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都是普通人，就是心智再坚定也抵不过公安同志的轮番盘问。
徐燕和江腾飞两人之间难得的默契却在这一刻尽显。
也是知道事态的严重性，只说了他们之间确实有过暧昧，但是对于徐燕所生的孩子都咬定了是沈俊杰的。
而且对于他的死更是回答地内容一致，跟他们无关。
在审讯过程中，得知那天在暗巷中的谈话被人听见，也正是此人的报案才会将沈如意儿子被拐事件里的主要嫌疑锁定在了他们的身上。
徐燕当然是不可能承认，况且她刚生产出院，没有外出，更加没有可能去接触到那些人。
另一头的江腾飞可就不轻松了，豆大的汗珠滴落，左右来回打漂的眼神就能看出他的心虚。
他确实是找了人，但也没叫他们拐卖小孩啊。
难掩慌乱的神色表情更是让对面审讯的公安心中有了数，越加严密的拷问直接击溃了他的内心防线。
“我没有，我没有让他们绑架小孩，只是，只是找了他们去收拾沈如意…”
双手抱头死命抓拉着头发，“我不知道，跟我没关系，我没有做过，不是，不是我！”
“快说，你在哪里找的他们！”
“我不知道，我只是出去喝酒的时候路上遇到他们，我没想过的，怎么会这样。”
“他们当时还扒了我的制服，他们就是无赖，都是他们自作主张，你们去抓他们啊，抓我干嘛，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都不关我的事。”
到了审讯的最后，江腾飞直接就崩溃了，口中反复说着跟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
整整二十四个小时的扣留审讯，在这期间徐母也有来大闹过，最后则是和江母撞了个正着，两个老人家大打出手被以妨碍公务为由轰了出去。
江腾飞因为一封举报信被停职的事为真，调查后厂内的人也对其传言的恋情对象有了猜测，更何况之前江母上医院去闹得沸沸扬扬也是被传播了开来。
即使二人再想否认也是没法儿，军婚内出轨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就剩下了他们拒不承认的小孩血缘还有沈俊杰的死亡真相。
医疗的不发达，没有办法辨别血缘将所有人都给难了住。
沈芯恬当然不会坐以待毙。
“我有办法！”
滴骨认亲一词再次被提出，众人瞠目结舌。
“小丫头，这个法子对死者大不敬，那可是你的亲生父亲。”
沈芯恬自然是知晓得，可是……
捏紧了双拳，对着面前的公安同志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要求。
“我能不能单独跟徐燕聊一聊？”
扣留审讯时间已过，就小萍的证词听到了他们的合谋，证据不足，那几个拐子目前还没有捉捕，现在只能将他们二人进行短时间的拘留。
沈芯恬不是公职人员，按照正常程序是不能跟他们进行接触，更别说是单独面对面的谈话。
虽然也知道确实如此，但是沈芯恬不想就这么干等，难道说二人死咬着不松口，就能默认那是父亲的孩子？自己父亲的死就不追究了？
绝不可能！
“可以借我电话一用吗？”
“可以。”
沈芯恬深吸了口气，开始拨打起了电话。
这个号码还是上次京市回信过来时特意附上的，沈芯恬将其熟记在了脑中就等着用上的一天。
电话声响到接通不过半分钟的时间，在那头传出来“喂”地一声后，沈芯恬反而松了一口气。
“您好，我是沈芯恬，请问是杨老首长吗？”
话一出，派出所这一头的公安同志还有领导都一个激灵。
首长！
这个丫头不简单呐！
电话那端的杨老在听到了沈芯恬自我介绍的一瞬间就有一种预感，小丫头怕是遇上了麻烦。
“对，我是杨平川，不要叫什么老首长，芯恬丫头直接叫我杨爷爷就好。”
再然后便是满怀担心的追问了起来，“芯恬丫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杨爷爷好，我想跟您说一件事……”
不想浪费时间，沈芯恬也不是那种喜欢哭诉的人，如果不是因为现在的僵局迟迟无法打破，她也不会麻烦到京市的这位老爷子。
将徐燕还有江腾飞两人的所作所为告知了杨老。
“我想要当面去审问那个女人。”
来电明确，她想要的就是老人的一句话，一个破例。
在杨老接到沈芯恬来电的时候家中并不是只有他一人，还有他的老伙计隔壁老王。
开了扩音器，沈芯恬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
听到救了自己这条老命的军人同志回到家没有得到应有的照料就算了，居然受到如此的折辱。
杨老胸口发闷，气得直打起了哆嗦。
王老对于沈芯恬不陌生，那有着堪称奇效的药酒就是出自少女之手，自己也是有受到了其好处。
现在一听到女孩家竟然出了这种事，炮仗性子的他忍不了了。
嫌弃地瞪了一眼气得发抖的杨老头，将人挤开到一边，对着电话筒吼了起来。
“丫头开扩音！”
被一道陌生的老人家怒吼震得差点没捉稳手中的电话筒，下意识地一摁扩音。
再然后对面传来了俩老头的争论。
“老王你那嗓子是要把丫头给吓死，不能小声着点！”
“我这不是太气了吗。”说着又怼了回去，“你个没作为的老杨头，一点用场都派不上，嘴上说救命恩人咋地咋地……”
“又关你事儿了，行了，现在不是跟你吵这个的时候，你起开，我跟丫头说话。”
“丫头你叫你现在在的派出所领导过来接电话！”
沈芯恬看了眼站在自己身旁的目瞪口呆的领导。
“杨爷爷，胡局长就在边上呢。”
话刚落，那头就传来了严肃的训斥声，大意就是审讯工作还有调查工作做的不够到位，这是对军人的怠慢等等。
拨出电话上显示的区号证明着是京市的军区大院，这铁铁做不了假。
在杨老和王老相继亮出了身份，胡局也只能听着他们二人轮番“和蔼可亲”的问候。
就在他额上沁出的汗越来越多，整个人被训得无地自容之际。
“小丫头既然想见那女人一面，你就通融一下，规矩是死的，要懂得变通。”
“还有！我相信你们每一个人的能力，务必要让他们把这件事从头到尾交代清楚了，他们统一口径，死也不肯承认，你们难道不会逐个击破，挑拨离间？还有……”
杨老叨叨了一堆，一开始还算是正经的法子，可到了最后就转变成了一些不可言说的“小技巧”。
“杨老首长，王老首长你们放心，沈俊杰同志的事情我们一定竭尽所能，调查出事实真相，不让有心人蒙混过去。”
这通电话在两老抢着跟沈芯恬安慰还有保证的一大段话后被挂断。
在场的公安同志及胡局长也是松了口气，随即又端正严肃了态度。
虽然说话的语气依旧公式化的严肃，但心中有数，这丫头的人脉不得了，态度温和了许多，对这起事件更加地重视了起来。
“十分钟的单独谈话时间，但是在进去之前为防止一些因素，我们需要对你进行搜身检查。”
“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