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利撞窗而入,这屋里有光,他怕被人看到他的脸,就做了一个小的调整,用稀泥糊了一脸,看上去就像带了一个大面具一般。
丁利飞身到了供桌前面,这会离着供桌最近的就是曹彰,但是他怀里抱着吕玲绮呢,只怕丁利伤到吕玲绮,竟然向后退去。
丁利一把就将方天画戟给抓到手里,吴资怒吼一声:“把我家温侯的大戟放下!”一边说一边冲来,抡双剑就劈,丁利长笑一声,抡戟回手一斩,吴资手中的双剑齐断,大戟就向着他的脸上划了过来。
“小贼敢尔!”曹彰大喝一声,甩手把掌中的酒爵掷了出去,正打在方天画戟的戟尖上,卟的一声,方天画戟毫不费力的就穿透了青铜酒爵,不过也就是这一下,让吴资有机会抱头滚了开来,不然一张开脸就给划开了。
曹彰看着方天戟不费力的把青铜酒爵刺穿,不由得越发眼热,只想把那戟就抓到手中,只是刚一动,怀里的吕玲绮就是痛苦的哼了一声,曹彰立刻手忙脚乱的抱住了她,眼看吕玲绮肩头津津向外渗血,一颗心疼得直突突,大戟也不要了,就搂住了吕玲绮,向着史阿他们吼道:“看什么!还不上前把这贼人拿下!”
史阿等人这会才回过神来,就向着丁利冲了过来,丁利是叫苦不迭,原来他抓住了这大戟只挥了那一下,就感觉到了一股雄浑的力量在冲击着自己的身体,用意志来表示,不愿被自己驱使。
那股力量实在是太大,冲击得丁利身体里一阵阵的痛苦,几乎就要握不住大戟了,这会史阿他们冲了过来,丁利岂敢再与他们交手,就怪笑一声:“吕姑娘,这宝戟我先得了!”说完飞身一纵,从窗户里冲了出去。
吕玲绮大急,挣扎着就要起来,触动伤口,不由得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曹彰急忙把她抱住:“吕姑娘,你不能动!”一旁的吴资看得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就叫道:“小子,你别以为你救了我就能占我家姑娘的便宜,我家姑娘还救了你呢,给我放开!”
曹彰这小子深得泡妞三味,脸皮厚得和城墙一样,就道:“吕姑娘身负重伤,我这会要是放开她,她会很痛苦的。”说完紧紧的搂着,就是不放手。
吕玲绮却没有曹彰那么厚的脸皮,而且担心着她爹的宝戟,就道:“三公子,求你帮我把我爹的大戟给抢回来,那是我爹爹的遗物,曹丞相开恩还了我们,却不能这样让那小贼给拿走了啊!”
曹彰这才不得已的放开吕玲绮,就道:“吕姑娘放心,我一定把温侯的大戟给你抢回来!”一边说一边在这屋里四下找寻,同时说道:“姑娘这里可有什么兵器吗,借我用用,这小贼好生了得,我要是空手,不是他的对手。”八壹中文網
吕玲绮忍着疼痛把自己的描金雀画戟递了过去:“这是我爹爹用他方天画戟剩下的材料,给我打得,虽然轻了一些,但也不是普通兵刃能损坏的,公子可先将就一用。”
一听这话,曹彰只觉得这描金雀画戟比刚才那条方天戟都要好了,就抓在手里,道:“姑娘放心,我这就去追!”
史阿他们追人是跟着从窗户出去,一路追击,曹彰可不会轻功,就从堂屋正门跑出来,辩了辩方向,然后追了下去。
丁利从吕家出来,急忙用魂兵符收了已经要从自己手中逃走的方天画戟,然后把衣服脱下来,先把脸上的泥都抹了去,就找了个垃圾堆,人往里面一钻,捏着鼻子忍着臭气藏着。
果然史阿一伙冲出来,四下乱找,却没有一个注意到垃圾堆的,翻找半天,眼看没人,史阿就带着他们,向另一条街去了。
丁利以为没事了,就小心翼翼的从垃圾堆里出来,才刚站起来,一个童音跟着响起:“好小子,你竟然藏在这种地方!看戟!”却是落后一步的曹彰到了。
丁利垫步拧身,一个箭步就到房顶了,站在那里向着曹彰一拱手:“今天能见到三公子,实属三生有幸,此后山高水长,还有相见之日,我们就此别过吧!”说完闪身而走,他故意让曹彰看到他先纵进一个院子,再纵上那院子里的房子,然后再纵到墙上,向另一个院子而去,如是者三回,人就没有影了,曹彰气得暴跳如雷,但却没有办法去追,他就算是敢连闯数家院子,但是丁利早就不知道哪去了,他哪里去追啊。
丁利一路绕行,就回到了客栈,这里当真就没有人发现他夜半出去了,丁利回到屋里,倒头就睡,一觉直睡到了第二天大天亮才醒来。
丁利出来之后,就把他在荆州养成的好习惯给丢弃了,也不早起了,而且不单晚起,还懒床,醒了也不起,就在被窝里萎着,同时抱怨这里没有一根烟给他。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丁利不耐烦的叫道:“谁呀!大清早让不让人睡觉了!”
“少废话,京兆查房,起来!”
丁利心道:“来了!”就做出一幅慌里慌张的样子,从床上爬起来,也不穿鞋就跑过来开门。
门一打开,一群兵就拥进来了,几条枪就指着他的脖子,当先一人冷声道:“为什么不开门,是不是……。咦;是你!”
丁利也是一怔,他没有想到,事情竟然这么巧,进来的竟然是韦晃。
“韦督邮!”丁利急忙惶恐的叫着,就要扑过来,几条枪同时一指,丁利吓得又退回去了,韦晃急忙摆手道:“不必如此,这是我的朋友。”
兵士这才向后退去,但是其中一人叫道:“韦督邮,不管是不是你的朋友,我们都要查一查。”
韦晃笑道:“这是当然,不能因为和我认识,就误了公事,陈护卫,你看看怎么查,您就查吧,不过……还请看在韦某的面子上,不要为难他。”
陈护卫也不理会韦晃,就过来翻动着床上的铺盖,又看丁利的行李,一边翻一边问着丁利的来历。
丁利回答的极为流利:“小人张三,是冀州人,护送一位雇主南下到汝南,送完了回转,路过许都,就留下来玩玩。”
“可有路引吗?”
“有。”丁利答应一声,就从荷包里拿出一张路引,道:“去的时候,是主家办得,在主家的身上,这是小人回来的时候,自己办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