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算是昨晚那臊死人的特殊回忆了。
虽然起床后,吴婶以及弟弟妹妹们都没说什么,但那几道早就想歪了且想到了点子上的目光,令十依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昨晚受罪起来的时候,还疼得不想动,幸好有空间,将那些所谓的疲惫全部冲散了。
“十依啊,来,吃饭啊。”吴婶笑得眉眼灿烂,恨不得把鸡蛋都给她这个儿媳和儿子吃了,让他们好好补补。
毕竟昨天一晚上,她听他们那动静,保不准几个月后,就得抱孙子。
乔十依在随身空间里,想起那些画面,还想了各种各样的理由来缓解尴尬。
毕竟夫妇都有这一遭,婆婆吴婶早就经历过了,作为一个明事理,有三观的过来人,应该不会胡言乱语的。
她只要装作寻常,不过多的在这个话题上逗留,也就无事了。实则,人家最在乎。
两个人吃完早饭,一起出门时,路上碰见村民了,大家都是热心肠的祝她们新婚幸福。
乔十依的脸颊上还带着酡红似的晕,走到知青点的时候,又将自己带来的喜糖拿出来,给大家分享。
知青李红抓着一大把喜糖,率先丢给了云轻,那一副自己磕的cp已经完全成功了的得意样,让乔十依都忍不住笑。
云轻那天在后面看得真真的,周家是真穷,而且结婚,还有亲戚过来捣乱。
画面挺丢人的。
她一边感慨周映越这么好的人,已经名草有主,又一边暗自窃喜,自己没有嫁到那么穷困潦倒的周家。
要是搁在自己身上,这周家的亲戚,因为一台旧的缝纫机来闹事,她会崩溃。
像乔十依那样承诺,什么彩礼都没有也愿意嫁给周映越的诺言,她是做不到的。
放了锄头,她也没有矫情,绕过知青李红,接了乔十依手里的喜糖:“乔十依同志,恭喜你和周干事啊。”
乔十依嘴唇扯了扯,都没想到,云轻这位知青竟然能当着众人的面,给自己道贺。
可见,她对周映越已经没有太多的想法了。
既然人家没有继续纠缠,说些有的没的,她也就和颜悦色,真诚相待了:“祝福收到了,谢谢。”
云轻拿着锄头就走远了,像是躲避李红知青才走的。
乔十依靠近,胳膊肘碰了碰李红:“哪,是不是你平时的嘴巴太毒了,所以她有点儿怕你。”
李红听了这话,禁不住偷笑:“怕我不是挺好的嘛,以后就不敢再欺负我了啊。”
乔十依的手指落在李红的手背上,蹲膝,提着个篮子起身:“今天还是要继续挖洋芋么?”
“对啊,毕竟好大几块田呢。”李红跟在身侧,一边走,一边啰嗦,“刚来那会儿,好些个知青干活都哭了,可哭着哭着不就习惯了嘛,你看看,现在哪一个不是灰头土脑,还是认真干活的。”
乔十依已经习惯她闲聊的话题了,很认真的接了话茬:“那你怎么没哭?”
李红知青呵呵笑:“你这么娇滴滴的,都没哭,我还哭什么?”
“我还行。”
“啊,也对,一来就被周干事盯上了,有人给你撑腰,当然好。”李红知青看四下无人,捂着嘴巴,凑近乔十依,低低的调侃,“你当初经常跑出去,周干事都是把活给干完了的,还让我们不要告诉你。”
“啊?”这些乔十依还真不清楚,一时得知,也蛮惊讶的,“他真的……替我干活了?”
“废话,因为这个,他被胡队长叫去好几次。”
李红知青之前不说,主要是听其他知青闲聊的,她作为乔十依的朋友,要是听了胡言乱语,也跟着打趣,担心影响友情。为此等到乔十依和周映越真成夫妻了,才敢这么光明正大的闲谈。
乔十依听后,心里蛮感动,觉得自己嫁的男人,竟然是一个深情专一,默默付出的类型。
想想都幸福。
不过这结婚才一天,下午干完活,就有社员跑过来找她:“乔十依同志,队长找你有急事,你赶紧去一趟。”
乔十依一脸懵,拿着篮子,尴尬的愣在原地:“怎,怎么了?”
“不知道。”
其他女知青们看通报的妇女主任,那一脸焦灼的样子,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等到乔十依风驰电掣的赶到胡光年的屋头,才和那人狭路相逢了。
“队长,您找我。”
“十依啊,你过来坐。”
胡光年给自己的媳妇姚青兰使了一个眼神,对方就去给乔十依倒水。
乔十依坐着,对面的李萍萍的脸色阴沉如云,手里握着一封书信,满脸的愤怒。
胡光年握着茶盅,猛的灌了两口,下意识的注意到李萍萍的眼神:“李萍萍,你不是让我给你找知青同志来嘛,你有什么苦,咱们关上门慢慢说。”
李萍萍握着手里的书信,手指紧抓着膝盖,眼里折射出滔天的恨意:“乔十依,你到底跟柳阳哥说了什么,让他不顾一切跑到县城去。”
乔十依低头,这柳阳跟白文知青关系匪浅,白文病的挺严重,本来在县医院,后来情况严重,又转大医院了。
早上出发时,她和映越还聊到,柳阳去看望白文去了。
这前脚一走,李萍萍就来了,乔十依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这女人多半是为了柳阳过来找事的。
“我没见过他,我一直在干活。”
对付这种胡搅蛮缠的人,她决定把各种让人追问的机会掐死在摇篮里。
李萍萍坐着,手指都握着拳头:“你胡说,要不是因为你们说了什么,他怎么会跑去县城?”
乔十依还是那个万年不变的理由:“我在干活,我很忙,不知道。”
“喂,乔十依,你别装傻了,你……你是不是跟我的柳阳哥说,白文那骚狐狸在县城?”
李萍萍跟牛春梅两个人是好朋友,因为都爱而不得,所以脾气都差不多,连骂人都离不开骚狐狸三个字。
只不过之前牛春梅骂的是她,而现在李萍萍骂的是知青白文。
乔十依不耐烦,转过脸,看着胡光年,解释:“队长,我都听不懂这位女同志到底在说什么。”
“听不懂,呵,你听不懂?”李萍萍怒火中烧,心里没好气,拍案而起,“胡叔,你看见了么,这女人拐走了我的男人,她却说听不懂!”
乔十依赌气,鼓着腮帮子,也挑破了话:“这位女同志,请你注意一下,我乔十依刚结婚,有男人。”
大门在这个时候推开,周映越来得及时,正义凛然的靠在门口。
他一出声,就是毫不留情的三个字。
“说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