语之间,都对李阳君似乎是又多了几分敬重。
李阳君却没多少得意之情,然他却也没办法告诉军中医官等众人,行军晕倒只不过是严重的电解质缺失现象,而喝盐糖水的方法,也只不过是后世军队中治疗中暑最简单方法之一。实事上,他说了这个时代的人也听不懂,最后对着郑珑开玩笑的说道,这件事情不要问为什么,只管照做就是。
李阳君治军极严,即使一路上几乎不可能再有战事,但依然严格按照行军打仗的要求,该洒出去的骑哨,一个不少,途中安营扎寨休息,也是严格按照战术要求布置。
开拔之后第二日,郑珑和王超一左一右,骑着战马,始终跟在李秉身后,全身汗如雨下,犹如泼过水似的,然后脸上又沾上灰尘,被汗水冲过,或者以手随意擦拭过之后,便是一个泥水大花脸。
眼看着便要走出东北地界,到达京畿路境内,前方传来军令,大军原地休息。不等王剑等人吩咐,下面副将早已安排,各厢、军都指挥使也已经将游动哨、警戒哨派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