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一别竟有三年之长,摄政王大人可好?”太守大人抱着尚在襁褓里的小孙子笑眯眯的说。
小娃娃在祖父怀里安稳的睡觉。
江淮瑾只打算喝了满月酒就离开,但眼下显然不是拒绝的好时机,“托太守大人挂念,一切安好。如今大人也得偿所愿,含饴弄孙,瞧着竟年轻了几岁。”
“哈哈哈,老夫这不长进的儿子总算成婚生子,我也算放下一件心事,可不是瞧着年轻了许多。”捋着长长的胡子,笑的开怀。
推杯换盏。
陈宝珠坐在江淮瑾身边,小口吃着饭食。
太守公子宇文拓的妻子是个健谈且聪慧的人,从她将婆母和公公的相处就能察觉到,将周边的人能哄得开开心心,她丈夫也很尊重爱戴她。
席间宇文拓曾看过陈宝珠两眼,随后又被父亲怀里哼哼唧唧的小儿子吸引了视线。
江淮瑾夹了两道刚上的甜品放到陈宝珠的碟子里,“宝儿,可吃的习惯?”
陈宝珠将奶酪糕放进嘴里,细细品尝后咽了才说:“嗯,我很喜欢。”眉眼弯弯。
“摄政王与夫人还是这么恩爱,看着叫人羡慕啊,哈哈哈是不是拓儿?”太守坐在主位朝着江淮瑾敬酒。
“是啊,在下也敬摄政王一杯,祝您夫妻二人岁岁年年如今日这般恩爱非常。”一口饮尽,旁边的夫人不着痕迹的拽拽他的袖子,得了一个安抚的笑。
江淮瑾:“客气,客气了。今日是小公子的满月宴,该祝您天降麟儿,弄璋之喜才对。”
席间宾主皆欢。
千瑶的孕肚也得了几句喜言,陈宝珠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有些失落。
江淮瑾在桌下捏捏细嫩的小手。
散席前陈宝珠出去了一下,回来时表情很轻松。
江淮瑾看了一眼,原来坠在腰间的玉佩不见了,随即明白了什么。
他们没有住在太守府。
第二日启程时,摇光城太守和其子宇文拓还特意来送别。
江淮瑾余光瞟到宇文拓在和陈宝珠说话。
“听说你失忆了,我还挺惊讶的。”
“世事无常嘛,对吧。”
“玉佩你真的用不上了吗?心疾已经彻底痊愈了?”
“嗯,听我相公说是这样没错。”
“那就好,那就好。”松了一口气,宇文拓挠挠头,两人的氛围有些尴尬。
陈宝珠看看相公的方向。
“那个,请问你还有别的事吗?”
“给你。”
张开的手掌里是一颗琉璃玉珠子,在阳光下闪着七彩的光。看的出主人常常把玩,圆润油亮。
“其实,当时你将这个给我时,有一瞬间我觉得好像喜欢上你了,当时父亲应讲过我曾喜欢的女孩子和你有些相像,那时像是某种重合,哈哈。虽然只是你随手送给我的。”微笑掩饰着一瞬间的落寞。
“不过,我想我还是还给你,我的妻子是个很好很好的人,这珠子我怕会成为我的念想,即使你失忆了,但这只是我曾经的单相思,希望你不会因此苦恼,我也会继续我接下来得人生,父亲他已经年纪很大了......”
陈宝珠接过那颗珠子,抬起手臂举在最高处,红黄浅蓝的光点,落在江淮瑾身上。
“谢谢你将它保存的这么好,珍惜眼前人是很对的选择。”
宇文拓是个儒雅又温柔的人,他值得拥有美好幸福的家庭。
江淮瑾注意到什么,回头看看朝他挥手的陈宝珠,对着太守大人告了别。
“看来我夫人一刻也离不得我,太守大人,淮瑾就此告辞了。”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摄政王大人,就此别过!”
各自行了一礼,悠悠的湖水荡漾着,清晨的雾气缓缓散去,又是阳光格外明媚的一天。
父子两人和着家仆五人踏着朝阳回府。
陈宝珠也和江淮瑾坐上了马车,小白在林中嘹亮的叫了一声,它也准备好回家了。
最多三天,就能回到日思夜想的临安。
“手里攥着什么?”
“就猜你忍不住会问,蹡蹡~”陈宝珠将手掌打开,一颗光华璀璨的琉璃玉珠子,“是我存在宇文拓公子那里的宝贝。”
江淮瑾将珠子拿在手里,随后合起了手掌,“没收了。”
“你怎么这样!”爬到江淮瑾身上,他将手举的高高的,怎么也够不到。
“现在知道可晚了,小娘子你已经上了贼船了。”
“哈哈,相公,不要挠我痒痒。”
马儿打了一声响鼻,扬蹄向着家的方向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