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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9 章 [第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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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江兰泽与虚谷老人敲开了戚朝夕与江离所住的那间客房,围桌而坐,转述沈知言所带来的消息。

“你们还记得江湖上关于《长生诀》能令人起死回生的传言吗?”

“记得。”戚朝夕道,“与这传言有关?”

江兰泽点头,道:“沈二哥告诉我,大概六七天前,一个背着剑的江湖人来到了平川镇,当时正赶上一个农夫要出殡,那个农夫年轻力壮,是全家老小的顶梁柱,没病没灾的却突然死了,妻子接受不了,哭着喊着不肯让人钉上棺盖。江湖人说他能让人活过来,那妻子想着死马当做活马医,就让他试了,结果农夫真的活过来了!”

戚朝夕与江离难以置信地对视了一眼,问道:“确定是实情?”

“假不了。”江兰泽道,“出殡那天半个镇子的人都在,都能作证,说是那江湖人神神秘秘地将尸体带到了房里,过了一个多时辰,农夫就睁眼醒了,除了有点儿虚弱,身体再没有其他问题了。”

戚朝夕看向了虚谷老人:“前辈,这世上真的有起死回生之术吗?”

虚谷老人显然也有了点兴趣,沉吟道:“我所知晓的起死回生,都是人没死透罢了。”

“可那农夫停灵七天才下葬的,七天还能没死透啊?饿也饿死了吧!”江兰泽道。

“然后呢?”戚朝夕追问,“难道因为一个起死回生的农夫和背着剑的江湖人,就确定是不疑剑和《长生诀》了?”

“当然不是,还没说完呢。那农夫死而复生,全家人自然对那江湖人感恩戴德,问需要他们怎么报答,江湖人只说找间隐蔽的房子,按时给他送去水和食物,替他隐藏行踪即可。”

“他在躲什么人?”江离突然开口。

“对,他在躲般若教!”江兰泽道,“这是沈二哥问过后得出的结论,那农夫只知道他被人追杀,那伙人当晚就闯进了江湖人藏身的废弃老宅,打伤了他却也让他逃了。那农夫当时躲在地窖里,亲耳听到那伙人说他身上有不疑剑和《长生诀》。”

众人一时沉思不语。

江兰泽想了想,又补充道:“沈二哥得知消息的当天就传讯让附近的青山派弟子赶来调查,他自己也到了有三天,今日是头一次捉到那江湖人的踪迹。铁匠铺的老板说那人想把不疑剑熔毁了,沈二哥便推测,那人极有可能是刚得到《长生诀》不久,出手救那农夫是为了试一试《长生诀》的真假,如今他身上有伤还被般若教搜捕,来到镇上的人也在四处寻找不疑剑的下落,所以他打算熔掉了剑,带着《长生诀》脱身。”

“推测的倒是合情合理。”戚朝夕笑了一声,“可这前提就错了,《长生诀》并不能起死回生,怎么救的人?”

江离道:“但不疑剑是真的。”

江兰泽挠了挠头:“我也想不通。你们说,会不会《长生诀》真的能起死回生,只是我们还没发现?”

“……”江离若有所思地打量起了自己的手。

“好了。”戚朝夕敲了敲桌子,打断了他们的奇思妙想,“要搞清这是怎么一回事,得亲自去见一见那农夫。今日天色已晚,先歇息,明日我和江离走一趟。”

“我跟你们一起去。”虚谷老人难得主动。

江兰泽也要开口,却被戚朝夕先截了话:“你不能去,免得引人注意。你留在客栈多和沈知言走动,看看能不能再打听到什么消息。”

江兰泽只好不情不愿地应下。

商议完毕,江兰泽与虚谷老人回房休息。戚朝夕起身关紧了窗,秋夜里起了风,呼呼作响,屋中倒不算太冷,他转过身脱去外袍,低头再三确认锁骨上的纹身被里衣遮住了,才安下心,忽又心念一动,神使鬼差地问道:“江离,若是你发现……”

不等江离反应,又仓促道:“算了,没什么。”

“什么?”江离原本还在桌旁思索方才那事,闻言转过头去,瞧见戚朝夕仅着里衣,脑中蓦然一片空白,僵在原处,只觉得屋中气氛也旖旎了几分。

戚朝夕瞬间整理好了心绪,在床畔坐下,见他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处,忍不住笑了:“少侠,你是打算再趴桌上睡一夜?”

江离想起两人在洞庭刚相识的时候,忍不住也弯了一下唇角,便挪到了他身旁坐下。

戚朝夕侧头看着他:“不脱衣服?”

“哦。”江离被提醒了似的,才抬手动作,可在人注视下宽衣解带的感觉实在奇怪,他僵硬地捏着腰带,开口道,“你别看我。”

“我不看你看谁啊?”戚朝夕低笑道,“要不然我帮你脱?”

“不用。”江离果断回绝,迅速地扒了外袍,也只剩下一件里衣,垂着眼不看他。

戚朝夕忽然道:“那农夫死而复生,其实对你我最为不利。”

江离转头看他:“怎么说?”

