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法将他的发揉乱道:“又被打了?”
小山葵的嘴巴噘的老高,还插起了腰道:“我可不想听你说这么没大没小的话了。”
“到底谁没大没小呢?”
小山葵一见他皱起了眉,伸开了双臂道:“黑法哥哥,我要抱抱。”
黑法真就给他亲亲抱抱再举个高高,不一会儿刚被欺负的人跑来算账,小山葵趴在他的背上朝他们唇角一扬戏谑的笑道:“来打我啊啦啦啦,打的到算我输。”
黑法故意整他,便弯了弯身让这群调皮的孩子勾住了他的脚,当小山葵哇哇大哭时他又直起身,拍了拍他的屁股道:“这就害怕了?我还没把你扔下去呢。”
小山葵将还粘有饭粒的嘴凑到他脸上,狠狠的吧唧了一口道:“坏蛋,抱紧我,不许放开我。”
黑法进屋跟首领详谈过后。
在次日战鏖的时候,在兵荒马乱中有人身中数刀,一支横空而出的利箭以蛇形的弧度从天际刺来,在周遭人一个紧接着一个倒下,就他还在拼死反击,还朝对面的人喊道:“我们再多杀一个,就能活下去。”
“你们当时还有敌人?”
“不肯归顺我们的人,散落于四周,他们人数不多但狡猾,天天都在偷东西。”
听他说完,她看得心惊肉跳,尤其飞去的头颅笔直的滚到了她旁边。
在黑法骑着马带着众人凯旋归来时,他的出现让其他人都靠拢上去,他一路上不是在帮妇女插秧,就是在陪小孩子玩,很多人一见到他都喜笑颜开。
有人说:“有了黑法,我们就能日日安宁了。”
旁边的人附和道:“他还个头大,能杀敌,虽说不是巫师,但比巫师强很多倍。”
漂亮的姑娘一脸羞怯道:“你小声点,我们这儿目前就一个巫师,还是首领的女儿,其他的巫师都去山里闭关了。”
所有人为了祝贺他的归来,又是跳舞又是喝酒的,站在人群里的女人身穿着袍衣本来遮的严严实实的,但坐在马背上的黑法却微偏头特意看了她一眼。
在进入屋里前,她们要等人将门打开,从门缝里挤出去,坐在上方的首领脸上皱纹密布,眼睛充满了疲惫,灰白的头发,他沉声道:“你愿意娶我的女儿吗?”
黑法屈膝跪在地上,许久都没说话,直到屋外隐隐约约出现了躁动,他转过头望向对面。
身边的草坪上坐着许多个垂着条长辫的人,她们坐在一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但在一个女人出现的时候她们奇迹般的保持了安静,几乎每个人的呼吸都随着她的一举一动而变化。
有少女掩唇时不时朝这边张望了几眼道:“巫师是美,但大哥要是能看上我就好了。”
其他人赶紧断了她的念想,“你可别乱说,他就应该娶首领的女儿,门当户对岂不是如虎添翼?”
女人的右眼角有颗黑痣,她将黑袍褪下,脸色苍白但肤色在光的映射下异常明亮,而这张苍白的脸更显得饱满的红唇艳丽动人。
“伊雯,我正跟他说愿不愿意娶你呢,刚好你就来了。”
伊雯才移来目光还没开口,噗通一声他直接双膝跪在了地上,放缓了声音道:“我愿意。”
伊雯淡淡的笑了笑,在出去时挎起篮子引领一群小孩向外走,又将花瓣上的露珠滴到瓶子里摇晃了几下道:“我们要采集露水,也只有在天乍亮,万物才是最干净的,再配上我的治疗术,这便是圣水,能疗愈一切的皮外伤。”
许多人围绕在她身边,似乎她是天上的太阳,拥有着无限的光照以此来滋润他们。
而她上身是一件短袖白棉布衣服,亮闪闪的黑色布料底下是一条荷叶边的长裙,如果没有华服加身,依然美的无可挑剔。
“将它涂在受伤的地方,你们的丈夫会很快好起来的。”说着,伊雯微微偏过头,一眼就看到了还久久停伫于原地的男人。
有事没事她们会一起走在田野间,她身穿着寻常妇女会穿的粗布长裙,才刚弯下腰采撷起一颗草莓,便被他接过一口咬进了嘴里。
“黑法,还没洗过。”
“进入我嘴里,它已经洗过澡了。”
伊雯低低的笑出了声,此时的天空湛蓝的让人不敢多看一眼,旁边的花开得鲜艳又放肆,房屋在微茫的照射下折射出耀眼的白光。
而将一切看在眼里的还有小山葵,他就躲在门背后看着两人在周边晃悠边说边笑。
山葵叹息道:“她们相爱的很快,但没有离别快。”
秀秀轻轻的‘啊’了声,画面很快转变,山葵就像按了一个快进键,直接掠过了她们相爱的过程。
一日小山葵刚趴在地上摆弄着手中的机关,门忽然敞开了个缝,他立马朝她特别恭敬又郑重的鞠了一个躬。
“你就是山葵?”
