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厚着脸皮也蹭了一套,一行人全部换上了新衣服新鞋子,孩子们一个个开心得走路都是蹦着的。
唯独陈裴清满心忐忑。
见长姐来一趟,生意没谈成还倒花了几十两给大家置办行头,他有点心疼钱。
也不知道长姐之前挣了多少,够不够把阿水他们接回来,够不够他们一大家子上京路上的开销。
如果剩下的那些菜谱也和现在一样,没人愿意尝试,那长姐的计划就要落空了!
如果到时候没银子了怎么办?
陈裴清越想越焦心。
陈佳看到陈裴清心事重重的样子,挪到他身边与他并肩而行。
“阿清放心,姐姐能花这么多银子,也就能挣回来。明天我再来一趟,反正离咱们上京还有一段时间。”
对于这次的失败,陈佳并没放在心上,合作嘛,多谈几次一定能成!
又去买了些肉,才取了马车回家。
几个小的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热闹又温馨。
林溪远远就看到门口坐着个人,他将马车停下,低声问陈佳认不认识门口那个人。
陈佳撩起帘子一看,愣住了。
林白灼?他来干什么?他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纠结了片刻,她咬牙道:“走吧,我认识他。”
林白灼抱着膝盖在打瞌睡,听到马车声,连忙抬头,就看到马车停在门口,陈小琴撩开帘子第一个跳下来。
“您回来啦!”林白灼激动得站起来,目光灼灼地盯着陈佳。
陈佳没理他,转身帮陈裴清将几个小的接下来。
林白灼直接走到陈佳身后,熟稔地问:“还要拿什么吗?我帮您!”
陈佳见他对自己恭敬的样子,心里隐约有了点猜测。
“不用了,借一步说话。”陈佳指指十步开外的梧桐树,对林白灼道。
两人站到树下,林白灼忍不住问:“您是怎么活过来的?”
得了,也不用猜疑了,这家伙已经认定了自己死而复生了!
陈佳看了眼家门方向,陈裴清已经带着小的们进去了,只剩林溪抱着剑靠门边站着,大概担心林白灼是杀手吧。
“林溪,你回避一下。”
这人的耳朵厉害得很,站这里说话他肯定听得见!
林溪面无表情地抬眸看了她一眼,干脆利落地转身进去了。
陈佳这才跟林白灼“对峙”。
“你怎么知道是我的?”陈佳问。
“您现在跟您二十岁的时候长的一模一样,我第一次见到还以为您是女皇的私生女!后来在府城闻到有人卖咱俩的杂酱面,我就确定是您了!”
陈佳:……忘了这人鼻子比狗还灵敏了!
“这事我也解释不清,只知道自己死了,睁开眼就来了这里,还成了另外一个人……”
时空局和剧本的事肯定是不能暴露的,只能咬定自己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就不用费心解释那么多了。
林白灼对陛下无比信任,基本就是她说什么信什么,一点也没怀疑陈佳。
“那陛下您现在都缺什么……算了,您之后怎么打算?回京城吗?”
林白灼本想着她缺什么,自己就给送什么,但看了一眼那破旧的土坯房,觉得自己多余问了!
很明显,陛下什么都缺啊!
只是自己在这里没什么认识的达官贵人,银子也没攒几个,还不如带陛下去京城,凭着他的名声和厨艺,怎么也能让陛下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
陈佳被这么一问,想起自己卖食谱的计划,盯着林白灼,计上心头。
看着林白灼,笑得一脸慈祥:“白灼呀~”
四十八岁的林白灼看着眼前年轻漂亮的二十岁小姑娘,眉角抽搐。
“陛下有什么事请吩咐。”
陛下年纪变小了,心计也浅了,这满眼的算计都不懂隐藏了!
“其实我是想请你帮个忙……”
陈佳将自己的想法说给林白灼,见对方神色严肃连连点头,对他突然出现的不满瞬间烟消云散。
说完了顺手接过他的包袱将他请进家,给孩子们介绍这是远房亲戚,来投奔他们的!
陈裴清不疑有它,都有外祖了,再多几个远房亲戚算什么。
“林……叔!这几个是我的弟弟,这三个是我的儿女。”陈佳又对着孩子们道:“来,喊林叔。团团圆圆喊林爷爷。”
孩子们一一上前行礼问候,林白灼心花怒放。
陛下管我叫叔了!三十年的饭没白做!
一大家子其乐融融围在一起拉家常,林溪抱着剑坐在门槛上对此嗤之以鼻。
什么远房亲戚,这姓林的老头子不论是动作还是眼神,对陈小琴都是很明显的恭敬,藏都藏不住!
只是,陈小琴从小生活在这穷乡僻壤,跟这个林……前御厨是如何认识的?
据他所知,林白灼是先皇专用御厨,出身于以厨艺闻名于世的厨艺世家,林府。
但他自小被送进御膳房调教,先皇驾崩后,他就销声匿迹了,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突然跟陈小琴这么熟了?
这两人之间,肯定有猫腻!
晚饭林白灼掌勺,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一道炒青菜都做得十二分美味,一大家子都吃得满嘴流油,吃完抱着肚子不愿动弹。
懒洋洋地瘫了半个时辰,陈佳让他们起来一起去散步。
孩子们最近被她培养得饭后散步已成习惯,不用多说就起来跟着她出门了。
林白灼和林溪也不避嫌,一起跟着他们溜达,见到村里人,林白灼还笑容和善地和人家打招呼,还积极地自我介绍说是陈小琴的远房表叔,深怕别人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陈佳知道他故意向村里人解释自己的身份,毕竟她是个寡妇,家里突然多了个男人,村里肯定会有流言蜚语。
林白灼在识大体这方面,强过林溪数百倍。
林溪那家伙赶着马车大摇大摆地住进自己家,见到村里人屁都没蹦出来一个,即使村里有人当面问他们的关系,他也面无表情地来句“关你何事”。
想到这里,陈佳斜睨了林溪一眼,恨铁不成钢地道:“跟人家学学!”
“学什么?”林溪一头雾水。
看着落在后面跟田间同村人唠嗑的林白灼,林溪迟疑地问:“学如何成为话唠吗?”
陈佳摇头叹气,“朽木不可雕也!”
“我怎么就成朽木了你给我解释清楚!”
不然,他就拔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