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看向顾文景,“文景,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顾文景惭愧的跪了下去,“是我医术不精,让郡主伤了自己,愧对长公主的嘱托。”
楚琳琅嘴角一抽,顾文景要是医术不精,这世上哪有几个医术好的人。
而且这事怪不得顾文景。
楚琳琅嘴巴一瘪,想撒撒娇却被长公主一记眼神给瞪了回去。
那碗药,长公主喝了一口,便放下了,面色严肃的看向顾文景,“你顾家世代以守护皇室中人为己任,责任重大,而你从小便发过誓,不论何时都不能叫琳琅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你明知她失血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却叫她以血入药!顾文景,本宫问你,你可还记得你发过的誓言?”
“文景誓死不敢忘。”顾文景坚定的颔首道。
“好,你起来吧。”长公主声音软和了些,“今后绝不可再用琳琅的血入药,本宫这病,治不治都无妨。”
“是。”顾文景起身来。
可楚琳琅就不干了,“母亲的病不可以不治!”
她扑回长公主怀里,乖巧的像猫儿一样,闷声道,“若没有母亲,就没有我,我就流了一点点血而已,一点事都没有,可是我只有一个母亲,若母亲不治好病,以后我再闯祸,谁来护着我呢,母亲,你忍心让我一个人吗?”
纵然心里有气,可楚琳琅这般乖顺的窝在她怀里,长公主有气也被她给抚平了,说到底,是她害了自己的琳琅,一出生便身带胎毒,不能与寻常孩子一样无忧无虑。
长公主对楚琳琅总是心怀愧疚,所以过去总是无底线的宠着她,若不是因为琳琅这一身的血脉,只怕她早已殒命.....
再多的宠爱,也换不回琳琅这一世安稳,所以她必然要为琳琅谋得一世安然。
这也是她极力反对琳琅喜欢容烬的原因。
容烬如山中猛虎,琳琅若嫁他,只怕这一生都不得安宁。
一滴凉凉的泪滴在自己脸上,楚琳琅抬头,抹去了母亲脸上的泪痕,笑着安慰母亲说,“母亲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哭鼻子呢,我都不哭鼻子了,母亲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她知道母亲心中的酸楚,也知道母亲心里对她的那份愧疚,所以前世母亲才对她百般纵容。
长公主总算破涕为笑了一下。
楚琳琅至今还记得,前世她出嫁时,满心欢心的嫁给容烬,可母亲却以泪洗面,满目悲痛,她以为,她得不到母亲的祝福,母亲就是不看好她能在战王府过得很好,那时心底对母亲便产生了隔阂。
可结果证明,不听母亲言,吃亏在眼前啊。
她在战王府备受冷落,顶着个有名无实的战王妃头衔。
甚至....甚至最后母亲突然重病,她连母亲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母亲不在了,容烬便暴露本性,将韩雨宁接到了战王府养着,还丧心病狂的放她的血,为韩雨宁滋养身子,那一刻楚琳琅才明白,容烬娶她,不过是为了她那一身的血脉罢了。
她那点可笑的痴情,不过就是个笑话。
楚琳琅至今都忘不了血液流出体外那种冰冷刺骨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