“对,我阿姆生我的时候,刚好山葵花全开了。”
她轻轻的一笑道:“山葵,跟我来。”
伊雯搭在门环上的手抬高朝他挥了挥,他灰溜溜的跟她跑到了另一个房间,她从枕头旁边拿来一本书摊开,轻轻浅浅的嗓音如莺儿在啼鸣,“坐吧。”
小山葵的袖管被胳膊肘在墙上给磨出了洞,但他依旧擦不干净上面的油渍。
“就坐在床上吧。”
他往旁边靠了靠,却拐到了脚滚到了地上,刚好用袜子裹好了的跛脚露了出来,他吃力的爬起来道:“我怕脏了你的床单。”
伊雯想俯身握住他的脚,他迅速缩了回去。
她穿着贴身的红色棉布长裙,教他识字,书上歪歪扭扭的小字就像甲骨文,他抓乱了头发趴在床上乖乖的跟着她读,这时微暖的风缓缓从窗外吹来,她笑他便一脸通红摸了摸头,氛围异常的温馨。
“山葵,你没有家人吗?”
“有,但是他们过世的早。”说着,小山葵挪了挪臀部,还是不想蹭到她的床,便做起了马步的姿势,“但没什么,谁不是来这世上走一遭,我阿姆逝世前还跟我说,离开这个世界就像从来都没有来过,或许他们真的没干出什么大事吧。”
伊雯:“你的想法很超前。”
“姐姐,悄悄告诉你个事,你凑近一点。”说着,他等她一靠近贴过去低喃道:“我经常偷溜出去,去外面的那个世界,我知道了地球是圆的。”
“通过那扇城门,外面可是禁区。”
小山葵怕她泄密有点胆怯,又想怂恿她一把,骤时她也跑出去看,这就成了他们心□□同的秘密,他就不怕被她告密了,推搡了她一把道:“真的很有意思,为什么你们不走出去?”
“以后别再去了,若那天回不来就得不偿失了。”
“哎,行吧。”
伊雯摸了摸他的头,玉润的脸蛋上绽开笑颜道:“还有我们的世界不该是平的吗?还有人尝试过走过这旷阔的平原,却一直没有尽头。”
小山葵从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递给她看道:“我出去看,好多人看着我,我想,也有人一定也好奇我们这里呢。”
“就凭借一张纸?”
小山葵指了指书页上圆滚滚的球体上道:“蓝色还有绿色,不就是天空和草原吗?这就是我们生存的地方。”
伊雯点头笑了笑,又将盛满了酒的杯子递给他,泛着淡红的酒汁上漂浮着几瓣茉莉花,道:“这是五月酒,里面混合有香草和野草莓。”
小山葵倒进嘴里抿了几口道:“尝起来酸酸甜甜的。”
“我这里还有很多。”
他乖乖的喊了声,“一天也喝不够。”
顷刻后小山葵不再学识字,而是仰起头安静的望着她道:“你真是巫师吗?”
伊雯问道:“难道不像吗?”
小山葵眨了眨眼道:“你从未使用过巫术。”
伊雯轻轻的抿唇笑道:“我从小便体弱多病,身子骨不太好,走一会儿路便会累很久。”
他反手握住了她的胳膊道:“以后巫术会帮助你治好一切。”说完,他朝她使了个眼神,她脸上温柔的笑告诉了他一切。
小山葵兴冲冲光着脚跑到堆满了书籍的桌上,对这本书实在兴致缺缺准备挑一本新的来看,随手碰到一个质感不错的书壳。
她顺势抽走了那本书,放到他手里,而他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打不开书,她的手指摩挲过书的棱角道:“这是怪物,我也不知道她们从哪里找来的。”
小山葵小小的眼睛里充满了大大的好奇道:“你也不能让它打开吗?”
“我也打不开...”
