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八,大雪纷飞,巍峨的皇城上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雪,朱红的高墙走廊里,陆夫人和太后并肩走着,身边的丫鬟、宫女打发走了,只剩两位熟美的佳人。
两位佳人同样披着白色狐裘,便如同百花盛开的两朵牡丹花,太后久居高位,眉宇间多了几分贵气,陆夫人则端庄温婉。
“红鸢,怎么有空来我这了?怎么不去陪你的小白菜?”
“别阴阳怪气的,怕你在宫里憋出病来,嫂嫂让我来瞧瞧你”。
太后杏眼含笑:“红鸢啊红鸢,我真没看出来,你会说这样的话,以往我让你来进一次宫,你都不肯,今天莫非是吃错药了?”
陆夫人轻‘哼’一声,没作回答。
太后唠叨几句,见陆夫人一直没回答,只好作罢。
十年前被长兄送入宫当皇后,结果凤冠刚一戴,先帝便驾崩了,叫她母后的天子宋吉也比她大十多岁。
萧王府。
许不令安装最后一个发条后合上白色蛋壳,轻轻拉了扣环一下,白色鹌鹑蛋便在手掌发出“嗡嗡”的声音,麻麻酥酥,感觉妙不可言。
今天的许不令一身黑衣打扮,腰间挂着一把长剑,乘坐早已等候多时的马车。
“许不令,你太慢了,叔叔我可久等了!”
马车内,萧阳容光焕发,手里轻摇着扇子,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
闻到他身上的胭脂水粉味就知道刚刚从青楼某位姑娘的床上起来。
“马车到状元街停下,我带个人去”。
今天的赵月珊早早的便起了床,没有以往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白马庄的事让她徘徊不定,她有心去找许不令,但两人关系却没那么熟。
走着走着就来到第一次和许不令见面的地方,还是那处茶摊,台上的说书人依旧没变。
“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撞你的......”
因为想着问题,走路的时候一直低着头,直到撞入一个宽阔的胸膛才回过神来,抬头就和一双含笑的桃花眼对上。
“许......许公子......”
“走路不看前面,这要撞到别人,肯定会赖上你,到时候就算你有十张嘴也说不清”。
“许公子,你怎么穿的是黑衣服?平常的那身白袍挺好看的”。
“萧大公子,今天要去白马庄,他家的护卫不中用,我只好委屈当他一天护卫了”。
听闻许不令要去白马庄,赵月珊心情莫明的激动,这可天赐良机,她正准备怎么开口邀请许不令去白马庄,只听许不令继续道:
“看你游手好闲的,要不要一起去见识见识?”
“许公子,这怎么好意思啊,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锦衣卫,怎能和你们王公贵子同车呢!”
嘴上这么说,脚却很老实,跟着许不令就上了马车。
萧阳瞧见许不令带上来一位女子,不由好奇道:“这是你的姘头?”
“你要是再胡言乱语,我就把你打成猪头”。
萧阳顿时就闭嘴了。
一旁的赵月珊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好歹也是当过几年捕快,听得出萧阳说的是玩笑话。
黄昏时分,马车抵达西城外白马庄外。
一眼望过去,可见连接成片的建筑群,大牌坊下的红色灯笼在寒风中摇摆,飞檐青瓦下的灯火如昼,不时的有穿着贵气的人从马车上下来进入其中。
打眼望过去,只见手持长枪的御林军在外巡逻,许不令压了压斗笠,对着旁边的马车敲了敲:“到地方了......”
“哈~”
迷迷糊糊的声音响起,少许,萧阳睡眼朦胧从车帘伸出脑袋,抬眼望去前面的庄子,便是眼前一亮:”哟~这地方比城中的牌坊好玩多了,怪不得那些纨绔子弟都来这。许不令,这里要是真的好玩,今晚本公子请客!”
“少打马虎眼,今晚我来这有私事,进去后你自己慢慢玩,记住,别透露我的身份”。
“切~你可别给我捣乱就行”。
马车行至白马庄前,站在牌坊下的管事便迎了上来,可是看到马车上的‘萧’字,脸色骤然一变,在京城能这样大张旗鼓挂上萧字,只有临安的萧家,也就是当今宰相萧楚河。
许不令率先跳下马车,抬手便掀开了帘子。
马车内,萧阳收回了玩世不恭的姿态,手持折扇面无表情的弯身走出来。
萧阳出生临安萧家,门阀之中从小家教严厉,平时的时候虽然是玩世不恭,但严肃起来的时候却是仪表堂堂。
管事打量几眼后,便恭敬行礼道:“原来是萧相的公子来,真是稀客啊......”
