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却化作感激的一笑,隐藏在了那片绿洲之中。
此后的无数年,蔺知意一直在行走着。
忏悔而又不断的被救赎。
她爬过高耸入云的山峰,看到过上面常年冰冻着的河流源头。也走过荒无人烟的丛林,见识过各种神奇的植物。
她也穿越过层峦叠嶂的群山去看一望无际的原野此后的无数年,在大雪封路的时候坐在雪橇上穿越茫茫雪域,看看平原的辽阔不朽。
她到过人烟罕至的戈壁荒漠,也行走过熙熙攘攘人潮拥挤的大街小巷,她见识过北方的雄伟,也震惊过南方的典雅。
偶尔她停下脚步,望向某个方向,目光温柔而沉寂。那个地方,始终站着一个人……无论她去哪里,他始终都在身旁,从未离开。
也不知是过去了多久,两年?三年?还是五年?又或者是更多年……
蔺知意也记不清了,她只记得徐珂和傅祁要结婚了。
她再一次踏上了这片土地,这片她刻意遗忘的地方。
她看着那两个在台上交换戒指的人,恍然若梦,风吹过,曾经像是保镖般跟着宁溪的人,不知不觉也已经长大了,而她,也慢慢的老了。
只有那几个人,依然年轻着。
台下突然激动了起来,所有人都纷纷举起了手争抢着,而那手捧花直直的落在了她的手里。
她看向台上的两人,她们都温柔的笑着,说着祝福的话语,下意识的朝着身旁看去。
南屿依然在那里,目光温柔而缱绻。
她又哭又笑,在众人的催促下把捧花递到了南屿面前。
南屿接过花,把花放在怀里,左手拿花,右手牵她。
后来啊,他们有了一个小家,有了两个可爱的胖娃娃。
这么多年,蔺知意还是不断的行走着,穷尽一生。
她曾穿越在时间长河中的各个节点,感受过世界各地不同的晚风,体验过各式各样的风土人情。
那些经历过的风景,跨越距离和时间,在她的生命里刻下独属于她的记忆。
那是一种独属于生命的辽阔,令人向往和迷醉。
直到她已白发苍苍,再也走不动了。
她终于停了下来。
直到她已白发苍苍,再也走不动了。
她摆弄着院子里的花花草草,身边传来儿孙们的追逐打闹声,阳光照在身上,暖的让人觉得不真实。
之前,她从未想过老去,孤寂的岁月里满是别离和偏执。无数次的轮回里,她似乎早已经忘记自己做了些什么了,每一次都是差一点儿、差一点儿。放不下,恨别离。
后来啊,她明白了爱与放弃,她开始去认真的了解这个世界,也开始学着如何去爱这个世界,人生,原来还有无数的可能。
她已经能笑对别离了。
只是……
她看着床边哭的像个孩童样的小老头,揉了揉他的头发,“对不起了,老头子,我要先行一步了,不过,这条路,我想自己走。”
南屿的眼睛通红,声音沙哑哽咽:“不,你一个人该害怕了。”
蔺知意伸手轻抚着他的脸颊,“老头子,我终于明白那人最后一句话的意思了。”
她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把头靠在南屿的肩膀上,“黎明和黑暗交织的璀璨,生与死亡碰撞而成的火花,怎么会不好看呢?”
南屿没有说话,只是更紧的抱住了蔺知意。感受着她越来越冷的温度,直到最后,他认识到了什么,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