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散“啥情况，慢慢说。”

马海子结结巴巴的说：“西，西门不让走，只能走北门，绕道了.”突然，天空中雷声炸响，众人看着阴沉的天，心情都沉重起来，虎子说：“要下雨，我们得赶抓时间了。”

白海棠问：“好几百鬼子，常驻还是马上走？”

马海子摇摇头说：“那不知道。”

红玉：“这么多鬼子不住佳木斯，住咱这小县城干啥。吓唬人的。”

白海棠说：“虎子，得去接接泥鳅。”

“嗯哪。牛散，走。”

虎子和牛散骑马跑了。城防营大门口，就剩白海棠、红玉，还有马武，白海棠温柔的看着女儿朱红玉，若无其事地说：“丫头，我看这日子，往后要换个活法了。”

红玉说：“啥意思，娘，你想咋活？”

“不能憋屈的活。”

白海棠说完，眼泪突然在眼眶打转，红玉一只手给白海棠擦掉眼泪，一只手搂着她的腰说：“娘，别哭了，眼睛不好。”

红玉的手碰到了白海棠枪说：“你咋还带着双枪，放包里吧。”

白海棠说：“每次出门我都带着。丫头，三棵树，还记得不，那年咱去打猎，你爹说喜欢那里。”

红玉说：“知道。你想把我爹埋那儿？”

白海棠说：“嗯呢。我也喜欢那。对了，我还是去把你爹常穿的那双鞋拿来。”

红玉说：“昨晚不是说不要了。”

“你爹喜欢那双鞋，还是拿着吧。”

白海棠看似不经意拿起黑色挎包，跨在身上返身走进城防营的大门。不到十分钟，虎子和牛散骑马回来了，后面是泥鳅和马海子赶着一辆大车，红玉迎上去说：“你们可来了。”

虎子问：“娘呢。”

“娘去拿鞋了。”

红玉往大车上放包裹，几个人忙乎着，将包裹装好车。虎子说：“娘咋还不来。”

“我去叫。”

马武跑了。泥鳅说：“红玉姐，把朱大叔埋哪啊，朱家有祖坟吗。”

红玉说：“我家没祖坟，我娘刚才还说埋三棵树，以前我们打猎时去过那。”

不一会儿，马武跑回来，手里拿着一双很旧的军用靴子，喘着气说：“屋里没人。是这双鞋吧，朱教官老穿着，就在窗台上呢。”

虎子一惊，说：“娘身上带枪没？”

红玉说：“双枪啊。”

虎子翻腾几个包，惊叫：“我放手雷的挎包没了。泥鳅、海子你们俩去北门等。牛散、马武看东西。红玉，快走啊，磨蹭啥。”

城防营有三个门，白海棠早就从东门跑了出去，然后穿过街道，来到码头通往县衙的主干道。街上没有人，白海棠斜挎着黑色挎包，很快上了房。她趴在房顶上，看着街道上排队走过的鬼子兵，不觉有些兴奋，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白海棠自言自语说：“永和，老天爷长眼啊，报仇的时间就在现在，打死一个算一个。”

街道上，整队的日本兵缓慢的前进。白海棠找一个位置，掏出双枪，瞄准鬼子的军官。“啪啪啪啪”随着四声枪响，骑马的四个鬼子军官倒下。整队的日本兵都愣了，停住了前进的脚步，但没有人跑散，大部队依旧不乱，整齐地站在那里。另一个鬼子队长大声喊叫着，在马上拿出望远镜四处观望，这时一直站在街道两旁的几个人早已经吓得脸都白了，快步朝日军长官跑去，跑在最前头的是昨晚才到唐元的警局郑局长，后面就是曲伟和耿标副县长，以及警局的三个小队的人。日军来唐元是临时通知，依照日本人的意愿要百姓站在街道两旁欢迎，但朱永和的事曲伟跟郑局长汇报后，郑局长认为，让百姓站街道欢迎日军大部队来，跟本不可行，别看郑局长平时就在佳木斯家中养病不常在唐元上班，但他什么都知道，马上就要退休了，不出事就是好的。虎子和红玉牵着马在街上悄悄的朝码头主干道走，突然听到枪响，二人不用说话就知道白海棠动手了，立即上马，朝着枪响的地方奔去。白海棠知道自己在干啥，也知道只有出其不意，在敌人还没反应过来时才能多消灭几个，她看到日军已经变换了队形，她急忙又来到另一个房顶，找到隐蔽地点，往下看着，瞄准后面的鬼子， “啪啪啪啪”随着枪响，白海棠嘴里说着：永和，8个了。看见队伍里倒下的日军，白海棠露出灿烂的笑容。日本军官急了指着的房顶说：“那里，包围。”

，立即，二十几个端着枪朝着房顶包围过来的日军，向房顶开枪。郑局长一行人跑到这里，身材高大足足有200斤的他，此时却故意放慢了脚步喘着粗气，曲伟几步就跑在了前头。日军军官下了马用手势告诉曲伟，让他身后的十几个警察，从这里的一棵大树爬上房顶，曲伟招呼身后的警察让他们上房，日军军官却用他的长刀示意曲伟，他先上，曲伟顿时慌神了，回头了一眼郑局长，郑局长假装什么都没看见。白海棠看见是曲伟第一个向屋顶上爬，他举起的枪有些犹豫，白海棠自言自语说：我要打日本人，不打自己人。她朝曲伟的头顶扔了一块石头，然后迅速转移阵地。也不知道曲伟是故意的，还是真的，曲伟摔了下来，趴在地上痛苦的大叫，其余的警察也慢慢悠悠的上房顶，日军军官大骂了几句。白海棠转身看见了拐角的街上，急速骑马过来的虎子和红玉，虎子穿的还是那件黑上衣，戴鸭舌帽，红玉是红色上衣，很是惹眼。白海棠朝鬼子的队伍中扔出了两个手雷，两声爆炸，死了十几个鬼子。白海棠高兴地说：永和，二十个了，值了。日军军官真急眼了，大叫一声，十几个鬼子端着机枪向白海棠猛烈扫射。白海棠两只胳膊受伤。她看见虎子和红玉越来越近了，回头看，周围已有不少鬼子和警察上了房顶。她突然站在房顶，迎着鬼子的机枪扫射，大喊：永和，等我。在日军的机枪扫射下，白海棠倒下，……，淅淅沥沥的小雨开始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