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rserker,什么时候你也不敢光明正大地露面了?”
黄金的男人——吉尔伽美什对从山下走上来的人物看都不看一眼,只望着深深的黑暗。
刚刚的那股魔力波动,就算是再隔十年他也不会忘。
逆转时间,这种近似于神明权柄的力量只有那个人拥有,那个让自己痛快地全力一战的英灵。
“吉尔伽美什?!你应该是在前回的圣杯战争中被召唤出的servant。为什么这一次也在现世?”
第八个servant。
不应存在的英灵——
从上次的圣杯战争就一直待下来的,最强的英雄王。
而,终于吉尔伽美什注意到了来者。
红色的瞳孔无情地移过去,被红色的瞳孔压迫着,但阿尔托莉雅没有退缩,只是紧握手中不可视之剑警惕着。
“嚯?原来你和那个家伙一同召唤而来了吗。”
吉尔伽美什看着出现在视野中的阿尔托莉雅和她身边的红色archer,咧开嘴角愉悦地笑了起来。
“哼哼哼,虽然又没有等到那个家伙,不过由你来让我解解闷倒也还不错。”
“自称骑士王的小丫头。”
说着,一股带有强烈恶意的魔力锁定了阿尔托莉雅,宛如淤泥一般却又带着强烈的欲望。
想要吞噬她。
数个光轮在吉尔伽美什身后展开,以至于空地上的空气,发出铿的一声结冻了。
而被冷落在一边的archer此刻也已经做好准备解放自己的固有结界,如果拼尽全力的话或许有一线希望。
只是身为御主的远坂凛也会被彻底抽干魔力而留下不可避免的后遗症。
就在这气氛紧张的关键时刻。
火花爆出。
在前所未见绝壮气魄的连击前,黄金的王者眯起眼睛。
一柄造型奇怪的十字剑挡住突然射出的宝具。
“好久不见啊,狂犬。”
“噢?改口癖了么,金闪闪?”
两者兵刃似的视线相交。
身着帝骑装甲的从者出现在两方之间,墨绿色的复眼以及头上紫色的光芒闪烁着盯紧那个金发男子。
“还是这么狂妄,不过是十年前的手下败将而已,刚才甚至被区区rider击败,我已经没有兴趣和你再打一场。”
听到这番话,雨时微微侧头嗤笑道。
“手下败将。。。真敢说啊。”
而且在刚才与rider的战斗中,被石化的不过是自己的技能decadeillusion。
也就是分身。
不过这个金闪闪能一直从上次圣杯战争存活至今,说是胜者也无可厚非。
但真正让雨时好奇的是,到底是什么让这个恶趣王停留世间如此之久。
“不过你的能力得到了本王的认可,放弃与那些愚昧无知人类的契约,吾允许你以副手的身份见证新世界的诞生!”
“新。。世界?”
阿尔托莉雅蹙眉重复道,她没有理解吉尔伽美什到底抱着什么意图出现在这次圣杯战争。
archer敏锐地察觉到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如果指望圣杯可以满足愿望,那那我劝劝你还是放弃吧。”
红色的archer如此说道,只是发生过这样一件事情,这样的事实就会作为知识被记录在一本大书上。
英灵们所知道的其他英灵,也是来源于名为“召唤的积蓄“的无数知识积累。
说起来确实与书无异。
每当被召唤一次,其相关历史的书便会被送到家中。
过去也好未来也好都无关紧要。
在他的房间里从一开始就存在着所有的'书'。
只是这些书里也存在差错,比如现在berserker和吉尔伽美什的同时存在。
故此,他对于那个圣杯也了如指掌。
金之servant淡然地望着红衣骑士——
但是在更深处。
满怀笑意扭曲的红色眼瞳中,只存在着虐杀掉面前敌人的意志。
“真好笑啊,小丑。”
有这么一句话,对于他来说就值得一死。
金色的servant已然将面前的红衣骑士,认定为绝对不容放过的抹杀对象了。
“你认为本王的愿望需要那个圣杯来实现吗?就像那个不知所谓的小女孩一样?”
