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凝拿起印着桃花花纹的描金陶瓷杯,里面是杏姨泡的玫瑰茉莉花茶,浅粉色的液体上面漂浮着粉色和白色的小花瓣,很养眼。
“凝凝,我累了,可以带我回房间吗?”
慕凝蓦然呛住,掩嘴咳嗽了起来。
凌誉挑了挑眉毛,想给她顺顺背,慕凝倏然抬眸瞪着他,“凌先生,我们不熟。”
“是不熟,同床共枕过一次而已,凝凝。”
慕凝看着他那双好看的桃花眸,此刻印着风流和多情。
“你别胡说八道。”
“是真的,我救你的那晚,你那瓶香水把我迷晕了,倒在你的身边,我们是真的在同一张床上睡上了一夜,凝凝。”最后那两个字的尾音故意翘起,凌誉觉得有意思极了,很喜欢逗弄慕凝。
这样回想起来,慕凝才记得那天醒来,右手臂又痛又麻,他居然枕着她睡了一夜,可见手没废已经很幸运了。
“嗯,知道了。”
慕凝站起身,让凌誉跟着过去西边的客房。
散发着橘黄色光的古典落地灯,中式风,灯罩外是翠绿色的竹子图案,底部镶着一根精美的如意流苏。一张双人床上的床单是天蓝色的,和他的睡衣很配。北欧式复古印花床头柜,整个客房偏向女性化。
“床单被单都是新的。”慕凝淡然地落下一句话。
翌日
程江起了一个大早,坐在客厅等着凌誉,昨晚他吃得心满意足,此刻心情特好,然而这一坐就是一个上午。
清晨,六点多,凌誉被山里的鸟叫声吵醒,他没穿那套睡衣,因为太小,穿不下,全身上下只有一条四角裤。
一米八七的身高,逆天的大长腿,线条紧实,上身的肌肉不是那种夸张得很厉害的鼓胀感,八块腹肌充满力量,恰到好处,那性感的人鱼线没入四角裤内。
房间有淡淡的香味,是一种安神香,凌誉走到窗边推开那扇双门式的窗,独属于山林间净化过的清新气息,扑面而来。
他活了二十多年,这是第一次在这样的环境过着这样的生活,休闲又惬意。
他昨晚冲凉时把衣服裤子随意洗了洗,内裤用吹风机吹干,衣服裤子挂在小阳台上,每个房间都设有个独立的阳台。
慕凝已经吃过早餐,在那面积甚广的院子里打理着她的花花树树。
凌誉出现时,看见这院子,着实愣了愣,昨晚天太黑,根本没有看清。
满院子的花,玫瑰花,菊花,绣球花,夹竹桃等,各种颜色的蔷薇攀爬在墙上,还分开了几块土地,种着各种蔬菜瓜果。
慕凝穿着一套白色的运动休闲服,踩着高凳,摘着桃子,那些桃子红红黄黄的吊满一树。
张杏花在另一边摘着樱桃,李阿曾则在摘枇杷。
凌誉斜倚着墙,单手插着裤袋,欣赏着眼前美好的风景。
张杏花先反应过来,“先生起来了,我去给您热早餐,您稍等。”
“杏姨,叫我阿誉就好。”
“好。”张杏花笑着回答,很朴实。
慕凝回眸,她今日扎了一个丸子头,露出白皙光洁的额头,凌誉踱步走向她。
“凝凝,早。”笑得满脸春风。
慕凝垂眸看了他一眼,“早。”
“你下来,危险,我帮你摘。”
“不危险。”
凌誉失笑,这个女人一大早就这么不可爱,又不乖,又不听话,可是长得太漂亮,他生不起气。
“你乖!”
慕凝表情微怔,“凌誉,我和你不熟。”
“睡多几次慢慢就会熟。”
慕凝脸上爬上红晕,看了眼不远处的李阿曾。
凌誉看着她这个反应,觉得特别有趣,比他签上上亿的单还要有意思。
慕凝不搭理他,踮着脚尖摘顶端的桃子。
凌誉单手给她扶着高脚凳,另一只手虚扶着慕凝,“摘这么多吃得完吗?”
“嗯。”
十分钟后,凌誉拎着满满一篮子的桃子跟在慕凝的身后,回到客厅。
“阿誉,快过来吃些点心,这是阿曾一大早做的,尝尝看。”
餐桌上摆着三款点心,精致之余味道也很好,可以说是具有大厨的水平,这三款全是慕凝昨晚在梨城点心吃过的,可见这夫妻对她真的上心。
整个早上,凌誉跟在慕凝的身后,在山间到处走走,拉布犬慢悠悠地跟在两人的身后,凌誉偶尔逗逗慕凝,不知道是新鲜还是因为有她在,他整个人是放空的。
前面是一片茶园,好几个妇人在采摘茶叶,慕凝站着看了一会,便转移了方向。
这一路,凌誉品尝了许多种野果,从前没有吃过更是没有见过,一开始他拧着眉不愿意吃,因为没洗,慕凝实在看不下去,用衣服给他擦了擦,他才不情不愿地接过。
回到院子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半,杏姨和曾叔在厨房忙碌。
凌誉裤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出看了看,是程江的电话。
接通,听到程江喊了声“老板”,然后声音有些断续,听不清他说什么。
凌誉大概也知道他找不到自己会紧张,也不管他听没听得见,他对着电话那端的程江说:“我现在在山里,暂时不回去,你自由时间。”
然而,因为山里信号差,断断续续传到程江耳里,他的脸色蓦然变得煞白,待凌誉的电话挂断,他紧绷的国字脸杀气升腾。
他拨了周泽川的电话,他激动地说:“老板他说他现在被挟持在山里,暂时回不去,让我自由想办法。”
周泽川听后,背脊发凉加后怕,这是赤裸裸的绑架,挂断电话后,他赶紧拨给韩风源。
他牙齿打着抖说:“小风,总裁告诉程江说他现在被挟持在山里,暂时回不去,让我们自由想办法,要立刻报警吗?”
韩风源:“……”
周泽川:“说话呀!”
韩风源蹙着浓眉,“确定老板是这样说的?”
“程江说的,你赶紧集合人力,先查查总裁的定位。”
韩风源怎么觉得哪里都不太对劲呢,挠了挠板栗头。
他的电话拨到京城。
“首长大人,老板被劫持了!”
对方咆哮:“什么?!”
韩风源感觉到耳蜗有股冲击力快要冲破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