次日天空莫名其妙飘起了小雪,小山葵的手指冻得麻木,牙齿不停地打颤也要来找她,可屋里却空空荡荡的。
当门刚刚被人推开,他迅速藏到了床底下,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伊雯还未靠近,黑法已经快步过去道:“伊雯,何事要你这么心切?”
伊雯的瞳孔在光的映射下透着淡淡的琉璃色,她依偎着他道:“黑法,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秀秀被她们的眼神所吸引。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纯粹又炽烈的美感,她们的情感中也好像没有掺杂任何的杂质。
正中央有个圆桌,桌上有一束水仙花插在水里,花茎被白纸裹得紧紧的,她替他将腰间别好的剑放在桌上道:“黑法,那些骚扰我族的人,都除干净了吗?”
黑法反身搂起她左右摇晃了下道:“你说呢?”
伊雯的眉毛又直又黑,此时整个人带有一丝忧郁的气息,轻轻一咬溢出的血染红了她苍白的唇,“对不起,我不能帮什么忙。”
他将她嘴上的血舔.舐干净,又靠在她的肩膀上道:“这群不肯归属的盗贼,还在闹,迟早有一天我会将他们赶到海上去。”
“其实他们也是流民,无家可归。”
“犯了错活该被驱除。”
伊雯紧紧抓住了他的手道:“先别说这么多了,我的父亲最近找你没什么事吧。”
黑法:“你的父亲,我为什么信不过?”
她将他挡在额前的一绺发别再一边道:“黑法,你一度立战功,在族内的威信比他还要高,我向来知道他的为人,要不你今夜就逃吧。”
他将她放在床上道:“你别胡思乱想,本来就体弱多病,还不快躺好。”
“我没有胡说,你听我的。”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堵住了嘴。
在含糊不清的亲吻声里,她隐约望到了滚进床单上的两人衣服褪去一半,从床头到床尾一路抢吻,他抬高她一只手已经埋到她的身上。
月光照在她身上,衬得那些黑色的纹迹异常醒目,俯下身虔诚的一点点吻着那些丑陋不堪的纹迹。
他注视着她的瞳孔随着夜变黑了而越发的深,就像一个无底洞,让两个人心甘情愿在此时一起沉.沦。
“黑法,将来族内会闹分裂...”
“不会。”
伊雯一皱眉躺在他的臂弯里时头发一下子散开来,她的头发纤细而又柔密,被他捻进手里,她一耷拉着细眉胜比春风里飘荡的杨柳,纤弱又柔美让人不由想多怜爱几分,而她抵住了他的唇道:“很丑吧。”
他一言不发仅仅是抚过她的肌肤,没有放过一处,可一贴近重重的压下来,她忍不住抽泣了一声。
他便又直起了身,忽然被她推开了一点,听着耳边的呢喃道:“黑法,你好臭,多久没去洗澡了,先去洗。”
他话也不说,便压着她的上半身不允许她动,双脚一直逗弄着她小巧的脚。
山葵一把捂住了她的眼道:“少儿不宜,后面是付费内容。”
秀秀懵逼了一秒钟,后知后觉偏过头望向他道:“我可以快进这段,但之后的事呢?”
山葵扳起了脸,义正言辞的说:“你还小,看这些太毒.害你了。”说着,他恐怕是瞧她咬着唇的模样太过可怜,便又道:“给你再看一点点哦,别说是给我给你看的。”
满室传来紊乱而又急促的呼吸声,类似水流入空心的竹筒,啪嗒的一声竹筒在外力的作用下磕了下青石板,筒里的水一下子倾泻而出。
还躲在床底下的小山葵来找她,却又撞到了他回来,这时他竟不知道往那里钻,刚往左边动一下,对应位置上方就搞得咚咚响,也不知道两人又在玩什么神秘兮兮的游戏居然不带上他。
一边埋怨着大人真小气,一边泛起了困意直接在床底昏睡了一晚。
一夜如鱼得水过后,他替她拢好外套牵着往雪地里走,木门被推开时咿呀一声,湿冷的小屋里一个赤脚的男孩蜷缩在稻草里,他抬起了头露出了一张被冻得通红的小脸。
黑法:“他是我在杀敌的时候,被遗弃在战场上,他们的遗孤,没有名字。”
伊雯试图为他捂热手道:“你为他取一个。”
黑法迟疑了一会儿,无意瞅到了呆站在旁边的山葵,蹲下身将带来的毛毯为男孩裹好,放缓了嗓音道:“那就叫谢葵吧。”
谢葵冷得牙齿都合不拢还上下磕的脆响,躲在门背后的小山葵过来就是给他一脚,后者一歪头跌进了稻草堆里像一座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小山葵踢了踢他泛着青紫的小腿道:“混蛋,起来跟我决斗。”
谢葵皱巴巴的脸上掉下泪珠子,缩着脖子低呼一声道:“你—谁—啊。”
“哇还是个小结巴,不过我瞧你长得就很欠揍。”
谢葵扳起了小脸,扬起下巴恨不得将瞳孔放到最大道:“我也会—打你哦。”
两个大人面面相觑时不由会心一笑,已经悄无声息退了出去。
小山葵脚还没过去,恰好被他不仅摸到了跛脚还将袜子给扯了下来,露出的脚有点丑之外也没什么,但他脸蛋红扑扑像触电般跌坐在了地上,两人不约而同的别过了头。
谢奎歪过头去瞧他道:“怎么写呢?”
