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和王爷什么关系?”阿兰对着她有些气鼓鼓的,将她放置在客堂之上,就开始连连问道。
“我今天刚认识,他救了我和小娇,就是那个孩子。”苏然有意撇清两者关系,心中暗暗叫苦,她将来作为贵妃肯定还是要和王爷见面,到时候一切都瞒不住了,真是个头疼的问题。
“那孩子为什么和他长得那么像?你和他生的?”说到后面,阿兰的声音逐渐变尖,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目光瞪得滚圆,像个漂亮的黑葡萄。
“不是。”苏然这才意识到凌寒被她摘了面具,而暖东显然是认识皇帝的远房亲戚的,也就是说,刚刚全是她在演,而暖东心中一片明镜。
“怎么会如此。”苏然感觉到惊天霹雳,实在是事情太多,脑袋混沌了,苏然喝了口阿兰气愤之下仍然端来的水,试图清理脑海中的一片乱麻。
“坏女人。”阿兰看了她一眼,嘀咕了几声,手中紧紧攥着绢帕,转过身子不看她。
“你和王爷是什么关系呢。”苏然定定神,决定还是先完成自己的任务再说,眼下要紧的还是眼前这个小姑娘。
“要说我们是什么关系,那可说来话长了,小的时候三四岁,他便说要娶我,此生只许我一人。”阿兰得意洋洋地说道,语气中掩不住的怀念与期待。
“如果是我,我小时候就不会随便许别人一生,也太不负责了吧,万一出了意外呢。”苏然有意逗她,故意说道。
“才不会出意外。”阿兰急忙反驳她,脸都急得发红,“而且他五六岁的时候还在我的生辰给我送了一株野花,是从御花园摘的,离我家好远呢。”
“啊,可是要是我的话,我会给喜欢的人准备很久很好的礼物,才不会只送一朵野花呢。”苏然撑着脸颊,感觉有点不对劲,“更何况,如果是御花园的话,说明他那时去御花园和别人玩,才顺手给你带的花吧。”
“不可能,你不要乱说。”阿兰急的开始无能愤怒,手锤了几下软垫,“全京城都知道我是他的童养媳,每次别人说的时候,他都是笑得很好看,从来不反驳的。”
“那是因为反驳不好吧,而且听你这么说,他也没承认啊,不像我,我就会说,看看我可爱的童养媳,聪明伶俐。”苏然越听越觉得像单相思,之前她问王爷的时候,王爷可说的是无妻无妾诶。
“什么叫没承认,沉默就是默认你懂不懂啊。”阿兰像是找到了落脚点,继续说道,“况且,你还允许我住在这里,说我做什么都可以,这难道不能说明他喜欢我吗?”
“可我也被允许住在这里。”苏然无辜地摊了一下手,“对吧,这里是王爷在外买的屋子,为什么王爷不让你住在王爷府呢?”
“你,你,你只是暂时停留在这里,你懂什么。”阿兰急切地反驳,“不住在王爷府是怕打扰他公务,再说了,明明前几日他就说过喜欢我的。”
“我不是说他不喜欢你啊,我只是觉得,喜欢是凭感觉而不是凭对方言论的,我觉得喜欢是一种肆无忌惮的偏爱,有恃无恐才是最好的。”苏然眨眨眼,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闭嘴,我不想和你说话了。”阿兰说不过她,独自一个人生闷气。
“好啦好啦,我开玩笑的。”苏然眼看着扭过了头,转过去蹲在了阿兰的面前,“小朋友,生气了?”
“谁是小朋友,我才没有生气。”阿兰闷闷地说道,“我知道你们满京城的人都说我一个人一厢情愿,说我自作多情,可是明明我们从小就是两情相悦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变了。”
“为什么会这样?”苏然微微仰起头看着她,脸上有些好奇与怜惜。
“我也不知道,我喜欢的他好像都不喜欢,我喜欢朝阳与花朵,他喜欢骏马与自由,他总觉得我太粘人了。”阿兰轻声说道。
“你们可能有点不合。”苏然尽可能委婉地说道,“强扭的瓜不甜。”
“可是我就喜欢。”阿兰坚持地说道,不知在说服着谁。“不过是时间罢了,我能等。”
“走吧,回宫中,苏贵妃。”暖东调侃地说到,审视了一下她身上的衣裳,“真是不拘小节。”
“小娇呢?”苏然看着他孤身一人,垫脚朝着他身后望去,她还保留了他的面具。
“他家人把他接回去了,过几日就会在宫中宣布暂留宫中。”暖冬细心地解释道,“阿兰没为难你吧。”
“什么嘛,怎么不是她为难我。”阿兰心中还有点不舒服,拉了拉他的衣袖。
“别闹了,乖。”暖冬安抚地拍了拍阿兰的肩膀,“走吧,贵妃。”
苏然看了看阿兰,抿了抿唇,站起身,走到了门外,门口已经停留好了一辆马车。
油光水滑的枣骝马迈着优雅的小方步,稳稳地停在了马车前,等待着人的到来。
那马车以黑楠木为车身,雕梁画栋,巧夺天工,花草皆为金叶。
四面丝绸装裹,镶金嵌宝得窗牖被一帘淡蓝色的衣纱遮挡,华贵到令人咋舌。
苏然盯着马车看了好一段时间,感觉自己像进大观园的刘姥姥,没见过世面。
苏然深吸一口气,朝着马车内走去,掀开丝绸所织的帘子,一股西域暖香扑鼻而来。
苏然坐下时陷入在柔软的垫子里,整个人懵了一瞬,不得不说,这王爷过的比她现代生活都要好。
一路过去,等到再度听到黄夏与绿冬的声音时,苏然感觉自己恍若隔世。
下车时,苏然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见黄夏与绿冬已经站在了马车下。
苏然下车时,发现黄夏与绿冬的动作都比较僵硬,一举一动都有些微抖。
“怎么了?”苏然碰了下黄夏的衣料,有些粘腻,苏然低头一看,是血红色。
“没事,皇后娘娘在里面等你。”黄夏摇摇头,脸色微白,嘴唇被咬的开裂,溢出了丝丝血迹。
“我们应罚的,皇后娘娘是按例做事。”绿冬轻声说道,“娘娘回来就好,如果娘娘没回来,我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