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骁呆呆地看着一锅糊菜，一脑门子黑线，他本来还想给徐牧炖个汤补补呢？结果真是玩大了。

徐牧也从屋里出来，看着这一锅黑，他蹲在地上笑出了声。

“你还在笑，都怪你。”陈骁边抱怨着边把一锅黑糊糊的菜倒进垃圾桶。

他又跑到楼下超市买两个西红柿，说好的排骨炖山药变成西红柿鸡蛋盖饭。还好俩人都不挑剔，边吃徐牧边笑：“你说这事儿，是不是够咱俩以后回忆四十年的。”

“不会吧，应该还还有比咱俩还糗的情侣。”陈骁说。

徐牧疑惑：“有吗？”

陈骁抬头一本正经地说：“哎，我和你说个正事儿，高考之前，都要养精蓄锐，不许想歪门邪道。”

徐牧撇撇嘴：“你可真会养生，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呢？我可忍不了。”

“忍不了也得忍。”陈骁霸道地回应。

吃完收拾完，陈骁给弟弟打电话，这是他不回家的时候每天的必修课。虽然李成蹊他们俩要准备去美国，可国内的课程还是要跟进的。陈铮一般都是向哥哥汇报一天发生的事情。陈骁有意锻炼陈铮的口语，所以全程英文聊天，徐牧偶尔能听懂一句半句的，但也是云里雾里。

陈骁挂断挂断电话，徐牧说：“你这不是欺负人吗？你英文那么好，陈铮能听得懂吗？”

“听不懂也要听，张不开嘴也要张。不然他们俩到美国怎么办？重新适应吗？他们讲话特别快的，还有俚语就好比我们的方言，他们是听不懂的。”

徐牧哀嚎：“好难呀！”

“其实也没有那么难，美国人讲话，就特别简单，他们对语法也没有那么执着，只要把意思表达清楚就可以啦。把你扔到美国，不到半年你也什么都会了，在那个语境里，你不说也得说。”

徐牧似懂非懂：“哎，以后咱俩说话也用英文怎么样？”

“行啊，只要你肯张嘴，不出半年我保证让你走出国门。”

“哎呀，学霸就是学霸，你这迷之自信，是不是得靠我配合呀。”

“是——”陈骁拉着一声长音。

5.20成绩出来了，徐牧等着接受老常的审判，果然不出所料，他成功被老常“请进”办公室。

“说说吧，怎么砸的锅？”老常劈头就质问：“这是5.20了，这不是开玩笑，这是最后一次模考，考试的时候灵魂出窍了？西天取经去了？这分还挺吉利110，你要干啥呀徐牧？”老常一连串的逼问。

徐牧被老常逼问的没办法，冒出来一句：“考试的时候脑袋进屎了。”徐牧这话一出，办公室的其它老师憋不住笑了。

徐牧本来在学校就很出名，理科学霸，英语学渣，特别极端，还好打架（以前）老常办公室常客，但高三以来徐牧真是有所改变，不怎么给老常惹事了不说，学习成绩也是突飞猛进，特别是英语和语文。

这时候一旁的数学老师开口了：“徐牧的数学成绩一直是特别稳定的，我最不担心的就是他，但这次，的确是创造历史了。减了40分，可不是4分。”

“我不是不会，就是当时大脑一片空白。”徐牧为自己辩解着。

老常摇摇头。看老常摇头，徐牧说：“常老师，您放心，高考我一定全力以赴，要是考不好，我就不姓徐，我改姓屎，叫屎壳郎。”徐牧的这番誓词，办公室所有的老师笑得前仰后合，老常也是没憋住，他指了指徐牧：“好，这是你说的。”

“嗯，我说的。”徐牧倒是很坦然。

“赶紧回去上课，考不好，你给我等着瞧。”老常话音未落，徐牧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办公室的老师，余音未了。英语老师说：“徐牧真是聪明，他就是以前太贪玩了，底子太差，不过他英语从个位数能考到现在的80多分，真是太了不起了。”其它老师也纷纷点头，有个老师说：“你们班这次还有一个邪门的学生呢？”

“谁呀？”老常一脸懵。

“王四宝。”其它老师异口同声。

“这次各科都有进步，考了460分。”其中一个老师说。

“是吗？老常有点不相信。”他光关注徐牧的数学了，他拿起成绩单一看，果然。老常心想奇了怪了，难道他打小抄了。不行不行，他得找王四宝谈谈。

“班级学习氛围特别重要，有学习好有威望的带着一起学，不一样，老常，你们班这学习风气明显好于之前。你领导有方啊！传授传授经验呗。”其它老师羡慕地想取经。

老常端起水杯，吸溜一口茶水，慢条斯理地说：“嗨，也没什么经验，还是老方法结对子，帮扶呗！”

你们班这个陈骁是真厉害，英语有又是一个满分。高中英语满分太不容易了。照这样发展，高考就得是英语状元呀！”

老师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老常听得心里美滋滋，毕竟这些都是他们班的，哪科考得好，都是他的骄傲。

不过他这会儿心心念念的都是下课找王四宝谈谈，试探一下，他这次考试是不是抄了。

从老常办公室出来王四宝的脸，是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绿的。“这他妈考不好不行，考好了还不行，我他妈身上有差生标签吗？他不懂‘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的道理吗？”

牢骚发完王四宝说：“我要和他俩一样，接着玩命，高考我就让老常，不，还有我妈目瞪口呆。”

“好样的，有志气。”杜林在旁边给他一个大大的赞。

“你滚一边去！”王四宝吼杜林。

“呦，不仅成绩见长，脾气也见长啊！”

王四宝瞪杜林一眼，“你他妈也得拼命。”

陈骁和徐牧在座位上静静地看着王四宝发着牢骚。

徐牧说：“老常也真是的，干吗不相信咱家宝哥呀，这段时间多拼呀，都快熬吐血了，也难怪他这么生气。”

“老常也没有恶意，可能这次他提的分太多了，所以老常有点不敢相信。”

“哎呀！”徐牧感叹：“我现在是没功夫管他了，我可是在全办公室老师面前发毒誓了，高考考不好，我就改姓屎名壳郎。”

陈骁笑着推了他一下：“亏你想得出来屎壳郎先生。”

“你闭嘴，谁让你叫的。”徐牧警告。

“这不是你自己给自己起的名吗？还不让叫吗？”陈骁质问。

“那得是我考试考不好才能叫，这不还没考试吗？你乱叫什么？”

“我现在就开始预习，是想提醒你，要考好。”陈骁强词夺理。

“你滚，不用。”徐牧伸手掐了陈骁胳膊一把。

陈骁收回胳膊：“好的屎壳郎先生。”

“我操，你真找抽是吧！”这回徐牧是双手都上了。他一拉陈骁的t恤，陈骁的左肩露出一大块青紫的牙印。徐牧赶紧松开手，有点心疼，小声说：“都两天了，还有没好呢？”

陈骁赶紧往上拉一拉领子：“你闭嘴。”

徐牧像是自我检讨一样，“我这毛病是得改改，我也没使劲呀，都怪你毛细血管太脆弱。”

陈骁怼他一下，“切，我为了配合你这癖好，还得把我自己血管练得百毒不侵呗。”

徐牧赶紧软下来：“没有，不是，以后我改，我改。”看他态度这么诚恳，陈骁在他腰上不痛不痒地掐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