“这么说来,你的目的不在圣杯吗?”
雨时低头沉吟,得出这个结论,对于吉尔伽美什那些像胡言乱语一样的邀请,自然不会答应。
吉尔伽美什冷哼一声,目光转向雨时。
“哼,十年前saber.还差一步就能得到圣杯时,你却阻止了我。圣杯也被圣剑一刀两断,洒落下来的此时之恶化为了烈火烧尽了城市。而处于圣杯正下方的属于我的灵基,当然被那奔流淋满了一身。”
“那时我就知道了圣杯的真相。实在无聊。虽然无聊,但也用使用价值。既然在无数的兵器之中也没有那样特化于杀人的道具。那个就那样才好。没有必要把它变成万能的器皿。”
说到这里,雨时瞳孔收缩,瞬间就明白他的想法。
“你是想。。。对人类进行肃清么?”
“没错,肃清。我不像言峰那样,努力去爱人类。我所爱的只有美丽的东西。这个世界虽然挺有趣,但同时也无可救药。无数的杂种在那讴歌生命,是对王的亵渎。像这样子连想办法挽救的心情都没有。”
“抑制力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雨时沉声说道,阿赖耶的意志便是维护灵长类的未来。
而阿尔托莉雅和archer则已经被这个想法震撼到沉默,唯有那两人例外。
“所以不就排来你这个守护者来了么?”
吉尔伽美什戏谑地笑道,千里眼中的一起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他。
“因为人类之恶而死,我所需要的并不是那些杂种。在地狱中依然能够生存下来的人,才有支配的价值。”
“不对!圣杯怎可能是这种歪斜之物!”
阿尔托莉雅自己都没有发现声音已经开始发颤,攥紧拳头。
她耗费一切,赌上骑士王之名去追求的,难道就是这种邪物吗?
“呵呵,圣杯之名即是'世间一切之恶'(angramainyu).正如其名,那是将所有人类吞噬的污泥。”
“而圣杯战争不过是一场仪式,七位servant似乎也本就只是当作圣杯所需的柴火而召唤的祭品。”
“什么。”
saber愕然地仰望和男人。
她的眼神,正拼命否定着这个男人。
“没什么好吃惊的。圣杯就是使'魂'这种不是本人就无法控制的力量回归为纯粹魔力的过滤器。”
“既然如此,如果说圣杯是纯粹的魔力仓库的话,能运用它的就只能是魔术师。如果成为拥有者的魔术师是出色的术士。。。”
“啊啊,那样的话的确能实现愿望。因为对魔术师们而言,那是永远都不会用完的魔力量吧。因此,祭品越多越好。燃烧掉六名servant的话,的确可说是万能了吧。”
“但区区人类怎可能创造的出那样的奇迹。无论拥有如何强大的力量,到最后始终要自取灭亡才是人类的本性。”
“但能另所有的人类平等灭亡的此世之恶。由人所生,也只杀人的无尽的黑暗。正是适合将原本应该由我来做的事交托给它的猎犬。“
吉伽美什抬起了一只手。
他的背后,有着等候着王的命令的宝具。
“那么就来继续十年前的战役吧。那时候还夹杂了个无聊的杂种,这一回没有那样的杂种了。只不过夹杂了个比杂种更加恶劣的赝品!”
剑的尖锋,一齐向雨时和阿尔托莉雅他们袭来。
“叮叮叮!!”
雨时提起挥下去的剑,数秒间挑开所有宝具,再用力踏入吉尔伽美什距离一步——!
“呵!”