“快去叫成少爷”。
萧阳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对这样的态度是见怪不怪。
片刻过后,一位身着华服的公子小跑过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乃是成逍的第二个儿子成墨,平时以打理白马庄为主。
家里有个宰相爹爹,做什么事都顺手。即使是成骏见到自己也要毕恭毕敬,更别说次子的成墨。
此时的成墨躬身行礼道:“成墨见过萧公子。早听闻兄长邀请公子。今日公子能来白马庄,是寒舍的荣幸.....”
萧阳收手背在身后,自觉的走在前面,一幅上级巡查的样子:“家父让我查查民情,恰巧今天闲来无事,我过来看看庄稼的收成!”
和许不令并肩走着的赵月珊,闻言瞪大眼睛,大冬天的哪来收成?
许不令已经见怪不怪了,萧阳这样二五仔,冬天能给你说出春,秋天给你说成冬天。
成墨和管事闻言倒没有尴尬,顺其自然附和道:“萧公子有心了,年纪轻轻便有爱民之心,将来入朝拜相,我大昭未来必然有福......”
“过奖......都说成将军能文能武,如今看来所言非虚......”
“萧公子秒赞了......”
花花轿子人抬人,几人互相吹捧一番后,便前往庄子内部。
许不令一幅下人打扮,手里牵着马车,赵月珊丫鬟打扮,走到半路时,身后的官客气的指着另一边,示意下人去那边等待。
许不令顺势带着赵月珊脱离队伍,马舍附近已经停了不少豪华马车等骏马,车夫和护卫围在一起互相闹喝,成家的护卫手按着刀在附近巡逻,时不时的看这里一眼。
看来一会情况后,许不令拉着赵月珊的手便往马舍后方走。
赵月珊打量了会后,忽然被人拉住手,小脸一红:“许...许公子......你做甚?”
“嘘~别说话!”
许不令笑着回应,拉着满脸通红的赵月珊在围墙的转角处停下,确定没有人看到后才说道:
“转过身,双手趴在墙上,把屁股撅起来”。
“啊?”
赵月珊满脸不解,但还是照做了。
然后便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赵月珊疑惑的回过头,瞧见许不令在解裤腰带。
“呀—”
赵月珊总算明过来了,心里又气又羞,正准备要反抗,结果就被按在墙上了。
“呀什么呀,别叫!”
许不令顺势便把身子靠了上去。
就在此时,两名带刀的护卫恰好路过,便瞧见这幅场景。
“看什么看,没瞧见你爷爷我正在办事?”
两名护卫尴尬的摸摸鼻子,这景象完全就是恶护卫欺负小丫鬟。
赵月珊瞬间明白许不令的意思,做出羞答答的表情,双手死死的捂住脸。
两名护卫见此尴尬的离开了。
许不令这才松手,摘下斗笠,换上黑巾蒙住脸。
“走吧,我们进去看看!”
赵月珊小脸依旧羞红,跟着许不令身后,走进庄子深处。
“许......许公子坏主意挺多的......”
“事急从权.....”
“许公子的手法好像很娴熟,像这样的事,以往做过不少吧”。
“......”
根据老萧的消息,白马庄是成家的产业,如今的白马庄已经不靠务农为主。暗地里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是专门给城内爆发贵富消遣的地方。
如今的长安城大多都是勾栏、赌坊之类的,但想要从这些富可敌国的人身上捞银子,就要想些别的花样。
方才许不令瞧见成墨给管事使眼色,便知道他们打的什么算盘,萧阳贸然登门,又是第一次来,虽然这位爷的脑子有问题,但该提防还是得提防。
两人来到庄内深处的竹林,里面有着几块巨大的假山搭成的一处洞口,旁边有着几名护卫来回走动,打眼望过去,和外面护卫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假山洞口不时有身着华服的公子进进出出,里面传出微弱的喧哗声。
假山下是个诺大的地宫,不少人坐在周边的观众席上,中间是一个大型的空地,和后世的斗牛场很相似,不过在观众席前面有一圈铁网围着。
一个巨大铁笼被人抬了出来,里面有一个诺大的老虎,不时的嘶吼一声,双眼血红的盯着喧哗的人群。
打眼望去,一个斑纹老虎约莫两百多斤。
接着就是七八个小型的铁笼,里面关着嫉恶如仇的饿狼,每一只都是呲着獠牙,口水横流的盯着抬笼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