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鱼生气的跑了出去,留下了沉默的二人。
秦琳溪也走了,客厅里转瞬之间只留下了宁溪一人。
她抬头望着漫天星空,呢喃:“到底还是做错了吗?”
无人应答,一片孤寂。
“怎么突然想到要去游乐场了呢?难不成今天有什么特殊安排?”
白予渔疑惑的看着牵着自己往前走的秦琳溪,满是好奇。
这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扯着自己就来了游乐场,之前这人懒散的厉害,别说是游乐场了,出个门对她来说都是远方。今天倒是稀奇的很。
不过,两人来的时候正是周末,游乐场里成了孩子们的天地,每个游玩项目都是满满的人。
排了好大一会儿,白予渔有些乏了,伸了伸腰,扭头看去“要不咱们改天再来,今天人也太多了吧?”
秦琳溪摇头,目光里满是祈求,“再等会儿吧,只一会儿,好不好?”
“你今天怎么怪怪的,说不出来的奇怪?”
“我看是你没睡醒才说我奇怪吧?”
白予渔一想也是,暗自摇了摇头,自己怕是真睡糊涂了,要是之前能出来玩,简直开心到飞起,这可是个好机会啊!好不容易一起出来玩的,不玩个尽兴都是对老天安排的不满意!
“你真的要玩这个?你确定?确定不后悔?”
秦琳溪点头,白予渔抬头看了看摩天轮,咽了下去反驳的话。
这玩意儿,无聊的要死,一点儿挑战难度都没有,也太无聊了吧?
她扭头看了一眼目光灼灼的秦琳溪,秦琳溪感受到她的注视,侧了侧头,疑惑的看着她。
“没事,去排队吧!”
“嗯!”
果真是如她所想的一般无聊,白予渔只好看着窗外。
秦琳溪坐到了她的旁边,也向远方望去。
“很无聊吧?”
“有些。”
“我喜欢这个东西,无数次的轮转却都有它运行的轨迹,知道开始的样子,也知道结局的方向。可是,却每一次都是不同的人,形形色色的人,纷繁复杂的关系,它的生命也一定很精彩吧?”
“精彩的不是遇到的各种各样的人,而是在这一个圈内,开始是你,结束也是你,兜兜转转,庆幸到最后一直是你。”
秦琳溪侧头看了看身边的白予渔,眉眼泛开了一圈圈笑意,白予渔也跟着笑了起来。
“其实……”
秦琳溪的话还没说完,一阵剧烈的震动,二人对视一眼,向下望去。
顷刻之间,房屋塌陷,灰尘漫天,大地裂开了无数的口子,哀嚎声,哭声,喊声各种声音交织在了一起,明明只是几分钟的时间,天堂和地狱就走了一遭。
白予渔愣住了,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她张大了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那些被刻意遗忘的记忆一遍又一遍在她的脑海里浮现,直到她承受不住彻底晕了过去。
“别怕,没事的,睡一觉就好了。”
秦琳溪慢慢的抚平了白予渔紧皱的眉头,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让她睡的安稳些。
山川震动,河海倒流,满目疮痍,转瞬之间,这个世界便岌岌可危。
秦琳溪抱着白予渔,一步步的走在遍布着哀嚎与哭喊声中,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世界。
她只是借给了这个世界一些力量,却没有想到世界形成了它自己的法则,她由贪恋而生,它却由她而成。她既做不到融入其中,又做不到置身事外。
她缓缓闭上了眼睛,神识在整个世界快速的搜查着,她看到了一处亮光,唰的一下被击成了重伤,嘴角渗出了鲜血。
她胡乱的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抱着白予渔一个闪身出现在了主神的面前。
不远处,宁溪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阿鱼也是奄奄一息。
“人类,你不守承诺。”主神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把白予渔夺了过来,对着宁溪说道。
宁溪强撑着站了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不守承诺的到底是谁?难道只是因为您是主神就可以是非不分、混淆黑白吗?”
主神把手放在了白予渔的额头,本想用神力滋养她的灵魂,却遭到了强烈的抵触,想到之前的所有事,又朝着宁溪灵魂重重一击,却不想被秦琳溪挡了下来。
“人类惯是狡辩,吾不想听这些,吾只想知晓还需多久她才会回来?”
“你以为我们不想她回来吗?为什么她要回到你身边,她愿意吗?”阿鱼踉踉跄跄的飞了起来,不服气的说道。
主神衣袖一动,阿鱼便飞出去了好远,撞到了一棵大树上,把树都撞断了。宁溪慌忙的赶了过去,秦琳溪把主神拦了下来。
主神冷哼一声:“贪婪的灵魂,不要奢想不属于你的东西。”
“我从来不曾让她属于我,无论是我,还是这个衍生的世界,从我们诞生的那一刻起,我们只是为了属于她而存在的。我不清楚什么才是天地间的法则,这个世界孕育出了所有的生命,可是只是因为你的怒气,让他们惨遭厄运,这绝对不是该有的世界法则,只是因为你是主神,高高在上的神明,掌控一切的神明吗?就可以漠视生命,无视法则,这样的神明真的能算得上是神明吗?”
主神那张漠然的脸上罕见的出现了几缕怒气,“人类,神的尊严不容置疑!”
宁溪走了过来,伸出手挡在了秦琳溪的面前。
“虽然您是主神,但是能救她的是我,我们的誓约中,您发誓不会插手,如今却带头违约,还倒打一耙是不是过分了些?”
“违约的明明是你这个人类,明明说好她很快就会回来,却把她困在你的世界中,这就是你说的很快吗?三千世界法则趋于崩溃,若不是因为你,可会这样?”
秦琳溪看了宁溪一眼,神色明明暗暗,满眼复杂。
“我去修补,这些东西我会去修补,她会回来的,再给我们一些时间。”
“人类,记住你说的话!”
明明已经走了一会儿了,空气中主神的威压还是让人喘不过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