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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鹤蚌与渔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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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清清白白自然不惧流言,但不知该如何跟雨眠他们交代,这几天便一直躲着。夏知白捡到那张传单是在走廊上,那张薄薄的纸就落在她脚边,她捡起那张单子,脸色变了变,马上攥在了手里。然而,这样的传单已经发遍了学校,几乎人手一张。

传单上面写的是温以渐偷东西的整个过程,清清楚楚。可是她明明没有把这件事情说出来。

温以渐堵住了她。甚至没有开口,拽着她便往楼上拖。

“你放开我!”她挣扎着,但敌不过男生的力气。

她被他拖到了楼道没人的僻静处,温以渐一把将她甩到了楼梯扶手上,“你答应我不会说出去的。我就不应该相信你!”

她后背撞了一下,有些疼,咬了咬嘴唇强忍着:“不是我,我没有。”

“就我和你两个人知道,除了你还有谁?”他眼睛猩红得抓住了她。

夏知白挣脱不开,狠狠往他胳膊上咬去。

“你竟然敢咬我。”他吃痛得放开了手,指着夏知白。两人拉扯间,夏知白脚下一空,像个轱辘一样滚下了楼梯。

温以渐没有想到会这样愣住了。

夏知白坐起来,脑袋嗡嗡响一股温热的暖流从额头上流下来。她摸了一把,红色的,是血。

温以渐跑下来,想拉她起来:“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夏知白觉得自己怕不是真的要被这疯子弄死在这里。她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温以渐有些脚步不稳得退后了两步。

“你疯够了没?”

她甩了温以渐一耳光,清脆响亮:“老娘不发威,你真当我是玛利亚啊?”

温以渐站在原地被扇得有点懵了。

夏知白边喘气边说:“为了这点破事就要死要活的,大少爷!你能不能清醒一点啊?”

楼梯下面传来脚步声。夏知白赶紧往下跑,她可不想继续和这个疯子在这里打架。跑了几步,却看见上来的是黎珊珊和陶菀青。

“现在,温以渐偷东西这件事全校都传遍了,任凭他怎么买选票,也不可能当上学生会长。”

夏知白退回去了几步。

“只是,我总觉得这样做不够光明正大。”

“你不需要自责,我们只是将真相说出来罢了,现在最大的对手已经没有了,那个夏知白本来就拿不到太多选票,经过这一出,不管谣言是真是假她都会元气大伤······”她一笑,“现在,学生会长就是你的囊中之物了。陆学长这个办法果然可行。”

她们就要走上来,夏知白赶紧转头往楼上,才注意到温以渐站在他身后。

“你不瞎也不聋吧?你的亲亲菀青······”夏知白道。

“我要去问个清楚。”

“你先冷静点。”夏知白连拖带拽得把他拉到楼顶阳台上,“你跑去问什么?问出了什么又能怎么样?像对我一样揍她一顿?”

温以渐一时语塞。

“下不了手吧?”夏知白讽刺他,“况且人家的确也没做错什么。”

“我不去找她,你放开我。”他的声音渐渐弱下来。

夏知白放开了他,他却走到了阳台边上去,直直得往下看。

“喂,你不会想自杀吧?”她张开双臂拦在他面前。

他扯了扯嘴角,推开了她“你放心,我不会从这里跳下去的,至少不是现在。”

“其实事情没有你想的那样糟糕,你看啊,人生呢就像一副牌,有人天生好牌,有人却开局就抓了一手烂牌,在出牌的过程里,偶尔还会打错牌,像你,就是打错了几次牌而已,把烂牌打好才是真本事。为了点小事破罐子破摔,不值得。”

温以渐似有所触动,他看着她,良久,伸了伸手,却又缩了回去:“你的额头······”

“皮外伤罢了。”夏知白摸了摸额头,“希望不要破相吧,毕竟我也是要靠脸吃饭的。”

温以渐忍不住有些想笑。

“我还是很奇怪,你既然不缺钱,为什么要去偷书?”

“我不开心,我想发泄。”温以渐停顿了顿,“我娘自杀,第今年第三次了。”

“什么?”

“我父亲,他和我娘原本就是包办婚姻,没有什么感情,他在外面有女人,还有个女儿,我娘受不了,想通过伤害自己的方法去抓住他。”温以渐嗤笑了一声,“很可笑吧。那次,我回去,她用碎掉的瓷片割伤了手腕,然后拉着我,说,要是我争气些,我父亲也不至于如此看不起我们,红色的血滴在白色的碎瓷上,我忘不了这个画面······”

“所以,你才会竞选学生会长?”

