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琳琅趴在她怀里蹭蹭点头,“是,我悔婚了,只是没来得及告诉母亲。”
长公主终于露出点笑容,“你能想明白,那就再好不过了,母亲今后一定给你找一个全心全意疼爱你的良人。”
她细细的抚摸着楚琳琅柔软的长发,楚琳琅却只贪恋母亲怀抱里的温暖,闷声道,“我不要什么良人,我只想陪在母亲身边,把过去欠母亲的陪伴通通补回来。”
这话说的孩子气,长公主笑了一下,“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呢。”
“母亲,我担心.....”
“担心什么?”长公主抱着她,母女俩腻歪在一起。
“担心皇舅舅不能给我取消婚旨。”楚琳琅窝在长公主怀里,长公主没瞧见她脸上的愁容。
她没说,她撕毁的婚旨被容烬拿去了。
母亲病重期间,皇舅舅也只说婚事再议,也不知道容烬突然抽什么疯,婚旨撕都撕了,他还拿了去。
想起那日在战王府见到容烬,他拿着撕毁的婚旨说过的话,楚琳琅便忍不住眉头紧皱,本就没什么血色的唇被她咬的更加白了。
“你皇舅舅那么疼你,你不嫁容烬,他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会不同意你悔婚,顶多就是责备你几句,有母亲在,定会护着你的,别怕。”长公主慈爱的抚摸着她的头。
楚琳琅闷声点头,心里的不安减轻了不少。
皇舅舅和母亲都这么疼她,她向来是有求必应的,何况还有她这一身的血脉.....她悔婚,皇舅舅高兴还来不及呢。
楚琳琅悄悄低头,垂眸瞄了眼自己藏在衣袖中的手腕,伤口的痛感还在,不能叫母亲发现了。
“长公主,您醒了。”顾文景温润的声音传了来。
喝药的时辰到了,他给长公主送药过来。
楚琳琅依依不舍的从长公主怀抱里爬起来,还好她割的是左手,不影响右手的使用,楚琳琅一只手从顾文景那里接过药,“母亲,你快趁热把药喝了,母亲快点康复起来,才能在皇舅舅罚我的时候帮我呢。”
她有意玩笑,转移母亲的注意力。
果然,长公主并未注意到她垂在身后的左手。
“从小到大,你闯了多少祸,你皇舅舅哪次真的罚了你。”长公主笑着喝药,闻着药味儿却是微微一皱眉。
楚琳琅心想,得开溜。
“那母亲,你先喝药,再让顾文景给你把把脉,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楚琳琅说完就弹起来,脚底抹油般的准备开溜。
“站住!”
楚琳琅脚步一激灵,眼皮子跳了跳,心想完了,要被母亲发现了。
长公主面色沉了下去,眉目间透着一股严厉,“这是什么药?”
顾文景默然的站在一旁,似是无颜面对长公主。
楚琳琅吸口气,转过头笑嘻嘻的说,“母亲,是文景配的药哦,多亏了文景医术精湛,母亲才能康复呢!”
她还在打马虎眼。
可对方是从小一手带大她的亲生母亲,对她血液的味道怎会不熟悉!
即使药味儿再浓,也遮盖不住药里的淡淡异香。
长公主目光凌厉的看向顾文景,顾文景一脸愧疚的张了张嘴。
楚琳琅先一步打断他,“母亲!”
“你别说话!”长公主严厉的瞪了楚琳琅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