气势如裂帛,剑如流星。
追到对方的甲冑,继续给往后退的英雄王如落叶狂风般的剑之舞。
全力跳跃。
没有像是使用推进剂的跳跃的话,就会被无数的宝具刺在地上。
宝具的雨中,逐渐受到伤害。
铠甲被打碎、护手被贯穿、保护脚的衣服被刺破。
在穷地里避开致命伤的雨时眼中,跑入最糟糕的光景。
啧!这个家伙,十年间到底积攒了多么庞大的魔力?!
简直深不见底,连宝具的伤害都大幅提升。
宝具之雨的对面。
吉尔伽美什背后存在的宝具数目正逐渐增加。
他原本就不是剑士。
无数的宝具在空间“展开”,等待主人的命令变成子弹。
所以是archer。
“好好闪,运气好的话只有刺到手脚的程度吧。”
吉尔伽美什翘起嘴角,像看杂戏一样慵懒地说道。
而像落叶一样的宝具,却丝毫不留情地通通落下——!
正面来的剑、
左翼来的枪、
下方和上方同时来的链锤、
后面画着弧线偷袭的三枚刃、
比他还高的铁锤扫过来——!
受、弹、躲、最后都千钧一发地闪过!
而可以称得上盟友的阿尔托莉雅此刻也因为信念崩塌而呆愣在原地,红色的archer也无动于衷。
最好的结局当然是这两人两败俱伤,再不济也得送一人出局。
雨时甚至感觉到那个红色的archer把目标对准自己,在分神中,一把魔剑击碎了甲胄,似乎下一个瞬间就可以刺穿身体。
不会近战的弓兵,不是好魔术师。
却在这个时候。
剑刃消失了。
黄金的servant,突然放下了他的手。
他不快地望了望已经被战斗变成废墟的柳洞寺,这样的地方处决曾经势均力敌的对手有违他的美学。
“不打算刺下去吗?”
“只是想换个地方而已,decade。做事雷厉风行是我的信条。现在我没有时间浪费在你身上了,圣杯即将降世,而最关键的钥匙还不知所踪。”
金发飘荡。
“想要阻止就尽管来吧。”
吉伽美什向着月光的方向走去,似乎想到什么地忽然对着雨时和阿尔托莉雅抬起手。
“这是王的恩赐,好好收下吧。”
一股带着极为不详气息的淤泥从吉尔伽美什手心中喷涌而出。
红色的archer见状立马退到一边,雨时也在危险预知中迅速离开,而阿尔托莉雅此刻仍然在原地失神。
“真是,会给我添麻烦!”
雨时前脚刚疾步拽走阿尔托莉雅后脚就被那以奇怪方式蔓延过来的,带着强烈欲望的淤泥沾染。
只是感觉“嗡”地一声,他似乎与某些东西产生了联系。接下来的事物就让他彻底失去自我意识。
“初始之刑为五、生命刑、身体刑、自由刑、名誉刑、财产刑、样样之罪与泥与恶意在旁,行刑死刑,私怨所致罪、私欲所致罪、无意识所致罪、自大之罪、内乱、劝诱、诈欺、窃盗、强盗、诱拐、自伤、强奸、放火、爆坏、侵害、过失致死、集体暴力、业务致死、过于自信之事故、误诊所至之事故、隐蔽。为得到利益而放罪。为了得到自我而放罪。为得到爱而犯罪。为了德行而犯罪。窃盗罪横领罪诈欺罪隐蔽罪杀人罪财务放罪放罪放罪因为私怨而攻攻攻攻脏脏脏脏补偿补偿补偿补偿补偿所有的暴力所有的罪状所有的被害者。
“这个世界被不能称之为人的人支配。”
为了改正罪而知道良心。为了改正罪而知道刑罚。人的良心在这里,因为太少而痛苦,百个恶性与一个良性。为了平衡良性必须强烈有晦暗肮脏与有象无象的良性拮抗。
这就是。。。此世之恶。
就像被沉入海底一样,幽暗窒息,身体越发沉重,人世间绝对恶的集合。如此漫长。抑或是,弹指之间呢。
对于他来说永远也好一瞬也好毫无二致。
永远便是一瞬,一瞬也即是永远。
在这样的事物面前,他还有存在的意义么。
心如止水,on。
“呵!哈。。。。哈。。。”
雨时短暂地失神后从那滩淤泥里挣脱出来,但此刻的他已经被淤泥带走了几乎全部的魔力,身体虚弱得不行。
而已经失去精神支柱的阿尔托莉雅则没法挣脱,只能沉寂在淤泥之中,任其渐渐将自己染上不详的黑红色。
与自己解放狂化的状态有些像。
“阿尔!”
