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他处理好伤口,周凛坐在床边,模样懒散的点燃一根烟。
烟雾缭绕,他狠狠的吸了一口,出言警告,“程渡,咱有病就治,别让老子去鬼门关抓你。”
分开的这三年来,两人除了电话,再无其他联系方式。
偏生两人都不是那种犯矫情的主,平时打个电话一分钟都不要就能解决。
可就算是这样,两人之间的情谊从没发生过半点变化。
程渡抢过他唇中的烟,笑的无赖,“你把我手机丢了,得赔我。”
周凛深深的看了一眼他,也笑,爽快答应,“好。”
五天的假期,转眼过去。
周凛膝盖处的伤口在程少爷的照顾下,那是与日好转。
程阮阮也会每天一个信息问候,周凛有时候想,她真像是个小太阳。
返校这天,班上同学窃窃私语,好不热闹。
“听说咱们班要转个美女来。”
“啊?可现在不是高三吗?她怎么选这个时间转过来啊?”
“这谁知道呢,听说是北城那边转过来的。”
“北城?那这新同学学习成绩应该不错吧?”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艺术生。”
“艺术生转咱们班上?这咋想的啊?”
“不知道,可能有后台吧。”
“……”
程阮阮被迫跟着舒幼听了会八卦,觉得无趣,刚准备转身整理桌上凌乱的书。
结果舒幼直接抓住她的手,满脸八卦之意,“阮阮,这件事情你怎么看呀?”
程阮阮不以为然的耸耸肩,摆了摆手,“我能怎么看?”
而后又补充了句话,“就欢迎新同学的到来呗!”
她话刚说到这里,祁季以着飞毛腿的速度坐到舒幼身旁,书包还没打开,手肘就先去戳她。
语调上扬,满目得意,“幼稚园小朋友,输了比赛,要给我抄作业,小爷在家故意没写,作业全给你带来了,快点抄!”
这话听得程阮阮目瞪口呆的,她抬眼去看舒幼,企图在她眼里找出半点信息。
结果她却是气鼓鼓着一张脸接过祁季递过来的作业,抓笔就开始狂抄。
这一系列的操作,可把程阮阮震惊死了,她咽了咽口水,不解问,“这什么情况?”
祁季拧开瓶盖,灌了口冰水,桃花眼笑得得意,“舒幼同学,这是我可以告诉你小闺蜜的吗?”
伴随着他这刻意的打趣,舒幼翻了个白眼,可手下抄作业的速度却不松懈。
祁季一只脚大爷似的踩在周凛椅子的杠子上,笑得狂傲。
“我们俩在家玩开心消消乐,她说她一定会打败我的,小爷我玩游戏什么时候输过,当时我就和她立下赌约,要是我赢了,她就得给我写作业,要是她赢了,我就带她去迪士尼玩。”
两人家就住在隔壁,从小就是青梅竹马的情谊,一起去外面玩也不稀奇。
程阮阮看着红了眼的舒幼,只觉得她的心思啊,祁季一时半会儿的真难明白。
她故意打了下祁季,凶着张奶呼呼的脸,“你真好意思,这么多作业真打算让舒幼全给你揽包了呀?”
程阮阮突如其来的变脸,这也是祁季没想的。
他觉得莫名其妙,又一脸懵逼的去看舒幼,结果看到小丫头眼睛红得吓人,下一秒就跟要掉眼泪似的。
他这人最怕的就是女孩哭,以为舒幼这是觉得作业太多写不完。
他也不准备再逗她,把其他作业从书包里掏出来,笑得讨好。
“我骗你的,我就一张试卷没写,其他的作业我都有写完的。”
舒幼抬眼看他,起初红着的眼,这会儿眼泪直接夺眶而出。
她撇着唇,很委屈的语调,“苏苏说她和陈让玩,每次都会赢。”
苏苏是舒幼另一个好朋友,陈让是初中他们班玩游戏最厉害的男生。
祁季一愣,半天都没反应过来,压根不知道这姑奶奶到底是什么意思。
舒幼吸了吸鼻子,继续道:“我玩消消乐都比苏苏要厉害,而且你玩游戏都没陈让厉害,你怎么可能会赢我,祁季,你就是不想带我去迪士尼玩。”
“……”
祁季:这他妈的什么歪理邪说。
可偏偏他是个爱面子的人,真不想让班上其他男生知道自己玩消消乐这么弱智的游戏,于是只能哄着眼前的小姑奶奶不要再嚎了。
他往她那边去了点,姿态放得很低,手往她后背拍了拍,“行行行,我错了,今年过年我一定带你去。”
要不说舒幼这人好哄呢,祁季轻而易举的一个承诺就能让她止了眼泪。
舒幼不知道的是,苏苏每次玩开心消消乐都能赢陈让的原因是陈让想输给她。
而她和祁季玩游戏每次都赢不了,只是因为祁季没把她放在心上。
看到他们之间和平了,程阮阮也放心的把脑袋转回去。
周凛是临到上课铃声响起时,才来教室的。
他这刚落座,程阮阮都还找不到机会问他伤口恢复情况怎么样,班主任老李就领着新同学进门。
新同学穿着黑裙子出现的那一瞬,整个教室毫不夸张的安静了整整一分钟。
女生肤白貌美,那种白是牛奶质地的白,她身上的气息很温柔乖顺,可那张脸却是充满攻击性,艳系英气美女的那种,关键人还高,目测起码有一米七,从她的站姿可以看出,必然是舞蹈生。
她那条黑裙子及膝,更是衬的她那双腿又长又直。
老李让她做自我介绍,她话也简单,“大家好,我叫许岁宁,未来一年请多关照。”
对于美女说的话,大家向来捧场,鼓掌声大片,表示他们欢迎她的到来。
听到“许岁宁”这个名字时,程阮阮只觉得熟悉,但并未想起到底在哪听过。
直到讲台上的女生目光定格到周凛身上,她偏头看到周凛嘴角噙着抹淡淡笑时,这才想起这名字自己到底在哪听过。
是那天的出租车上,周凛那个朋友拿着手机自拍,说要拍照给这个名叫许岁宁的女生看。
在新同学没来之前,班上人是双数,现在新同学来了,又变成了单数。
老李也不好把编好的座位打散,只能询问许岁宁意见,“新同学,你看你坐讲台下面行不行?”
许岁宁扫了眼讲台下那张桌子,垂眸应下,“可以的。”
听到她乖顺的应下,舒幼小声嘀咕,“她脾气好好啊,那里可是要天天吃粉笔灰的。”