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一个大动作，季予可不信了，但男人拉着她不肯松手，季予也没办法。

虽然他们这个地方隐蔽，但也不代表可以这么张扬。

"你先松手，好好说。"

季予平静的眼眸看着他，没有一丝波动。

靳相言定了一秒，随后松开。

男人衣衫早已凌乱，领口开了几个扣子，锁骨清晰可见。

骨节分明的手指戴着一枚戒指，季予没见过，很简单的款式，随后目光移开。

"怎么一个人来这喝酒?"

季予说完，看着桌子上早已空荡的酒瓶，皱着眉。

男人没说话，只是自顾自的继续喝着。

季予见他不理，又见他猛灌，忍不住制止。

"你这是做什么?一醉方休?还是找虐。"

他的手指冰凉，季予忍不住一颤。

靳相言这才停下动作，缓缓看着她。

多情的眸子配上他的那双桃花眼，此刻更加有吸引力。

但季予没多想，只是单纯的质问他。

男人突然反握住季予的手腕，冰凉的戒环刺激着她的神经。

他突然开口，说："我突然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了。"

季予一愣，似乎并不明白他在指什么。

随后又听到他说："能不能……喜欢我一次。"

"哪怕是备胎也行。"

最后的声音很弱，季予几乎要听不清，颤抖的瞳孔包含着莫名的情绪。

酒吧里逐渐环绕着温柔的歌声，又带着无奈与乞求的唱法，让人动心……

时间……好像停滞了一样。

"像土壤抓紧花的迷惑"

"像天空缠绵雨的汹涌"

"在你的身后，计算的步伐"

"每个背影，每个场景，都有发过的梦"

"带我走，到遥远的以后"

…………

季予知道……她动心了。

内心的天秤已经偏向他的那边。

她叹了口气，随后又想到齐岸的话，脑中不知道怎么了就像是被催眠了一样。

娇俏的眉眼有些柔和了，像融化了的冰，像雪山崩塌，像他的爱好像终于有了回应。

季予缓缓开口说：

"你什么时候……对自己要求这么低了。"

男人垂着的眼眸愣住，都准备好再次被她拒绝了，刚要继续灌酒，突然被拦下。

随之而来的是，在他淡然的眸中突然被季予的举动来不及反应。

女人半握住他要拿起的酒杯，柔软的红唇落在了他的嘴角，轻轻的，和羽毛一样飘过又离开。

靳相言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样，眼眸的光顿时亮起，颤抖的身体几乎要泣极。

季予想过了，他想要，便给他好了，左右不过是爱罢了。

她从没想过靳相言对自己的执念那么深，甚至不亚于沈嘉砚，她看到了，也做了回应了。

不过是被安上个骂名，她也受着。

男人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浅笑的眉眼，随即像是得到了宝物般搂住，不想松开，也不敢。

"你答应了?"

"是么？"

季予点了下头，随后回搂住他，说："笨蛋，这回……你还想放弃我么？"

靳相言狠狠地摇了摇头，季予感觉得到颈窝里他温热的呼吸急促。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店都要打烊了，季予才堪堪撑着他的身体，摇晃的往车里走。

男人似醉非醉，像是得了春风一样，眼神一刻也不肯离开季予。

"再看，把你眼珠子挖了。"

男人听到这，轻笑出声，宽厚的掌心扶住季予的腰肢，迫使她靠在车身仰视着自己。

靳相言和她靠的很近，鼻尖相抵，大衣包裹住她的身体，亲密无比。

也不知道是真应景还是怎样，意外的刮了冷风。

"季予……"

他的嗓音沉得很，但不像是真的醉到底，没了意识那般。

季予应了下，随后看着他。

男人垂着眼，睫毛上还落了雪珠，看着既可怜又可爱。

之后又听到他说："我好喜欢你。"

他的声音有些奶，季予几乎要觉得这个人不是他，与往日意气风发，稳重的几乎像是大山一样的人联想不到一块去。

他盯着季予的红唇，眼神迷离，之后又转移到她的眼睛上，清澈的眼睛里只有他，只会是他……

男人越想，眼神越狠，之后没等季予反应，直接半抚住她的头，然后低下腰吻上了他早已梦寐以求的唇。

辗转许久，也不肯离开。

季予一愣，倒也没想到他这么直接。

她同靳相言英国相遇，到现在也有八年，他的眼神不是在自己身上就是在工作上，没有别的女人。

可……这吻技，又是从哪里学的。

像是惩罚她的不认真，狠狠地咬了一下，季予吃痛，就要推开，可强劲的臂膀让她动弹不得，就只好作罢。

晚上这边正好是人流涌动的点，季予不想在这继续下去，被人看着的感觉不好。

即便他们现在周围没什么。

像是知道季予在想什么一样，女人猫爪的挠了挠他的腰。

男人轻笑，也不逗她了。

……

季予开车把他送回家，可刚打开门，就又很快关上。

想要去够灯，怎么也够不到，气鼓鼓的看着这个始佣者。

"让不让我走。"

男人摇头，又趴在她的肩上。

季予无奈，只好撑着他又跌到了沙发上。

季予压在他身上，头贴在他的胸口，呼吸起伏。

男人双臂桎梏住她，灼热的吻落在发顶，又紧接着搂紧。

季予起不了身，只是在他呼吸平稳之后，慢慢拉开他的胳膊，随即半坐在他面前。

现在的靳相言，安静的不可思议，紧密的睫毛一颤，轻薄的嘴角紧闭，眉眼舒展。

季予怕他躺的不舒服，特地把枕头给他展开，又小心的脱下大衣。

等到都收拾好后，才关门离开。

……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季予总感觉不太真实的样子，心脏直跳，也有种不好的预感。

叹了口气也没多想就先回家了。

到了家的时候差不多也十二点左右了，等洗完了澡，擦着头发。

床上的手机突然就响起。

季予一愣，随即接听。

她很诧异这个点沈嘉砚给自己打电话。

"喂?"

那边呼吸声很重，像是在压抑什么，但随之而来的是沉默。

"还没睡？"

季予浅笑，道："你都打电话来了，就不怕把我吵醒?"

"不怕。"

"嗯?"季予疑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

可电话那头像是没人一样，只有风声。

像是犹豫了很久，才缓缓说出。

"没事，就是有些想你。"

季予揶揄一笑，随后说："那明见了，正好我有空。"

那边又没说话，季予皱着眉，以为是信号不好。

可那边突然传来一句"晚安。"

季予实在搞不明白，只是顺着他应下，没过一会儿就传来挂断的声音。

季予看着手机的黑屏，越发觉得不太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