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清客将自己的感觉说了出来,崇阳侯夫人立刻断定楼清客这是怀了双胎无疑了。
“不过还是得找太医来好生把把脉才是,若是双胎,越往后便会越受苦,太子妃还当多多注意。”
楼四太太跟点头附和,接着又叮嘱楼清客,“也得让太子殿下多多注意。”
楼四太太这话是出于好心,但她才说罢,楼清客和楼若芙的脸上都浮现出羞赧的神情来。
女眷们这里聊得欢快。
男人们那里,崇阳侯和他的兄弟们,个个都感觉如坐针毡。
楼二老爷和楼三老爷对视一眼,心想着,这在场的没有自己的女婿,他们二人是不是可以先行告退?
但偏偏他们二人谁都不敢开口,只能老老实实地坐着赔笑。
蓦地,凤骁张口了。
他先是问了崇阳侯最近身体可好,又问楼二老爷最近可有好好教导楼纤纤,问老三老爷楼霜华的嫁妆准备的如何了,问楼四老爷在如今的官职上可还习惯。
凤骁这突如其来的社交能力,让太子和五皇子齐齐侧目。
太子有些哀怨地望着凤骁,他在用眼神控诉凤骁怎么把话都说完了。
五皇子则是满眼的不可思议。
原来在老丈人的面前,皇叔这般的人物也会这么卑微找话题!
凤骁注意到这两人的眼神,回眸看过去,用眼神示意该他们说话了。
因着话题都被凤骁说完了,太子决定就这样躺平吧。
于是,一群男人一会儿齐齐陷入沉默,一会儿又齐齐假笑。
待到日头快要下去,后院中的女眷们才笑着到前头来。
小夫妻们各回各家去,楼烟宁也站在崇阳侯府门前目送凤骁离去。
晚上用了晚膳,楼烟宁叫了楼霜华来自己的院子中商议池塘里那个账簿的事情。
楼霜华都快将这事儿给忘记了。
此刻楼烟宁一提,她立刻就皱起眉头来。
“此事确实要赶紧处理了,不然后患无穷,尤其咱们府上还有个小祸精,若是被她知道了,指不定会胳膊肘往外拐,和外人联合起来祸害咱们呢。”
楼霜华口中的小祸精指的是楼纤纤。
前些日子,崇阳侯夫人带着楼霜华、楼纤纤还有楼玉竹去参加了滨州朱刺史夫人举办的赏春宴。
宴席上,楼纤纤为了凸显自己,故意拉踩楼霜华和楼玉竹,导致不少贵女暗中嘲笑崇阳侯府。
此事落入了崇阳侯夫人的耳中,自是免不了对楼纤纤一顿责罚。
是以,崇阳侯夫人将楼纤纤送去了慈云寺,让她每日打坐念经,好好去去心中的杂念。
不过楼霜华觉得,楼纤纤不会悔改的。
想到这里,楼霜华道:“趁着她现在不在府中,咱两得赶紧想办法将那账簿拿上来烧了。”
楼烟宁点头,“择日不如撞日,再晚些,等丫鬟小厮们都睡了,咱们再去。”
临近子时,月朗星疏。
楼烟宁和楼霜华领着两个小丫鬟从梨落阁悄摸摸地出发了。
楼烟宁还记得当初埋坛子的地方,她走在前头带路。
等走到地方了,含秋和团绒直接挽着裤脚下了池塘。
春日里雨天多,池塘中的水很深。
索性含秋水性很好,她深吸一口气,扎进了水底去找那个坛子。
团绒站在边上给她掌灯,来来回回几次,含秋终于找到了那个坛子。
楼烟宁和楼霜华在岸上接过坛子,团绒扶着含秋上来,楼霜华赶忙将带出来的干净巾帕递给她。
待含秋擦的半干,楼霜华又给她披上了衣服。
随后一行人回了梨落阁准备销毁证据。
团绒升起炭盆,楼烟宁坐在边上,手中翻看着那个假账簿。
假账簿上,记录的都是一些假的买卖官职的钱两。
楼烟宁翻看了几页,心中还是有些疑惑。
如果他们用来陷害大舅舅的账簿只是涉及买卖官职,其实这罪状不至于要诛崇阳侯府九族的。
楼烟宁捏着账本,仔细回想起前世崇阳侯府灭门的事情。
楚连墨说,崇阳侯府不仅贪污,还造反,和外贼私通。
前世的时候,那些证据可都是在同一天被人从大舅舅的书房里找出来的。
这一世,她们姐妹几人找遍了大舅舅的书房,却也只发现了这几本账簿……
楼烟宁觉得,要么就是那些人还小二次陷害崇阳侯府,要么就是崇阳侯府中还有其他栽赃的伪证没有被找出来。
一时间,楼烟宁神色凝重起来。
她将自己心中所想的事儿同楼霜华说明,楼霜华也拧起眉头来。
她看着楼烟宁,“此事要不要和大伯说说,毕竟你说前世那些东西都是在大伯的书房中找出来的,会不会是大伯的书房中有什么密室,而那些东西都藏在了密室当中?”
楼烟宁摇摇头,她只知道前世楚连墨等人是拿着大舅舅和外贼私通的证据,给崇阳侯府定罪的。
至于那些东西是不是都藏在书房里,其实她也不确定的。
楼烟宁烦躁起来,她重新低眸看向手中的账簿,忽的,她发现这账簿好像不大对。
她将账簿拿到火盆的边上,仔细翻看起来。
楼霜华见状也凑过来,跟着她一起仔细地端详起账簿。
“三姐姐,你看这账簿的书页是不是太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