“我也不知道,但我可以给你瞧瞧我的。”说着,小山葵将煤用刀片削一地黑黑的煤粉,又用细长的木棍在上面歪东倒西写了几笔。
小山葵写完之后还慢慢吞吞的挪过去,揽过他的肩道:“我是坡脚,你是结巴,日后我们做个交换吧,我不口吃,可以帮你说话,但你要背着我走路。”
两个男孩坐在月亮下对视一眼,莫名惺惺相惜起来,隔日他便背着他在路上一起乘着风跑,两人又勾肩搭背去外面乞食。
他们趴在小店铺门外叫嚷着:“老头子,借借你的书看看,我要找个名。”
老头子一头灰白的头发,那张暗淡无关的脸上布满了皱纹,又缓缓的取出一本厚书道:“你们自己瞧瞧吧。”
“我看不懂。”
“起开,我来帮你。”说完,小山葵翻到了‘kui’这一页,指着‘葵’字道:“黑法大哥说的就是我这个字。”
谢葵已经迫不及待想看自己的名,便踮起脚凑过去,恰巧此时书页被一阵轻风吹过去,他的目光直接对上了‘奎’这个字。
“我就要这个字。”
小山葵劝说着他道:“说了不是它,就是葵,你这个多难写。”
谢奎打了个响嗝,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注视他道::“就是因为—看起来比—你的难写,我才要这个字。”
“听你的算了。”
小山葵正在用笔记下他的字,才一个眨眼间旁边的人又无影无踪了,眼看他蹲在路边对着一个滚圆的南瓜看,还拧起南瓜要付钱道:“这个—”
大叔犯了难,听他说一句话跟肠胃不畅要便秘似的,也跟着干着急道:“南瓜怎么了?”
小山葵任他如何求就是不肯,他摸了摸扁扁的裤子说的郑重其事道:“不买,它又大又丑还很扁。”
谢奎同身边的少女们接踵而过的时候,她们扭得很有风情,致使他一眼就望到了她们圆润的臀部,又跟南瓜对照了下道:“果然还是屁股好看。”
在一日谢奎为了缓解饥饿感在茅草堆里打滚,他偷偷摸摸溜到了一家正灯火通明的屋内,蹲在桌底探手摸到了一块面包就想收进裤子里,但还没跑出几步,被那人逮住暴打了一顿。
谢奎被打的鼻青脸肿,小眼还盯着刚从锅里捞出来的炒菜,香味扑鼻,还有用铁锅焖出来的白米饭,他吞了吞唾沫道:“我能吃上一口,被打一顿也值了。”
那人咒骂了几声,想踢开还在咬他大腿的人。
小山葵扯着嗓子朝他大喊道:“谢奎,以后别抢别偷了,想吃什么,我们就去找大哥,他肯定会给我们。”
索性赶来的黑法制止了惨案发生,递过去钱袋道:“孩子不懂事,这些赔偿给你。”
谢奎被他领着回家,在路上手里多了一块肉饼,他话也不说只想吃个够,吃完之后又意犹未尽抹了抹唇角黏着的肉粒,扬起头看向了他道:“我还没饱。”
小山葵哼了一声道:“你是饭桶吧。”
周边吵吵嚷嚷的,有时传来一些极其不堪入耳的话,谢奎抿了抿唇,眼睛却格外的明亮道:“饭桶都没我能装。”
谢奎伸展开双臂,踮脚尖道:“黑法大哥,我也要抱抱,你每回一见面就抱他。”
黑法任凭他一路上都在拽动他的袖子,依旧不为所动。
小山葵上前搂了搂他,而他的身子单薄如蝉翼,搭在他脖颈上的两条胳膊太过瘦小,竟给他了一种下一秒会被折断的错觉。
谢奎将鼻涕全蹭在他的衣服上道:“还是你好,山葵,日后可以跟着你走吗?”