“无论他死而复生是真是假,这消息一出,《长生诀》能令人起死回生的传言就变成事实了。”戚朝夕拉着江离躺下,让他枕着自己的手臂,继续道,“单是我‘起死回生’,硬要跟人解释是场误会,最多有四成的人相信,可出了那农夫起死回生的事,就是两次,再说是巧合误会,能有几个人信?只会被当成为藏匿《长生诀》而撒谎隐瞒。”

江离道:“散布传言的人会与这次的事有关吗?”

“我不清楚。”戚朝夕侧身搂住了他,“但有一点很明确,镇上的江湖人都是冲《长生诀》来的,你我的身份不能暴露,要低调行事,千万不能冲动。”

江离点了点头,又道:“我总觉得……”

孰料戚朝夕突然在他唇上亲了一口,打断了他的话,笑道:“明天再想吧,都已经躺在床上了,我们聊点儿别的?”

江离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躺在了戚朝夕怀里,他的一只手还不大老实地贴在腰上,顿时紧张了起来,不自在地问:“你想聊什么?”

戚朝夕专注地瞧着他:“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江离认真地想了会儿,道:“我不知道。”又忍不住反问,“那你呢?”

“我也不知道。”戚朝夕笑了起来。

江离皱起眉头:“你故意的?”

“真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喜欢你,更不知道当初为什么会在擂台上救下你。只知道那时候我一声不吭地走了,伤了你的心,后来我以为要失去你了,可在山洞外,你那样看着我,叫我的名字,我觉得就是你了。”戚朝夕轻声道,“再叫一次?”

江离对上他的眼睛,轻轻笑了一下:“戚朝夕。”

好似只这三个字,就足以弥补他所缺憾的一切,戚朝夕再也按捺不住,低头吻上江离,缠绵而热烈,一只手隔着轻薄里衣游走按揉,引得一阵阵酥麻攀上脊骨,直冲头顶,江离禁不住微微颤抖。

唇分时呼吸都已不稳,彼此更是相抵着,江离耳根都红透了,当即要翻过身去。戚朝夕岂会让他背对着自己,一把扳了回来,不依不饶地追着他飘忽的眼神,笑道:“害羞了?”

“没有。”

“不害羞那你也亲我一下?”

“不想亲了,你烦人。”江离伸手推开他,却被反握着手腕又往怀里拉,再要挣脱,戚朝夕忽然闷哼了声,忙道:“别乱动。”

江离登时身形僵硬,觉得自己也更不对劲了。

戚朝夕缓缓吐了口气,鼻梁磨蹭着他的耳尖,低声道:“小东西,我的意志力可经不起考验。”

耳尖既痒又麻,连带着半边身子都快酥了,江离紧贴着他的胸膛,又不敢动,尴尬得没话找话:“你心跳好快。”

“还能更快。”戚朝夕拉住江离的手,滑入掌中,与他掌心相贴,十指紧扣。

江离心头狂跳,却又奇异地平静了下来,窗外的冷风还在呼啸肆虐,而他们窝在这温暖被中,耳鬓厮磨,仿佛独有了一片天地,不受外界所扰,不必烦忧前路,所思所想的只有紧握的手指和坚定的心跳。他不由得想,这辈子没有比这更珍贵的时刻了,即便要死去,也了无遗憾。

思及此,江离偏头看向戚朝夕,问道:“男人之间难道也能……?”

戚朝夕贴在他耳畔道:“当然。”

江离深吸了口气,才低声道:“那……那可以啊。”

戚朝夕先是一愣,随后才听懂了他的意思,突然笑了起来,笑得眉目明朗灿烂,无一丝阴霾黯淡,仿佛回到了最意气风发的少年时候,也不说话,只是笑个不停。

江离能说出这话便是鼓足了勇气,克服了自己,谁知得了这么个莫名其妙的回应,几乎要恼羞成怒揍他一顿了,伸手扯住了他的脸,没好气道:“你笑什么!”

“我太高兴了。”戚朝夕还有点难以置信的恍惚,被这一扯回了神,凑上去亲他,从下巴一路温温热热地吻到眼睛。

江离又想揍他,又被他亲得没脾气,正要说什么,却见戚朝夕拉起十指相扣的那只手,在指背上轻轻一吻。

“但现在不行。”戚朝夕道。

江离诧异地看着他,戚朝夕将他紧紧地抱在怀里,下巴磨蹭了几下他的发顶,似乎是叹了口气:“等你的身体好了再说,先欠着我的。”

“……”江离的喉咙像是被哽住了,什么也说不出来,胸膛里的一颗心被叹得融化了,酸涩发软。戚朝夕这话说的可真是云淡风轻,好似他只是得了什么风寒小病,睡一觉、熬几天即可痊愈了,而不是无可挽回地往死亡的深渊里跌坠,他觉得十分可笑,却又笑不出来。

最后,江离伸手抱住他的腰,闭上双眼,在有力的心跳声中,沉沉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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