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尚在军营巡查,尚未回来。”夏兰又低声说。
楚漫顿时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这个时候还巡查个什么!
说归说,但楚漫清楚,巡查军营不可擅离职守,否则论罪得军法处置。
她脑子里飞快想着,这个时候应该找谁帮忙?
挟持郡主,可大可小。
最好的方法是告诉皇伯父,这样的话姑母定然也会知道,官府大肆找人,就怕传扬出去,对琳琅的名声不好。
两年前有个地方知府的女儿被掳走,后来人虽然找回来了,但事情传的沸沸扬扬,说是那女子被山匪玷污了,清白名誉尽毁,人救回来也废了。
一传十,十传百的,最后都传到京都来了。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楚漫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这个事,但她担心一个搞不好,楚琳琅会遇到跟那个知府家的女儿一个情形。
毕竟不清楚掳走楚琳琅是山匪强盗还是流氓.....
楚漫又想到,既然是利用她的邀请将楚琳琅诓出去的,那会不会她这边的人出了问题?
“长,长公主.....”夏兰声音微颤。
“此事先不要告诉姑母,我这就回去找人.....”
楚漫一回头,楞住了。
然后愣愣的喊,“姑母.....”
“不要告诉本宫什么?”长公主面色冷厉,凌厉的扫过楚漫和身后的俩丫头,“出了这么大的事,竟都瞒着本宫,你们想干什么?要造反吗!”
两个小丫头默默地低着头,不敢吭声。
“姑母,您都知道了?”楚漫小心翼翼的问。
长公主冷哼,“我女儿被人挟持掳走,我还得从外头的流言蜚语中得知,你们当真是好得很啊!”
夏兰和绿兰直直的跪了下去,低头请罪。
长公主气势凌厉,眉眼间满是愤然,估计如果楚琳琅在的话,真得打断她一条腿,楚漫诧异的说,“竟有流言传出了吗?”
这么快的吗?
她刚这么预想了一下,竟就有流言传出来了。
长公主怒气高涨的冷哼一声,“琳琅被流匪绑走,你们一个个的瞒着本宫,说,到底怎么回事?”
绿兰抽泣哽咽的又把楚琳琅被劫持的事情说了一遍。
长公主严肃的听着,面色沉静,眉眼间的戾气不容忽视,最后她睨了眼俩小丫头,“你们两个是琳琅的贴身侍女,照顾郡主不周,护卫郡主不利,失职又失责,每人下去领二十板子,好好长个教训。”
“是。”俩小丫头不敢违背的低下头。
长公主来之前应该吩咐府里的侍卫去找楚琳琅了,长公主再沉稳,也不可能不担心,她转头就要进宫去找楚皇。
姚家。
打从淑妃娘娘生辰宴回来之后,姚月升就被罚了禁足,姚父罚她面壁思过,这段时日的休养,姚月升的身子已然康复。
听完丫鬟小声在耳边的悄悄话,姚月升弯了一下嘴角,动作悠然的修剪一盆花枝。
“月升!”
姚月升手一抖,眼神微闪,转过头去看着姚赋,“兄长。”
“外头的流言,是你传的?”姚赋问的很直接,面色不佳的看着姚月升。
姚月升变了。
这个妹妹从前虽爱胡闹了些,但性子坦率,不失率真,如今越发沉静,人却阴沉许多,作为兄长,姚赋已经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妹妹了。
姚月升面上一派淡然,轻声问,“什么流言?”
“你不必与我打马虎眼,也不必想着瞒我,月升,你这么做对你究竟有何好处?只会将王爷推的更远,你若还惦记着王爷,便该.....”
“兄长,王爷如今离我不远吗?”姚月升目光沉寂的问。
姚赋从她眼底看出了浓烈的不甘和隐忍的怨愤。
姚月升眼里绷不住的溢出恨意,顿了顿,她又笑了笑说,“兄长,父亲罚我在家面壁思过,我一没出门,二没做什么,至于兄长说的流言,难道是我杜撰的吗?郡主不是被人掳走了吗?”
姚赋看着她,迟迟说不话来。
姚月升已经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姚月升了。
“你可知你这么做会.....”
“我知道。”
姚月升很平淡的打断姚赋的话。
会得罪王爷,得罪郡主,得罪长公主,甚至会得罪皇上。
但她说错了吗?
楚琳琅不是被绑架了吗?
“你这么做不怕连累姚家吗?”姚赋掩饰不住的失望问。
散播郡主被流匪强盗掳走的流言蜚语,以讹传讹,损郡主的清白,姚赋不懂这样做对姚月升究竟有何好处?
可能他在军营待惯了,不懂女人的心思,不懂姚月升心里在想什么?
他想,仅仅是因为嫉妒或不甘心吗?
仅仅因为不甘心,嫉妒,便可做出如此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来?
姚月升闻言默然片刻,“兄长放心,我自有分寸。”
外头要这么编排楚琳琅被绑架的事,那是外头人的事,与她何干?
她什么也没做,郡主被掳走是事实。
姚月升心里清楚,楚琳琅靠山硬,护着她的人很多,反观她呢,要顾虑的却很多。
要顾虑姚家,顾虑父亲,顾虑大姐姐,甚至还要顾虑这个关心她的兄长。
大姐姐做了太子侧妃,表面看着风光,实则不仅要讨太子欢心,还要讨皇后娘娘的欢心,事事谨慎,处处谨言慎行。
父亲亦然,父亲虽贵为太傅,却从不结党营私,姚月升知道,父亲重视姚家门楣,断不会容许她做出什么有辱姚家清誉的事来。
至于兄长。
姚月升最后说了句,“兄长,你早些回边关吧,那里更适合兄长。”
……
而楚琳琅被几乎丧失了神智的韩玉谏压着,没想到清清瘦瘦的一个人,压在身上还挺重,楚琳琅愣是没能把龇牙咧嘴的韩玉谏给推下去。
楚琳琅顿时也有些恼了,“韩玉谏,你压着我干什么?扯我衣服有什么用?扯自己衣服也没用,我看了也是白看!你给我下去!”
这口气,暴躁又动怒,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什么人在耍流氓呢。
楚琳琅说的一副流氓口气。
韩玉谏大概燥.热的不行,忍无可忍,胡乱的扯着自己领口,不停的趴在楚琳琅身上蹭,像只猫一样寻求安慰还是怎么回事,给楚琳琅蹭的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