“叫大哥。”
“可我想当最大的。”
小山葵说的:“那日后我批准你当一天的大哥,之后就当我小弟,怎么样?”
完全没有察觉到被戏弄的谢奎,还重重的点了点头道:“行啊。”
谢奎从此成了他的小跟班,他那干瘪的身体让人总以为下一秒会被风刮跑。
又为了给谢奎壮胆,他还去买了生的也是人能吃的肝脏,他还给他挠痒痒,一开始后者难为情浑身也不舒服便不停扭动着身子,最后已经一脸死沉。
“你吃不吃?不吃我们就绝交了。”
小山葵逼他吃肝脏,他通红着脸摇头如拨浪鼓道:“你这样不行,心脏会跟肝脏说,嘿,兄弟你怎么又下来了。”
小山葵被逗笑之后捧腹大笑,被嘲笑的谢奎还一脸呆萌的眨了眨眼,他他的头被他紧紧的靠在一起道:“你这个兄弟,我交定了。”
“那你以后欺负我怎么办?”
小山葵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别这么胆小好不?我们以后长大了,见面就是干,你敢让我,就是瞧不起我。”
为了再一次帮谢奎将胆子练大,每逢谢奎需要说话,他就保持了适当的缄默,让蹲到他身边的山葵来动嘴,于是老板时常见到此种怪异现象。
一个小子同他羞涩一笑,嘴也不动却冒出来了声音,一探头才望见他身边蹲了另一个小子,老板察觉到被戏弄之后大发雷霆,伸手将他们拧起来丢出了店外道:“小屁孩,去别家玩,真是倒了大霉,怎么遇到你们了?”
小山葵丝毫不觉羞愧,还弯腰弓背在他面前哈哈大笑起来。
谢奎一脸茫然的问道:“我们对他做了什么吗?”
“他都这么说了,我们也要配合一点。”说着,他拉着还呆站着的人偷摸到别人的后花园,刚好养了几只野鸡,前面几个大人榕树下唠嗑。
有人道:“我都没见过你吃鸡,养这么大这么肥准备哪天宰了吃?”
老板半阖着眼道:“我家的鸡不是来吃的,而是用来供奉的。”
其他人摸着头也琢磨不出他在说个什么,有位好心人替他解释道:“那只鸡是她逝世的家人,所以已经很久没吃鸡肉了。”
小山葵趁着他们聊的热火朝天,将不让鸡跑的篱笆都踩倒在地,老板弯下身刚坐在摇椅上,屁股还没坐热就见一只只肥美的鸡踩着垮掉了的篱笆飞速往外面跑。
暴走了的老板恨不得在他脖子上架刀,但目前为止鸡能不能抓回来最重要,谢奎啃着手上的馒头眼见一只鸡在他脚步幽步,他用后腿将它往身后踢了踢,以防被别人发现。
事后他逮着这只鸡往破破烂烂的屋里跑去,拨鸡毛的速度让人咂舌,鸡腿被他烤的油光水滑,他一拿到手里便递给了已经目瞪口呆了的山葵道:“多吃鸡腿,跑的快,小腿也长得结实。”
谢奎准备洗鸡爪的时候才注意到上面绑着一条红绳,他才刚咬一口鲜嫩汁多的鸡肉,外面传来男人惊动了一条街的爆哭声道,“我的阿姆呢。”
谢奎拿来揉成团的纸擦了擦油腻腻的手,盯着手中已经连肉都没有一丁点儿的骨头道:“我们要不要把他的阿姆还回去啊?”
小山葵嘟囔道:“还什么还,它撞上了我们,是缘分,或许就等着被我们吃呢。”
谢奎抿了抿唇道:“或许这只鸡不这么想。”
小山葵嗤笑道:“都被你杀了,它拿什么想?”
谢奎将一只鸡吃的干干净净,舔的连一点肉都不剩,过后又特意偷来一条红布将骨头包好放在了老板家的门口,双手合并默念道:“我把你的阿姆还给你了,不要难过了,我还给你留了一把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