他没有回答,看着远方,从这里可以俯视整个沪江大学。

“其实,父母也是第一次做人,他们不是神,也会做可笑的事情,你不应该为了他们的过失随随便便毁掉自己的人生。”她对温以渐说,却又好像是对自己说。

“或许吧。”他陷入了沉思。

“还有,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帮你吗?因为我看到你,总觉得好像在照镜子。”

温以渐有些疑惑。

她没有解释什么,只说“我希望做错事情的人能有改过的机会。”

她往楼下走去,又回过头来说:“噢,对了,还有一个原因,上次舞会,你摔断腿那次,其实我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会发生,但我为了报复故意没有告诉你。”

“什么?”温以渐上前,“你!”

夏知白哈哈笑着跑下了楼。

温以渐回头,从阳台望下去,沪江大学一片绿意盎然,夏天到了。

他走到搭草坪上,露天的竞选讲台。他一步步走上去:“各位同学······”

夏知白趴在桌上看《物理学表解》,被何素珍拉了起来:“社长你快走。”

“怎么了?”

“好事!温以渐退出竞选了。”

“今天我在这里是想和大家坦白一些事情。”温以渐深吸了一口气,“想必很多同学已经看过了那张传单······关于我在书店偷窃的事情,是真的。”

下面一片哗然。

“我的所作所为,已经失去了竞选学生会长的资,所以我不再参加学生会长竞选,辜负了支持我的人,我很抱歉。”他深深鞠了一躬,“为了逃避我曾经将污名推到了夏知白身上,但事实上那天是她想帮我解了围,在这里,我想和她说声对不起,还有谢谢,其实她大可利用这一点攻击我,谢谢她即使是在这样的竞争关系下还能为我保留尊严,也谢谢她阻止我一错再错。她有善良宽容而且强大的心,是真正有成为领袖资格的人。”

夏知白被何素珍拉着到了讲台下面,看着温以渐说完了这番话,他似乎也看见了她,点头向她致意了一下,快步走下台离去。

温以渐放弃了竞选,在学校里引起了轩然大波。引发了各式各样的议论,有好有坏。但显然夏知白是最大受益人,因为温以渐号召他的支持者给夏知白投票,所以现在她的支持率已经超过了陶菀青。

夏知白依旧按时去欧阳教授的实验室帮忙,但欧阳教授对她的态度于以往截然不同。

“看来,下一届学生会长又是我的学生了,知白啊,你一定要努力,等学生会长投票的时候,我会投你一票的,我看人眼光很准,你以后一定会比这边大部分人都有出息的。”他抬了抬眼镜又对实验室所有人说,“大家也记得投知白一票啊,还有都学着争气些。要是像夏知白这样得心的的学生再多些就好了······”

他这一番话吧,却是置夏知白于一种尴尬的境地。她有些不好意思得挠挠后脑勺看着学长学姐们。

她给每张桌子发培养皿,走到陆奚身边,却听见他说了句:“你现在倒是很得教授欢心。”

阴阳怪气。

“你是怕我越过你去吗?”夏知白抬起眼睛,“吃醋啦?欧阳教授的小宝贝?”

他哼了一声,似乎并不屑于理她,继续做用镊子往培养皿里夹橘子皮。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的事情,那些传单是你搞的吧?想让我和温以渐河蚌相争,帮你的菀青渔翁得利?”她压低了声音。

陆奚停下来手里的动作,抬眼看她。

“呵呵,可惜棋差一着。”夏知白说完大踏步转身到其他桌上去分发培养皿。摊上这么个损货老祖宗也是没办法。

分完培养皿,她也没有其他事情可做,便在楼里四处转了起来。转着转着,便转到了欧阳教授的门口。

“欧阳教授现在在实验室,应该不会过来,”她想着,“或许······”

她从口袋里摸出上次从陆奚身上拓印下来做出来的钥匙,试到第三把,门开了。

果然,欧阳教授真的很信任他。

他的办公室沿袭了他一向的风格,干净整洁,每一件东西都摆的规规整整,书架上,满满都是药理书。桌上有许多文件,最上面的一份是关于麦角生物碱的研究。

桌边有一个火盆,她翻了翻,灰烬里有两片未烧干净的信纸碎片,依稀可以辨认是一个“叶”字和“士兵”两字

正在这时,门锁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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