“这是。。。反英雄(alter)。”
见多识广的红色archer脸色凝重,而且有这股来自圣杯的魔力支持,数次解放誓约胜利之剑都绰绰有余。
“哼嚯哈哈哈哈哈!”
“不愧是你!decade,可以抵抗这人世全部之恶的第二人!”
压抑住的笑声响彻着。
吉尔伽美什眼中的期待一分不减,甚至更甚一筹。
“与本王同行吧!decade。”
“遗憾,这是不可能的。”
雨时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他知道这已经是强弩之末,身体积攒的魔力被带走,连帝骑装甲都不自主解散。
他把头转向那个已经被淤泥染上黑色的阿尔托莉雅,黑色的saber面色冷淡,正对着自己。
“阿尔,你。。。”
“不必多说,雨时。即便如此我依旧保持着自己的意识。”
原本圣青色,柔和的瞳孔此刻已经变成冷酷而果断的暗金色。
“我承认,你之前所说的一切。”
“比起坚守高洁的骑士道,只要能实现理想,即使是暴政也是可行的手段。为了卡美洛、我接受了这样的自己,即便与你为敌,我也能举起手中的剑。”
对圣杯的执着追求,始终是阿尔托莉雅参加圣杯战争的目标。
“被反转后,反而更像一位王了吗?”
雨时神情复杂地苦笑着,但是他也一样,没有可以退后的理由。
“吉尔伽美什,不要忘了,作为同盟的报酬——圣杯。”
“那是当然。”
吉尔伽美什漫不经心地回答道,视线始终停留在雨时身上,他今天没有心情去收拾其他的杂碎了,随后才抬手召出黑泥将自己与黑色的saber一同带走。
“我期待你的选择,雪之下...雨时。”
他留下来这句话后便消失在黑泥中。
沦为废墟的柳洞寺上,只有雨时和红色的archer,以及匆匆而来的卫宫士郎和远坂凛。
他们一直在山下的树林里观望着,直到吉尔伽美什消失才出现。
尽管在saber被染黑并带走时,卫宫士郎几番情绪激动地想要出面阻止,一旁远坂凛理智地按住他,才免于一死。
“saber!”
卫宫士郎感觉得到自己与saber的那一缕联系彻底断开,一时间有些失魂落魄地跪坐下来。
“喂,archer,那个敌人,吉尔伽美什。。。你知道多少?”
远坂凛心里同样震撼,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个金闪闪应该是自己父亲召唤而来的英灵,而父亲死于上一次圣杯战争,又怎么会。。。。
“是几乎无法战胜的英灵。”
红色archer冷峻地回答道,现在的情况已经出乎意料太多了,最强的英雄王,和可以随意释放宝具的骑士王竟都成为了对手。
caster和assassin甚至被吉尔伽美什一手解决,rider似乎与berserker战斗一场却仍不知真身与可信度。
至于lancer。。。。幸运e的大狗不适合做队友。而且lancer的御主还是那个言峰绮礼。
单凭自己,恐怕只是帮吉尔伽美什给圣杯降临出一份力,唯一可以破局的从者,就是那名berserker。
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
“berserker,只能合作了吧。”
他主动提议道。
“。。。。。”
雨时没有回答,默默灵子化离开,现阶段还有一件更要紧的事。
“这家伙。。。”
难道没有一点大局为重的意识吗!
第五次圣杯战争同样走向了未知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