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宝珠正坐在房里跟小白培养感情,小白扯着陈宝珠手里的线一直向后拽,不小心摔了个屁股墩儿。
“小白,站起来。”
听见敲门声,喊了一声进来,小白保持着那个姿势回头望向来人。
“相公你回来了。哎,孙公子和陈叔也来了?”陈宝珠眼睛围着来人转了一圈见江淮瑾冲着她点点头。
“快请坐。”
孙泽微微一笑:“好久不见,江夫人。”
江淮瑾走到陈宝珠身边,扶着陈宝珠肩膀。“让孙兄替你瞧瞧病。”
陈宝珠将小白给如意抱着。
之前陈宝珠确实听那孙公子说自己略通岐黄之术,闻言点头应是。只是有些疑惑他们怎么遇到的,他又为何同意给自己看病。
孙泽说道:“江夫人请,孙某得罪了。”
陈宝珠依言坐下,任孙泽将手搭在她的腕上。
良久,孙泽向身后陈叔伸出了手,陈叔递来一个小包裹,展开一看竟是长短不一的银针。
这陈叔也是第一次看公子救人,往常这针都是杀人用的。
江淮瑾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陈宝珠倒是没觉得什么,之前也是针灸过的。
“莫怕。”孙公子拿起一根银针,转瞬扎在陈宝珠的脑门上。手下没有一点迟疑,显然他对穴位的把控很有信心。
江淮瑾紧紧盯着他施针,生怕他出了差错。
“得罪了。”孙泽一把撸起陈宝珠的袖子,在她左手臂连施三针,又绕到陈宝珠身后,在她脖颈扎了一针。
陈宝珠一痛,条件反射想站起来,却瞬间被孙泽按了下去。
江淮瑾紧张的迈前一步:“宝儿,你怎么样。”
陈宝珠刚想说没事,嘴角却溢出一丝黑血,眼睛一闭昏了过去。身子缓缓顺着椅子下滑。
“怎么会这样?我杀了你!”江淮瑾心中大痛,将陈宝珠抱在怀里。眼睛通红的望着孙泽,像一头愤怒的狮子。
“江大人,请你冷静一下,这是她体内的毒起了反应,不信你看。”孙泽将陈宝珠身上的银针取了下来,根根变成黑色。确实和他说的一样,而且他还不至于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就算他不是什么好人,他也不屑这般做。
江淮瑾将冒着虚汗,脸色苍白的陈宝珠小心抱到床上。
“令夫人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这毒血逼出来些也是好事,只要她心绪稳定,莫要哀恸,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你要记得答应我的事,我自然尽心,事成之后,桬椤自当奉上。”
“最好如此,你可以走了。”江淮瑾毫不客气的撵人。
“明日我还会来施针逼毒,可能会比今日扎的针更多些,穴位在她背上,你们夫妻商量商量啊,可不要忌讳行医。”孙泽的脸上竟冒出几丝邪气,带着陈叔离开了江淮瑾他们暂住的府上。
江淮瑾拿沾湿的手帕轻轻擦拭陈宝珠唇上的血渍,像是没听见一般。
如意端着江淮瑾让熬的汤药进来,喊了一声姑爷,药来了。
江淮瑾伸手接过,用勺子舀起一勺,先自己试了试温度,再放到陈宝珠的嘴边,喂着她喝下。这是些稳固心神的补药,虽然清不了毒素,但强身健体还是可以的,适合她虚弱的身子。
陈宝珠不自觉的吞咽着,一碗药很快见了底,江淮瑾将碗给候着的如意拿下去,擦干净顺着陈宝珠唇角留下来来的污渍。
将扣子解开,帮陈宝珠脱下外衣,换上寝衣,盖好被子。
江淮瑾一直坐在凳子上守着她,直到太阳将要落下。
陈宝珠的脸色慢慢恢复了红润,江淮瑾的心却像沉入了海底,他恨自己不是个神医,恨自己苦读二十年书,竟救不了妻子的命,还要指望着别人,自己只能干在这儿坐着,多无用啊!
“相公。”陈宝珠的手搭在江淮瑾摸着她脸的手上。
却让那雕塑般的男人活了过来。
“宝儿,你怎么样?还痛不痛?啊?”另一只手紧紧包着陈宝珠的小手。好像陈宝珠的病痛转移到他身上了一般,手脚冰凉的是他。
“轻些,你抓的我倒有些痛了。”陈宝珠还是有些虚弱,气若游丝的跟江淮瑾说话。
“好好好,我轻轻的,轻轻的宝儿就不痛了。”对着陈宝珠的小手呼呼。
陈宝珠看着他紧张的不知所措的样子,有些想笑。平日一本正经的人,怎么在她面前是这个样子,想当初她还为这个优秀的男人黯然神伤许久呢,生怕自己配不上他。现在倒像换过来了似的,他怎么竟是一副离不开她的样子,这可如何是好?
早晚有一天,她......
“我想坐起来些。”陈宝珠指挥着江淮瑾将她放到床头靠着。
江淮瑾将陈宝珠半抱着坐了起来,放在她指定的位置,将枕头在她身后垫着。
陈宝珠第一件事却是将她相公皱着的眉头抚平。“看你,年纪轻轻就要变成小老头了。”
江淮瑾拿着陈宝珠抚他眉头的手指亲了一口。
“小老头也是你相公,这辈子是换不了了,你跑不掉的,小老头你也要受着。”
陈宝珠的唇珠有些干燥,舔了舔唇笑开来了。
“那下辈子就可以了吗?”
“下辈子也不行,下下下辈子都不行,你呀,命中注定就是我江淮瑾的妻子。”点点小妻子红彤彤的鼻尖。
“哪有你那么霸道的人。”
江淮瑾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温水放到陈宝珠唇边,喂着她喝下。
“怕不怕?怕就别离开我。”
两人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小白煞风景的跳上床榻,稳稳地坐在两人当中,想加入两人在玩的游戏。
陈叔见二人走到了比较隐秘的巷子,张望一番才小心开口:“殿下,您怎么肯定他会帮我们?就因为那个女人吗?”
孙泽莫名笑了一下:“与我们有利无害,我只是将这浑水搅得更浑罢了。”
“可是......”
“别想太多了陈叔,我看他倒挺在意他那妻子的。”
“确实,天下这般痴情的男人倒是少见。”
“您什么时候也会关注这儿女情长了?”
“哈哈哈,还是咱们的正事要紧,正事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