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块鸭肉夹到他碗里:“好啦。别委屈了。姐对你好。”
“什么姐,你才多大。比我小呢。”
明湛又无奈又好笑,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唯一可做的,就是夹起鸭肉送入口中。秦琴夹过来的鸭肉,是鸭胸,整只鸭子最精华的部分。又嫩又滑又入味,真的是很好吃。铺子很快装修好了,雇了两个伙计来看店。都是本地人,一个叫张明,一个叫陈刀。货就直接在湛园的库房里调出来就好。也就是简简单单地摆了几个花篮,舞了个南狮,“抱璞居”文玩行就这么开了张。表面看起来很简单,暗地里,秦琴早就发散了城里灵活聪明的跑腿闲汉们,把一封封香喷喷的信笺,送到了贵客们的手中。然后,明湛就开始张罗上京赴任的各种事情了,繁琐无比,无法一一述说。趁着明湛天天出门,秦琴正好就腾出手来,把空间里用得上的物资拖出来,该改造的改造,该打包的打包,忙了不亦乐乎。“夫人,银姐儿姑娘来看你了!”
秦琴很惊讶,放下手里的活计,换了衣服接待袁银姐。一段日子没见,袁银姐出落得更好看了,跟秦琴一见面就嗔笑道:“姐姐,恭喜你。旺铺开张大吉。”
话锋一转:“不过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放了个帖子就走了。开张那天,怎么也得叫我们姐妹几个过去,旺一旺你的场子啊。”
秦琴笑道:“不是不想,实在是腾不开身来了。后天又要出门。现在恨不能天天把自己劈开两半的来忙碌。”
袁银姐把一包礼物送到秦琴面前,说:“知道。姐夫这是要杨帆策名了。这一去,回来就是官身啦。姐姐,这两盒七彩宝石,是妹妹一点心意。送给你,拿去傍身。”
她把包袱皮打开,里面是个二层盒子,打开一看,光华灿烂的,照花了秦琴双眼。秦琴忙推辞道:“那怎么好意思!”
袁银姐坚持道:“没什么好不好意思的。姐姐,我这儿还有事相求呢。”
秦琴就仔细听着:“什么事?”
袁银姐道:“等姐姐回来之后,就是富贵之身了……我想求姐姐帮我赎身。钱,我自己有,我自己出。但官身之人,跟妈妈说着话,好开口些。姐姐,行不行?”
秦琴没想到袁银姐会求自己这个事情,顿时沉吟下来。“唔,我只能考虑一下。你可是你妈妈的摇钱树,她怎么乐意放你?”
秦琴道,“听说在圣驾南巡的这段日子里,你没少给贵客献艺。如今在城里,身价越发一时无两了。”
袁银姐叹了口气,说:“就连姐姐你都听说了,那我更加要快点想退路了。不然的话,日后就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这话,我就不懂了。”
“姐姐,你这么聪明的人,该明白什么叫‘树大招风’吧?正因为我得了那些贵人的青眼,也就招人嫉恨。这些日子来,我的马车坏了两三次,饮食里查出四五次,别的这这那那的小问题,更不计其数。你说,这个样子的我,还不如及时退步抽身。等脱了贱籍,也不用干这卖笑应声,开个小店招个如意郎君,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不得不说,袁银姐真是个头脑清醒的。秦琴深受震动,就点头答应了下来:“那好。你等我回来。我回来了,就给你赎身。”
袁银姐自是粲然欢喜,对着秦琴一阵作揖行礼。事后又切切央求秦琴道:“姐姐,今天的事情,请你千万保守秘密。不要透露出去……”秦琴也是答应了。送走了袁银姐,明湛才回。看到那两盒七彩宝石,吃惊之余,倒没有细问。就叫秦琴自己收起来,当做她的私房就好。……很快,就到了出发那天。保持着一贯的低调,秦琴和明湛坐官府的大船,在椰城码头出发。一路乘风破浪,北上往京畿而去。从南往北,到了大沽口,换了陆道登车。一路上风情地貌,简直天翻地覆的不一样。很是难免地,秦琴和明湛都水土不服起来。这日已到了望京一带,风平路阔,秦琴已经好几天吃不下东西了,脸瘦了一大圈,哪儿哪儿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