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来兰心宫,我报了姓名,仙侍面色微变,立即进去禀报。
我不知是青丘小魔女的名头把她们吓到了,还是那日天帝在这里摆了一场威风让她们对我印象深刻,反正我认为,她们应该不喜欢我。
大表姐的贴身侍女菱露出来把我迎进去,大半年不见,大表姐还是那么瘦,好在精神尚可,听我说要去长麓山,她十分紧张,要我多加小心。
“大表姐,你放心吧,长麓山如今安全得很,再说青丘和花界就在附近,若是有什么事,阿爹和外祖母肯定不会不管我。”
“话是这么说,长天孙当年失踪,多少有些古怪,此番前去,定是想查探一番,若是真有人在暗中搞鬼,只怕会对他不利,说不定还会涉及到你。”
“大表姐,你也是这么想的?倒是与我想到一处了,我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我把墨尘的母妃意图加害靳庭的事跟大表姐说了。
大表姐的神情更是紧张:“你确定没有听错?”
我点点头:“当然确定。”
“此事关乎重大,你且不可说与任何人知。”
“你的意思是,连长天孙都不能说?”
大表姐犹豫了一下,道:“事情还未查清楚,说与他知,只怕不妥。”
“可是,若是不告诉他,万一那妖妃又对他不利怎么办?”
“阿姝,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大表姐你说什么呀,我怎会喜欢他?讨厌他还来不及呢!”不知为何,我的心怦怦直跳,脸也有点热。
大表姐娥眉紧锁:“阿姝,喜欢天家的子弟并非好事,你最好赶紧断了这念头。”
“我说没有就没有。”我赶紧岔开话题,“好了,说正事,你有没有书信让我带给二堂兄?”
大表姐脸红了,随即摇头:“没有,以后你也别再提他了,我与他再无可能。”
“大表姐,你不能灰心,相信我,终有一日我会带你离开这里。”
“傻丫头,你先顾着你自己再说。”
大表姐即刻写了一封书信,把一直守在门外的侍女菱露叫进来,让她派人把信送去花界。
我以为是家书,谁知大表姐却说,是让我舅舅派人暗中保护我去长麓山,她实在担心这一路会有风险。
我依依不舍与大表姐告别。
回到庄阳宫,墨尘已经走了,我赶紧把墨尘母妃想害他的事跟靳庭说了。
我以为靳庭听了我的话一定会很吃惊很愤怒,没想到他面上并无半点变化,等我说完,他只是嗯了一声。
“殿下,你这是早就知道了?”没有谁知道有人要害自己会不吃惊,除非他已经知道了。
靳庭却否认:“不知。”
我义愤填膺道:“那你还等什么,赶紧去告诉天君,让他主持公道,为你和你母妃报仇。”
“有何证据?”
“那两个人就是证据啊,只要把他们抓起来审问就是了。
“你说得轻巧,你可看到那两人,他们是哪个宫的?”
“这个,我倒没看清,也不知道他们是哪个宫的。”
当时离得远,他们又在山石后面,我并未瞧见他们的样子,等他们跑出来找我时,我又正好捏了一个速移诀要走,哪里还顾得上去看他们的长相。
不过也没关系,直接去审问墨尘的母妃就是了,她做了那么多恶事,心中肯定有鬼,好好审审再用用刑定能审出来。
谁知靳庭却道:“她若是不承认,又如何是好?若是她再反咬你一口,说你诬陷,你以为,天君会如何处置你?”
我倒没想到这一层,墨尘的母妃确实可以死不认账,还可能狗急跳墙反咬我一口,天帝本来就不喜欢我,认为我爱惹事,肯定不会相信我的话,说不定会新账旧账一起算,把我打入冥界不说,还要我永世不得轮回,那就糟了。
我又问靳庭:“那你就什么都不做,就这么放过她?”
“不必再说了,明日动身去长麓山。”
“殿下,我再问你最后一句,这些年你究竟去了哪里?”这是我一直憋在心里的疑问,我之前试探着想问他,只是只提了个开头就被他一个冷眼吓得我不敢再提。
我也去问过普霁天尊,他告诉我,靳庭回来后也没有提起,天帝也勒令不准人多问,是以整个天宫都没人议论此事。
靳庭沉默片刻,道:“不知,所以才去长麓山。”
不知?难不成他也像我一样,灵识受损,忘了一些事,不然又怎会不知自己去了哪里?
他会不会是去了凡间历劫,在凡间轮回了许许多多次,如今历劫完毕回到天界,因为神志受损,才不记得这几千年身归何处。
不对,若是去凡间历劫,司命星君的生死簿上肯定有记载,靳庭毕竟是天帝的宝贝孙子,他应该不会连天帝都隐瞒,让天帝寻遍四海八荒。
我百思不得其解,看来只能跟靳庭去一趟长麓山,才能寻到答案。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靳庭带着我一起去拜别天帝,就带着两名侍从前往长麓山。
那两名侍从一名叫泽远,一名叫朝东,曾经跟随靳庭征战过,俱都功力深厚,天帝还是不放心,原本想多派些人跟着去,被靳庭拒绝,说是人多目标大,若是真有什么人意图不轨,反而不妥。
靳庭这话是借口,他若是怕被人知道去处,就会悄悄去,而不是传得整个天宫都知道了,如今只带两名侍从和我三人,定是不喜欢太多人跟着。
天帝只好作罢,难得和颜悦色跟我说了两句话,跟墨尘的意思一样,要我好好保护靳庭,言语中有那么点讨好的意思。
我知道他的心思,不过是想让我背后的两座大靠山保护他的宝贝孙子,其实不用他多嘴,若是真的有什么事,我阿爹和外祖母他们必定不会坐视不理,不是为了我也不是为了靳庭,而是为了青丘和花界的子民。
要知道,但凡靳庭出事,天帝必定会迁怒整个青丘和花界,到时候,我同样难以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